延边这个地方,在此之前,我连听都没有听说过。
后来才知道,这地方和我之前去的临沧差不多,也是靠近边境。
不过靠近的是棒子那边。
在棒子的电影里,这地方净他娘的出杀手,比如很火的一部电影,新世界,那里边的延边f4。
延边的杀手我没遇见过,但这地方,是真出的带狠劲之人。
很多老板都会雇打手,而延边打手比其他地方的打手,价格会略微高一点。
进了会所之后,我并没有让小姐陪我喝酒。
只是让李左和成尚霖放开了玩,他们两个最近跟在我身边,一直玩命,神经绷得太紧不好。
所以让他们放松放松,我保持清醒就好了。
区瑞祥有静姐看着,自然也不好胡来什么,理所当然,我们两个便坐到了一起喝酒。
前面我也说过,吃喝嫖赌抽,我几乎是一个不沾,和我这样的人喝酒,没什么兴致。
区瑞祥也看出来了,与我碰几次杯,我都只是轻轻沾一下唇后,他也就放弃了。
“老弟,你这样混社会的我还是很少见啊,人活着总得有个爱好吧,我在你这个年纪的时候,身边起码四五个女人。”
我隐晦的指了指静姐,随后笑道,“区老哥不用这么客气,你喊我老二就行了,有再多女人,最后不也是只有静姐一人在你身边么。”
关于为什么最后是静姐,区瑞祥没有说原因,而是直接岔开了话题。
“那我也不跟你客气了,老二,年轻时候该玩就得玩,不然老了和子孙辈吹牛时,除了砍人就是被砍,那多没意思啊。”
“男人这个东西,需要女人来点缀。”
我摇摇头,没有说话,关于这个话题,我没心思多谈。
我这几年一直如履薄冰,能不能活到老,都还是个问题,会不会有孩子,更是个问题。
说到这儿,插一句题外话,我一个晚辈,姓徐,故人之子,算是半个儿子,我亲手抚养长大。
之前在这上面写了几部,我接触写,也是他教的。
年轻人性子躁,写了几本没掀起什么水花,也就赖不住去做别的,给我来写了,他今天告诉我,现在有一次改书名的机会。
能看到这里的朋友,也算是五湖四海未曾谋面的兄弟,同道中人。
大家可以想想,我这一生,该用什么样的几个字来概括,取个书名。
……
见我没有什么闲扯的心情,区瑞祥也就开门见山的说道。
“老二,我也不和你整虚头巴脑的那一套,我能看出来,你在你们当地应该也是混得风生水起的人物,说让你跟我给我做小弟,那是空话。”
“但既然你初到五邑,又刚好与我认识,我俩脾气投缘,今天还帮了我忙,如此多的巧合下,你不觉得我们应该有段香火缘分在吗?”
“是不是可以做个朋友!”
我心中一笑,忙活了一天,终于说到我想听的了。
我点点头,“区老哥说得对,我与你投缘得紧啊,这个朋友肯定是要做的。”
一切都在心照不宣之中,我是个能帮忙办事的人,他需要我。
而我一个外乡人,第一次来五邑,也需要他这个地头蛇的帮衬。
既然我开口应下,那接下来他说话就放得开了许多。
“老二啊,我不晓得你是不是真背了命案从家里出来,我也没能力帮你摆平这种事,但我可以这样跟你说,如果真有阿公(捕快)上门抓你的那一天,我可以给你安排一条路走。”
“是从珠城去港岛,还是过桂西入越南,都可以。”
他说完过后,我主动举起酒杯,与他碰了一下。
“那我先谢过老哥了,我是个嘴笨的人,不会说漂亮话,一切都在酒里。”
我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区瑞祥十分开心的搓搓手,将自己的酒杯续满,一口干了。
放下酒杯后,区瑞祥脸上有意思不好意思的神情,当然,这肯定是装的。
因为他接下来,要我替他办事。
“老二,你可能不晓得老哥我现在的处境,五邑这个地方,游龙混杂,遍地都是各省跑出来的狠人。”
“老乡与老乡之间,在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彼此结盟,想要从我们本地人手上抢一口饭吃,你别看我现在威风,其实我是四面楚歌啊!”
我抽出一支烟点上,将后背靠在柔软的沙发椅背上,装作惊奇的问道。
“哦?在五邑还有人敢和区老哥作对啊!?”
区瑞祥脸上闪过一抹苦笑,“老弟你太看得起我了,出了棠下镇,又有谁会把我放在眼里?你没看到今天那些北方佬,都蹬鼻子上脸踩我了,我都忍下了吗。”
确实如此,一般的社会大哥,现在不可能坐在这里和我喝酒,而是召集人手,连夜办了那群延边人。
区瑞祥不这样做,只能证明,他有顾虑,而且还不是一般的顾虑。
让他不得不将这口气,往肚子里面咽。
区瑞祥从我烟盒里面抽了一颗烟,刚点燃吸一口,就皱眉摁掉,估计是抽不习惯黔州的硬遵。
从他自己包里摸出一包双喜来,满脸苦恼的说道。
“混社会嘛,都是想越混越大,而且你必须越混越大,你想安分守己,首先手底下兄弟不答应,其次其他混的人也不答应。”
“你手下的兄弟都出来混社会了,难道还是什么本分人?你不爬得更高,那你就是没出息,他们要么就去跟更有狠的人,要么踩着你出头。”
“其他混的人,不会把你放在眼里,随时都想把你吃了,做到这个地盘清一色。”
我敷衍的点头,轻声说了一句是这样的,等待区瑞祥的下文。
区瑞祥一口烟接着一口烟的抽着,“老哥我也是这样,这些年手下兄弟越来越多,单靠棠下镇这些小生意,是养不过来了。”
“所以就把手伸到了外海那边,外海与中城就隔着一条河,经常有豪客从中城来耍钱,我就开了几个小赌场,但这触动了……”
区瑞祥的话戛然而止,他坐在我的对面,能够清楚的看到。
我的脸色此时比吃屎了还难看。
我正对着会所包厢的大门,在区瑞祥对我徐徐道来之时,这大门被人推开了。
白天那个被我叫成太监的延边人,手里端着枪,一脸怪笑。
枪口正对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