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此之前,霍牧渊早已做好心理准备,也决定服从命运的安排,把自己的一切都交给那个与他最像的年轻人继承。
可现在,他有些不甘心,把属于他的“妻子”拱手相让。
大手翻转,霍牧渊反握住尤棂的手,用几乎没有肉的、比常人凉上许多的手心,温暖尤棂更凉的指尖。
“行云说道士在灵柩上设了阵法,所以棺材无法打开。”
“嗯,我杀掉了那时设下阵法的臭道士,所以周之遥就请来他的师弟们替他报仇。”
尤棂表情郁闷,她用灵力把椅子拉到自己身后,坐下,让霍牧渊不必费力抬头看她。
而霍牧渊和霍行云不愧是“亲父子”,察觉到尤棂恨着周之遥时,第一个念头就是为她报仇。
“你是想自己动手,还是我帮你杀了周之遥?”
“报仇嘛,当然是自己来有意思。”
尤棂笑眼弯弯,她现在就等着,霍行云把玉镯养成的那天。
“好,我让人给你准备一部手机,你有任何需要随时都可以联系我。”
霍牧渊尊重尤棂的决定,并为她留有选择的余地。
他无法长久待在外面,没有庄园里那些最先进的医学仪器,他极有可能会因为一点小小的意外而殒命,如此,可以确保自己不在尤棂身边的时候,在最短时间内知情并帮到她。
尤棂知道手机一定会被监视,所以没有主动向霍行云讨要,不过她实在待的无聊,便接受了霍牧渊的提议。
霍牧渊看着尤棂,终是问出口,“我这场病,是不是有邪灵作祟?”
当初他也见过不少所谓的得道高僧,可是没有一个人能看出所以然,那时的霍牧渊还嘲笑过自己,真是病急乱投医,竟然把希望寄托在虚无缥缈的鬼神之说上面。
事实证明,或许真的只是那些高僧道行不够。
尤棂哪会不知霍牧渊的希冀,认真感受了一番他周身的气场,遗憾摇头。
“我没有在你身上感觉到任何邪佞气息,你的病,或许可以用医学手段治愈。”
人一生的气运早有定数,霍牧渊前半生锋芒太盛,以至于透支完了所有的气运。
除非有人能逆天改命,为他枯竭的生命重新注入气运。
霍牧渊沉默片刻,他没有流露出失落情绪,反而豁达的笑笑。
“看来,我命数已定。”
尤棂看到霍牧渊的笑脸,脑海里浮现出那道在月光下肆意驰骋的身影,再看轮椅上形销骨立的男人,心底翻涌着强烈的冲动。
她想帮他。
就像帮自己一样。
脱离命运的桎梏。
尽管对霍牧渊生出不同寻常的同情与怜悯,尤棂却时刻谨记什么对她而言才是最重要的,没有做出任何承诺,转移话题。
“你有调查,咱们两个的阴婚是怎么一回事吗?”
“嗯,一个在霍家做帮佣的老人为了给儿子还赌债,就偷了我的生辰八字卖给周之遥。”
“又是赌,真是害人不浅。”
尤棂皱眉,她实在不理解,赌博这种东西怎么能让人类痴迷至此,简直成了一群披着人皮的怪物。
霍牧渊停顿几秒钟,接着道:“那人交代,她不止将我,也将行云的生辰八字卖给了周之遥。”
尤棂听霍牧渊已经知道她和霍行云同样配了阴婚的事,眨了眨眼睛,表情无辜。
“那你说这可怎么办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