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灿两兄弟在路上,应该是没少收拾宋嘉文,此时他的胆气已经破了。
不像当年那样,被我逼到池塘里面,还能咬牙硬撑,和我赌命。
看我的眼神当中,有了躲闪。
我指着身边的林常在对他说道,“你还记得他吧,去年你个杂种是怎么对他的。”
宋嘉文低下脑袋,不敢去看林常在。
纵然事情已经过去了大半年,但再提起来的时候,我依旧满腔怒火。
我伸出手,张开五指扣住宋嘉文的脸。
“你以为你不说话,这件事就算了吗,我告诉你,林常在只是个帮我打工,管理渔场的普通人,他不是什么混社会的二流子,你都下那样的狠手。”
“所以今天你就不要怪我手毒了。”
我松开扣住他脸的手,让人将他和文波,一起带到镇子外去。
时值盛夏,镇外道路两旁的大树,枝繁叶茂,为来往行人提供一丝阴凉。
我对长林说道,“还记得去年怎么办那两个鱼贩的不。”
长林点了点头,返身回到镇上,一脚踹开一家距离这里最近,但因为害怕提前关门的商铺。
扔下一百块钱,抱着几挂鞭炮回来。
这混小子,拿的是五千响那种大红鞭炮,要是真全挂身上点燃,得炸死人。
不过我也没有多说什么,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总不能先露了怯,让长林拿小一点的,别把人给玩死了。
长林拿着鞭炮过来后,我又让陈灿去拿来锤子和钉子。
宋嘉文此时被吓得瑟瑟发抖,身体止不住的哆嗦,就连说话也开始磕巴起来。
“楚老二,你想清楚了,你今天动了我,那就不仅是得罪陈强,还得罪我姐夫了。”
这种废话,我懒得回答。
我挥挥手,陈涵和陈灿两兄弟上前,将宋嘉文的手按在一棵大树上,双手环抱住树干。
我提着锤子和钉子上前,宋佳文上下牙齿不停打架,咔哒咔哒的响个不停。
我停下脚步,狐疑的看着他,“我记得95年那个冬天,你去渔场猜我的时候,可是硬气得很,这才多久啊,怎么怂成这样了?”
宋嘉文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喉咙里发出一阵呜咽声,拼命摇头,用眼神跟我求饶。
我不是心软的人,拿起一颗钉子,放到他抱住树干的手背上。
“前不久,我被老狼枪击,当时我明白了那句,出来混,迟早是要还的,不是说说而已。”
随即猛然提高音量,怒吼道,“宋嘉文,今天该你还我了!把手给老子摊开咯,你捏成拳头,我这钉子短了钉不进去,只能钉手腕了。”
宋嘉文浑身颤抖,嘴里发出一声怪叫,手掌直直的摊开。
两只手掌重合在一起,我一手扶着钉子,一手握着锤子,一锤接着一锤,将四根钉子砸进去。
宋嘉文的惨叫此起彼伏,当年那个寒冬腊月站在池塘里面,一声不吭和我赌命的硬骨头,在这两年中不知道经历了什么。
他的骨头软了。
当然,我也不想知道他经历了什么,我只需要知道,今天我要替阎王爷拿他半条命走,就足够了!
钉完手后,我扭头对陈灿说道,“把他裤子褪了,挑了两只脚的脚筋,然后用鞭炮给他做个裤衩。”
陈灿默默地点头,去临沧这大半年,应该是没少办人,废人的手法熟练了不少。
挑脚筋时,宋嘉文想要挣扎,但他的手被钉在树干上,每动一下,都是撕心裂肺的疼。
陈灿的手法很娴熟,没有让宋嘉文遭太多罪,不过也十分的残忍。
陈灿废人,不是把筋腱切断后烧糊,而是扯出一节手指长短的筋腱,直接割掉。
少了这么长一段,以当时的医疗水平,怎么接都接不上了。
这样废人,伤口看上去异常凶残。
陈灿挑完脚筋时,宋嘉文已经晕死过去,任由几个人用鞭炮为他做了一个裤头。
我提着锤子,晃晃悠悠的来到文波身边。
文波右手只剩下个大拇指,想要握拳也握不了,不过左手倒是紧紧的攥成一个拳头。
我朝他笑了一下,他以为我要说什么。
但我提起锤子就往他手上砸,“你他妈的是耳聋吗,是不是觉得我还要重新跟你说几句话,让你把手张开啊!”
几锤子下去,文波完好的左手,五根指头血肉模糊,他脸色涨红,硬是一声不吭,更别说求饶。
我把他双手重合在一起,重复之前的动作,将他两只手钉在树上。
从头到尾,文波都用那杀人的眼光瞪着我,没有哭喊惨叫,没有求我放过他。
我钉完钉子过后,看着他的眼睛,沉默片刻。
缓缓说道,“原本我只打算废了你双手,但你现在的眼神让我有些害怕了,文波,你不要觉得你表现得硬气,我会英雄惜英雄,放你一马。”
“但我楚老二是个混社会的渣子,你这眼神让我不安逸,所以我决定把你腿也废了。”
我不是什么好人,英雄惜英雄这种事,也不会在两个二流子身上发生。
遇到狠人,最有用的办法,是将他骨头打断,让他这辈子都站不起来。
不然他要是站起来了,你就得躺下!
文波的眼神,让我有些不安,他要是有半点机会,估计就是用嘴咬,也得咬死我。
我伸出手,长林递了一把匕首给我,我没给文波准备鞭炮裤衩,也就让他穿着裤子。
撩开他的裤脚,刀子在脚后跟打转。
“你拿枪拿刀对准过我好几回,原本把你拿家伙的手废了也就差不多了,但你非要硬气一把,那我也只能办到你这辈子,想办我也有心无力了。”
这一刻,文波真的怕了,他的腿在不停打颤。
但已经晚了,我按住他的腿,用匕首废了他左脚脚筋。
……
完事后,我在文波身上擦掉手上的血迹,他的眼中已经没有了刚才的愤怒,只有一片死灰。
从今以后,他是个走路都跛脚的废人。
砍掉手指的右手,被砸烂的左手,让他连拄拐杖都做不到。
我不觉得我做错了什么。
要是在县城那次,我落在宋嘉文手里,要是在曲靖国道那次,我落在文波手里。
他们未必有我心善。
长林突然叫道,“二哥,二哥,来了。”
我踮脚眺望,在柳巷镇这条大道上,十几二十辆车行驶而来,掀起一大片尘土。
打头的正是陈强那辆奥迪100,其中有几辆车上,是许飞霖的人。
再后面我就看不清了。
我哈哈大笑,“来了就好,长林,放鞭炮,迎接这两位大哥。”
长林早已是按捺不住,听我开口,拿着火机便点燃了鞭炮引线。
噼里啪啦一阵巨响,伴随着宋嘉文几声埋没在爆竹声里的惨叫,那十多辆车,在我前面不远处停了下来。
陈灿做事很有分寸,没有将五千响鞭炮全给宋嘉文做裤头,只用了一小段。
哪怕如此,陈强和许飞霖下车的时候,鞭炮声还在继续。
这是我为迎接他们,而准备的乐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