聂铭宏戏谑道：“手机静音，估计那时候正忙着陪美女呢，哪有空管老常？”
接着转头问程京赐：“那老头没为难你吧？”
“三个月不能碰枪。”
聂铭宏：“那你就当放假了，反正你之前积了那么多假还没休。”
杜佑：“唉，同人不同命啊。换做是我我就没那个胆子敢这样子英雄救美了。”
直接一声招呼不打就一枪爆头啊，这枪法差一点的直接就得摊上大事。
老常只是禁他三个月枪都是便宜他了。
程京赐没应他们的调侃，自顾自地在沙发上找了个位置坐下。
伸手从衣兜里扒拉出一包烟来，看了几秒，把它抛到了聂铭宏怀里。
“给你了。”
聂铭宏讶异：“戒烟了？”
“嗯。”
“什么时候的事？”
“刚刚。”
聂铭宏：“……”
聂铭宏：“跟今晚那个有关系？”
程京赐低头按着手机，不答话。
聂铭宏笑了，那就是默认了。
杜佑看了看两人，煞有其事地说：“说起来，今晚那个小姐姐确实挺好看的。”
程京赐抬头看他，眸子漆黑如墨。
“喜欢？”
“啊？”
“想追人家？”
杜佑冷汗一下子就下来了，他猛地摇了几下头。
“不不不，我这哪配得上人家啊？”
“呵，挺好的。”
杜佑的眼亮了下：“老大，你这是在夸我吗？”
“嗯，有自知之明挺好的。”
杜佑：“……”
聂铭宏肚子都快笑痛了，就连一向不苟言笑的钟止也微微弯了唇。
杜佑抓起桌上的打火机往聂铭宏身上扔去：“笑屁！”
聂铭宏笑了半晌才止住了笑，他抬头看了程京赐一眼。
“阿赐，要真喜欢就去追呗。”
杜佑也应和道：“对啊，老大，你的条件这么好。”
钟止：“可以试试。”
程京赐表情不变，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
聂铭宏又跟杜佑他们笑闹了几句，余光中见程京赐一直一动不动地倚在沙发上沉默着，以为他在想今晚的案件。
正想转头跟他说两句，喉头的话一下子哽住了。
他清晰地看到，男人双眼的无神与迷茫。
还有眼尾那处猩红。
他，是在哭吗？
聂铭宏很难说清楚那一刻自己的心情，对于程京赐这个老大，他一直都是抱有敬畏之心的，在他心中他一直都是理智的，无多余情感的。
程京赐的存在，似乎就是为了把别人比下去。很多东西你都不能跟他比，一比就得气死人。
这还是他第一次看到他流露出别的感情，这种稀奇的现象对于聂铭宏来说不亚于看到一块石头在掉眼泪。
聂铭宏还是有点了解程京赐的，知道老常的处罚对他来说不痛不痒，他不可能是因为这件事。
所以，就只能是因为那个女生了。
“阿赐。”
随着聂铭宏的话音落下，程京赐闭了闭眼，再次睁开眼时，脸色恢复正常。
“嗯？”
聂铭宏笑：“喝酒吗？我们有一段时间没小酌一杯了。”
“你们喝吧，我回去了。”
程京赐伸手揉了揉眉心，他抓起桌上的车钥匙往门外走。
“啊？再聊聊呗！这都快天亮了！”
聂铭宏轻啧一声：“那我也走了，女朋友估计也快起床了。”
杜佑：“靠。”
欺负他单身是吧？！
钟止起身，摸了摸杜佑的头：“走吧，小柚子，顺便送你回去。”
“大年初一你不在你家过，待会你妈又该把电话打到我这里来了。”
·
甘棠市的大年初一，是在大雪纷飞中度过的。
边予起床的时候已经早上十点了，她到厨房随便煮了点面条，这就算把午饭应付了过去。
这期间，程佳慧还给她打了个电话，问了一些她的身体状况。
边予笑着跟她交代了几句，相约了几天后的饭局。
下午的时候，意外地接到了派出所的电话。
秦曜阳：“请问是边小姐吗？”
边予愣了愣：“嗯，是的。”
“我们是甘棠公安分局的，关于昨晚的事情想要请你跑一趟派出所，做个简单的笔录，不知道你现在有时间吗？”
“嗯，可以的，我现在就打车过去。”
边予打开衣柜翻了翻，随便捞了件棉袄穿上，带了个绿色的斜挎包，便出了门。
到了派出所，是秦曜阳接待的她。
“麻烦你了，秦队长。”边予说。
秦曜阳脸色顿时有些不自然，他侧过头轻咳一声：“不麻烦，我现在带你过去吧。”
“好的。”
说是简单的笔录确实也很简单，不到半个小时秦曜阳就已经把边予送出了警局门口。
秦曜阳：“加个微信吧，这件事最近还在处理，可能还会有些后续需要你帮忙。”
边予一愣：“好的。”
说着，打开手机微信的二维码递了出去。
“滴”的一声，两人加上好友。
秦曜阳把手机揣回兜里：“能打到车吗？要不我送你回去？”
“嗯？不用了，谢谢，这个地方应该挺好打的的。”
秦曜阳眸光闪烁了几下：“那好吧，回去的时候小心一点。”
“好的，谢谢秦队长。”
边予转身往外走，刚走到刚刚下车的位置，一辆低调的路虎便横在了她的面前。
就在她疑惑的时候，副驾驶座的车窗缓缓降下，露出了程京赐那张侧颜。
程京赐侧头看她：“上车吧，有事找你。”
再次见到他，又是这般的突然。
本以为两人不会再有任何交集的边予抿了抿唇：“什么事呀？”
“这事比较复杂，这里不好说。”
边予怕真有什么重要的事，连忙走到后座打开车门准备上车。
“坐副驾驶吧，比较方便说话。”
程京赐一本正经地说道。
边予不疑有他，照做了。
“是昨晚的事情吗？”
“嗯……”
程京赐没接着说下去，而是转了一个话题。
“刚才秦曜阳加你微信了？”
“嗯？嗯。”
程京赐冷笑：“离他远点，他不是什么好人。”
坐在办公室喝着茶的秦曜阳突然打了一个喷嚏。
边予满脸问号，一副“他是警察就是好人”的样子，看得程京赐气不打一处来。
“不是所有的警察都算好人，至少他在感情方面不算。”
总共只谈了两段恋爱的秦曜阳：“……”
边予似疑非疑地点了点头，颇有些敷衍的意思。
程京赐轻嗤，也清楚边予的脑子里现在在想些什么，就没再往下说。
“想吃什么？”
“啊？”
程京赐瞥她一眼：“怎么？你有约？”
“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