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我怕军刺捅得太深,将赵红星给扎死,所以用手掌握住了刀刃。
四根手指都被割出了密密麻麻的小刀口,此时握住手枪,鲜血从枪柄处往下滴落。
捂着肚子伤口的赵红星抬头,血珠子刚好砸在他脸上。
他也察觉到了肚子上的刀口,并不致命,咬着牙对我说道。
“小比崽子,你晓得你今天惹的是什么人不?”
我眼皮一跳,抬手就用枪托砸在他脸上,他双手捂着肚子,压根没法阻挡。
被我一枪托砸得仰面倒下。
我还不满意,又抬起脚踹在他鼻子上,而后跳起来狠狠往下跺,直到将他这一张脸踩得血肉模糊才停下来。
我甩了甩手上的鲜血,用枪指着蠢蠢欲动的北方佬。
“记好了,打这个杂种的人叫楚老二,我等你们来报复,我在这里一无所有,本就是在家里背了人命案跑路出来的。”
“你们有那个不服,或者觉得自己脑壳比子弹硬,你们就再说一句狠话,大不了我身上多条人命,换个地方跑路。”
李左和成尚霖也摆出一副,谁敢上前来一步,他们就敢开枪打死谁的姿态。
沉默了几秒,我心中稍稍安定了几分,算是把这些北方佬给吓住了。
就在我转身准备走的时候,身后响起一个声音。
“朋友,你要是真背着命案的过江猛龙,今天这个亏我们吃了,打碎牙往肚子里面吞。”
“但你要是想借着这个机会,踩着我们延边这群兄弟的脑袋出头,今后在这五邑混,那你就提前联系家里人吧!”
“联系他们给你收尸!”
这个声音,我听着很不舒服,总觉得阴沉沉,十分狡诈。
(我走南闯北,华南西南乃至中部许多省份城市,都去过,见识过不少口音,为了观感,不会将这些口音加入进来,比如我会白话,能听客家话潮汕话,但这些话,我写一句后面就得打个括号,给朋友们翻译一句)
北方人的腔调,向来都是直来直去,爽朗硬朗。
但这人说话的语气,跟个太监一样,绵里藏针。
我扭头看去,说话那人生得白净,跟擦了粉的娘们一样。
我皱皱眉,“你怎么长得跟个太监一样?”
一般而言,一个男人,就算打理得再好,下巴都会有一点胡渣的青色。
但这个男人下巴白得跟鸡蛋一样。
我这一句话,似乎戳到了他的痛处,他愤懑的盯着我,不过并未开口说话。
我呵呵一笑,“我管你是哪里人,延边出来的人裤裆里面多个卵子?”
“我就在五邑混,你们又能怎么样。”
李左和成尚霖两人举着枪,慢慢的和我一起后退。
区瑞祥神情复杂的看了我一会儿,才点点头,“老弟,别的话我也不谈了,先回去,到了棠下镇,我们把酒言欢,再好好说。”
小斌身上的伤很重,我的手也在不停淌血。
区瑞祥抬手将枪扔给身边的人,“你们这些废物,好好看看别人是怎么做事的,把枪端起来,那些北方佬真要不怕死,就给我往死打。”
这是句彻头彻尾的狠话,因为那群北方佬,已经拖着赵红星先一步往后退了。
在区瑞祥身上,能看到一丝大哥的无奈。
真到了一定的位置,做起事来反而有些束手束脚,家大业大,不敢像刚出道混社会时那么拼。
做每一件事,都需要计较后果。
当然了,这也是因为他还不是一个够大的大哥,要是他能做到五邑清一色,那他当街枪杀个人,估计也屁事没有。
(这种情况只存在与千禧年之前,千禧年之后再大的大哥,当街杀人都会被追查,惹来一身麻烦)
小斌被区清莲扶着上车,这丫头现在看我的眼神,是真的害怕了。
毕竟一刀接着一刀捅人的场景,她这个心里医生,肯定是没见过。
我手上在淌血,坐在后座的一边看着窗外。
区清莲一边照顾自己弟弟,一边偷偷看我。
那群北方佬下手真的狠,小斌被打得昏昏沉沉,神志不清。
我咳嗽一声,打破沉默,“你这个弟弟小斌,是你爸收养的吗?”
我有些奇怪,都被打成这个样子了,他老爹区瑞祥还一脸不怎么放在心上的样子。
区清莲怒道,“你才是我爸收养的呢,小斌只是不听话,我爸不让我们混社会,他非要出去混,我爸说让他挨几顿打就知道厉害了。”
“要不是今天落在北方人手里,我爸估计看都不会来看一眼。”
原来如此。
没有几个混社会的人,会希望自己的孩子,跟自己一样出去混社会。
我挑了挑眉,“我不是你爸收养的,不过你爸答应了我一个条件。”
区清莲竖起耳朵,“什么条件。”
我呵呵一笑,“你爸说,只要我把你弟弟救回来,他就让我去你家做上门女婿。”
“对了,你有姐姐妹妹吗,要是没有……”
区清莲耳根子一下就红了,抬手准备打我。
我轻咳一声,“李左啊,记得在路边有草的地方停车啊!”
李左哈哈一阵笑,“其实不用那么麻烦,我们下车去就好了,车上方便一点,区医生毕竟是个女孩,脸皮薄嘛。”
区清莲抬起的手,立马缩了回去。
埋着头低声咒骂,“呸,臭流氓,不要脸……”
把区清莲吓住过后,我也没有再搭理她。
看着窗外后退的景色,我陷入了沉思。
按照我内心的计划,接下来我借助这次机会,加入到区瑞祥这个社会大哥的集团中来,在慢慢进入五邑混社会这群人的圈子。
只要徐让在五邑,我早晚能够找到他。
他不会防备我,只要我有名气,在道上放出话,说我楚老二要见他这个结拜大哥,他就一定会来见我。
但是找到他之后呢,我该怎么做,真把他交给牛sir?
我心中没有答案。
我和陈强是不死不休的地步,如果要是陈强手下其他得力干将,我肯定是往死办。
但徐让……
我狠不下这个心。
……
我们先去了医院,小斌在医院养伤,我手也包扎了一下。
区清莲在医院照顾小斌,我们则是被区瑞祥带着,去了一家会所。
一路上,我都在想找到徐让后,我应该怎么做。
连进到会所后,姑娘们在我面前打转,我都没什么心思。
不过,我没想到的是,有个比徐让更大的问题先一步出现。
当天深夜,我就见识到了什么叫延边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