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让长林去把人全给拉出来,今天,老子要让陈强连柳巷镇都进不去。
车子刚刚停稳,陈强便带着人冲了下来,在他后面,许飞霖手里提着一把双管猎枪,也是一脸杀气腾腾的样子。
我不紧不慢的带着人迎了上去,“两位大哥好啊,我可是等了你们很久呢,这不,刚看到你们的车,就把鞭炮给点上了。”
宋嘉文的下半身,被鞭炮炸得血淋淋,也就是大腿肉多,不然骨头都得露出来。
许飞霖面沉似水,抬起手里的猎枪对准我,“楚老二,你这是在讨死。”
我抬手将他的枪口拍开,“许飞霖,你有枪我也有枪,你有人我也有人,不信你往我身后看。”
“所以不要拿这些东西来吓我了,我不信你真敢一枪崩了我!”
长林的动作很快,之前堵住车站的人,此刻全往镇外赶,声势之大,不比这两位大哥差。
陈强伸手推在我的胸膛上,将我往后推了几步。
“楚老二,你是不是觉得,你从外地搞点人过来,就可以耀武扬威,整个柳巷镇你说了算。”
“信不信,我从现在开始调人,到了明天,能把你这些人全给围了。”
陈强推开我后,孤身一人往那两棵树走去,我制止了陈灿两兄弟,没有阻拦陈强,让他过去。
他来到文波身边,想要将文波从树上放下来,但我的钉子砸得很死,全部陷进肉里。
别说他陈强没有工具,就是有工具也不一定能救下来。
本以为暴脾气的陈强,会破口大骂,但他此时开口,十分平静,甚至不带烟火味。
当年他带着我们去杀瘤子的时候,也是这样。
陈强放弃了将文波救下来的想法,他缓缓走到我面前,逼视着我。
“楚老二,你是说你要跟我开战。”
我呵呵一笑,目光对上他的眼睛,这一次,我没有任何掩藏,眼底全是杀意。
“怎么,陈强,你当真以为你是头上青天,反不得你啊!?”
“你个杂种,我要跟你开战很奇怪吗?不是你一步步把我逼到这地步来的吗,老子有没有给你低头,有没有服软?”
陈强面色冷淡,不置可否,我身后的人已经聚集起来,没有一个人是空着手的。
陈强和许飞霖眉头微微皱起,或许他们也没想到,如今的我,已经不是当年那个随意拿捏,被逼着去给他们纳投名状的小混混了。
我,也可以算是一个大哥了。
许飞霖上前一步,他看着宋嘉文那凄惨的模样,牙齿都快要咬碎了。
“多说无益,楚老二,既然你要开战,那就打。”
我冷笑几声,单手接过陈灿手里的枪,“好啊,我怕你们施展不开,提前把衙门的人都叫走了。”
陈强和许飞霖对视一眼,两人眼中都有些忌惮。
黑白勾结,在千禧年之前很少见,那时候打架斗殴甚至动刀弄死人,比如今常见得很多。
换句话说,那时候的黑恶势力,对保护伞的需求,没有现在这么大。
官府看不起混社会的垃圾,混社会的也很识趣不去勾搭官府中人。
(当然,仅仅只是一些二流子,要是那种称霸某个市甚至省的人,他们和官府的关系,任何时候都不一般。而且这种人,不叫二流子,叫社会企业家,叫杰出贡献者,叫某地zheng协委员。)
过了千禧年,特别是2005年之后,那时候敢在道上混的黑道大哥,身后没有几个保护伞,是行不通的。
因为千禧年过后,国家给衙门下达了一条不成文的规定。
命案必破。
我能将柳巷镇衙门的人,提前调走,证明了我背后有人,这个人的能量比他们结识的那些人,要大的多。
陈强和许飞霖这两位社会大哥,他们只不过是在自己混的地头上,与官府的人物打好交道,必要时候给点面子。
还没有意识到保护伞的重要性。
甚至不怎么鸟这些人。
好比在紫金城,陈强给徐队长骂得狗血淋头。
他们还没想到借官府中人的手,来帮自己办事。
不过我可没想着凭借这个,唬住这两人,只是在告诉他们,今天这一次,我奔着杀人的心思来的。
衙门无人,既然是开战,那就是往死里打。
陈强重重的吐出一口气,“老狼,宗宝,抄家伙,让弟兄不要留手,给我往死打。”
“羊胡子,去找地方打电话,调人调枪,今天不把楚老二埋在这柳巷镇,以后我也不用混了。”
许飞霖也是如此,对身边的一个人说道,“你现在回去县城,所有场子今天关门,把人都给我调柳巷镇来,老子还不信,按不住他楚山河这条妄想做过江龙的小泥鳅。”
此时陈强和许飞霖那边的人,已经不比我这边的人少。
况且这里是黔阳,是柳巷镇,是他们两个人的地头。
二流子与二流子之间相互认识,喊他们拿刀废个人,拿枪办件事,或许他们不敢。
但要叫他们来打个架,还是这样的大战役,估计没有人会不来。
对于他们这些不入流的二流子来说,这一架可以够他们吹上好几年。
持久下去,我不是对手,必须在其他人赶来之前,先把他们打怕。
我深吸一口气,也算是见过大场面的人,但此时还是有些紧张。
我轻声对身边几人说道,“一会儿叫拿枪的兄弟,往后退退,对面是不敢动枪的,要是对面动枪,我们再动枪。”
两百多号人,到时候混战在一起,那个敢开枪?
先不说会不会打到自己人,到时候枪声一响,现在两边起码有四十来条枪,大家对射,能活下来的都是神仙下凡来历劫那种。
枪这东西,除了趁着夜黑风高去办人外,大部分时候,都是起到一个威慑的作用。
光天化日,光明正大拿枪对射,没多少人有这个胆子。
特别是我们现在喊来两百多号人。
这种情况不管那边先开枪,到时候死的绝对不是一个人。
如我所料的一样,陈强那把管杀,从车里取下来装好,双手握着。
旁边的许飞霖,手里也握起一把大砍刀,他们都没有动枪的打算。
我把手枪插在腰上,长林很有眼力见的递过来一把军刺。
我出道混社会开始,玩的都是高端局,从办人开始。
像这样的群架,还没有参与过。
肾上腺素飙升,我只觉头轻脚重,呼吸都粗重了几分。
夜色即将来临,这足以让柳巷镇人永远都会记住的一天,终于要过去了。
我一举手里的军刺,隔空指向陈强。
“陈强,老子日你屋头仙人,今天我们哪个都莫要跑,你和我不死一个在这儿,这件事不算完。”
“兄弟们跟我上,老子一只手也给你们顶在最前面,搞,往死搞!”
我右手持着军刺,向着陈强等人杀去,身后是长林,陈灿,陈涵,李左,成尚霖。
就连林常在,也拎着一把杀猪刀,紧紧跟在我们后面。
今天,我和陈强,不死一个在这儿,这件事不算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