料理完叶永志的丧事,吴玥的身体终于也熬不住了。
吴谌担心姐姐的身体,便决定再多待几日,可吴玥催着他赶紧去南州。
“你姐夫已经入土为安,你放心吧,我会照顾好自己的。”坐在床上的吴玥,淡笑着。
吴谌犹豫着,轻声“嗯”了一句,屁股还是未挪动半分。
“我不过是太累了,要好好休息而已。现在我心结已了,没什么心头事会压着我了。”吴玥宽慰起吴谌。
吴谌知道,姐姐这些年来,性子总是淡淡的,给人疏离冷静的感觉,全是因为当年山上受辱一事。
那时,吴谌个子还小,即便扑到那贼人身上,也不过脑袋到他裤衩的位置。
小小的吴谌死死拽着那人的腰带,将随手捡来的碎石片狠命的戳着他大腿。他只是哭嚎着,拼了命的不停手,直到被那贼人扇了一大脑门子巴掌,随即被甩了出去。
看来,当年吴谌的点点勇猛,虽然让那贼人还是逃之夭夭,但到底是伤到了贼人的命根子。
吴玥见吴谌若有所思,便喊来了丫鬟,催着去帮吴谌整理行李。
吴谌无奈,只得顺了姐姐的意思。当日下午,他便动身去往南州。
这一路,他只觉神清气爽,但更是牵肠挂肚,思念飞扬。即便是夜里,他也双目明亮,生怕睡一觉,这火车就开慢了似的。
待双脚踏在南州城的土地上,他便如骏马一般,往谢家狂奔。
直至跑到谢家院门口,他才不得不刹住了步子,大口喘着气,极力平息这一路的兴奋与激动。
谢家佣人开了门,请他进去。他涨红了脸,顿时还有些羞赧。
谢家父子去了商会,吴谌没能见到。
他跟着佣人往里走,婉儿正在后厅,坐在摇椅上闭目养神。吴谌示意佣人别上前叫她。
于是,他独自轻手轻脚地走了过去。
看到了朝思暮想的人,吴谌心跳怦怦。他轻轻在她一旁坐下,也不发声,只痴痴地看着婉儿。
先前离开她时,眼前也是这样一张脸,熟睡着,惹人心疼。如今再见到,竟有些恍若隔世的错觉。
见她身上的毯子滑落了下来,吴谌伸手替她盖好。
这细微的动静让婉儿醒了,她睁开双眼,随即嘴唇微启。
“吴谌……”
“婉儿……”
两人同时叫了对方的名字,四目相对之中,谢婉儿的眼泪吧嗒吧嗒地往下掉。
这让吴谌紧张了起来。她还在养伤,可不能这般情志起伏,哭泣尤为伤身。
吴谌忙伸手上前帮她抹泪,谢婉儿却是越哭越停不住。
难怪这叫断线的珠子。
吴谌急了,心里慌得很。他将婉儿揽在怀里,又是哄她又是自责。
总算珠子没再掉下来,吴谌心疼又懊悔,将婉儿搂着,手臂围她围紧了怕弄疼她,围松了自己不愿意。
谢婉儿哭完了,倒也不说话。她从鬼门关走了一回,从病床上睁开眼,却没见到吴谌,她伤心的偷偷哭了好几回。
现在自己没事,吴谌也活生生地在眼前,谢婉儿只想把头钻进吴谌的怀里,把耳朵贴在他的胸前,听那咚咚的心跳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