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桌边,我朝发牌的胖子使了个眼色,他点点头,随后接着发牌。
发完了牌后,胖子对那少妇说:“美女,要看牌吗?”
桌上玩的是百家乐,押注最多的人有看牌权,现在桌上押注最大的人是少妇,所以胖子会这么问。
然而那少妇却朝我看了过来,并笑说:“小帅哥,要不你来帮我看牌吧。”
我正要拒绝,她却又说:“赢了钱,姐姐跟你劈叉。”
劈叉的意思就是对半分。
看周围赌客都朝我投来羡慕的眼神,我心里清楚,这我要是拒绝了,那就太明显了。
“还有这好事?”
我做出一副将信将疑的样子,那少妇一笑,指了指她身边的一个位置:“小帅哥,来,坐嘛。”
这话一出,顿时,羡慕我的人更多了。
我无奈的坐了过去,并朝胖子说:“牌拿过来。”
胖子立刻把牌拿给了我,我装模作样的一点点搓开,最后拿了一个七点,而庄家却是八点,这把等于是输了。
我看向少妇,干咳一声:“不好意思啊……”
少妇掩嘴咯咯的笑起来:“这才几个钱,姐姐这多的是钱,再来。”
我面上一副感激的神色,心下却不由起疑。
怎么我一过来这娘们儿就让我赌上了?
我过来是抓千的,我跟她一块赌,这还怎么抓千?
再说了,她自己玩,自己出千,我才能抓千,她现在让我帮她看牌,这还抓个屁的千!
玩了三把输三把,我不好意思的道:“我还是不玩了吧。”
少妇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姐的钱就是你的钱,别怕输,尽管玩,你都输光了姐姐也不怪你。”
对上她带着丝戏谑的眼睛,我瞬间洞悉,这娘们儿知道我是来抓千的!
嘴角一勾,我道:“你确定输多少也不怪我?”
少妇笑吟吟的看着我,一把抓起我的手,意味深长的道:“输多了,姐姐只好让你肉偿了。”
真他妈恶心!
我笑道:“行!”
话音落下,我把她面前的筹码都推了出去,买闲。
既然让我赌,那你这些钱就都吐出来吧。
只一把,她面前二十多万的筹码都被我输了个干净,周围的赌客,十个里面有七八个在骂我,还有两三个则在羡慕我。
我没理会他们,而是看向少妇,眼底泛出寒意。
她则面无惧色的和我对视着,丝毫不退却。
“呵呵。”
我笑了出来,起身拍了拍她的肩膀:“你现在走,我不拦着,不然的话,就算我让你走,你也走不出去了。”
说完这句话,我直接走了。
她知道我是来抓她千的,即便如此,她还是让我把钱都输了,显然是抱有不想被我抓的心思。
人家都这么老老实实的就范了,我倒也乐意卖她个情,放她一马。
不过,就在我要走时,她突然拉住了我的手。
我身子一顿,低头看了看她拉着我的手,接着视线一抬,看向她那张浓妆艳抹的脸。
“可惜了……”
她另一手拖着下巴,唏嘘道:“你坐的这艘船,快沉了,现在跳船,还来得及。”
我眼睛微微眯起。
她认识我!
她是被曹龙派过来的!
她明显还在图谋什么!
只这一句话,我心下立刻做出判断。
“涛子。”
就在一旁的涛子立刻凑了过来,低声道:“明哥。”
我对着那少妇一笑,幽幽道:“我反悔了,现在,我不想让你走了。”
话落,我一甩她的手,大步离开,去往楼上。
但就在我要上楼去的时候,赵飞一脸焦急的跑了过来:“明哥,出事了!”
我一愣,不解的看向赵飞。
他手里拿着个大哥大,递给我说:“发哥的电话。”
刘发那边出事了?
拿起大哥大放到耳边,我道:“是我。”
大哥大里传来刘发低沉的声音:“老弟,茉莉那边先不用管了,你来我这边一趟。”
我诧异道:“很棘手?”
听我这么问,刘发的声音低沉中透出几分窝火:“输了一百多万了。”
他那边可有赖文彬跟着,竟然还输了这么多?!
我压下心头升起的诧异,说道:“好,我这就过去。”
放下大哥大,我对赵飞交代道:“这边的老千,一个都不能放走。”
赵飞点头:“我知道,明哥。”
我又交代了一句:“注意别闹得太大。”
赵飞再度点了点头,并说:“明哥放心,我知道该怎么做。”
我微微颔首,随后对涛子胖子招招手,出了场子。
二十分钟不到,我赶到刘发那边。
刘发的三家场子,两家开在洗浴店里,一家开在宾馆里,宾馆的这家场子是最大的,一层就有三百多平,足有十五张桌子,还有二楼,不过二楼都是包厢。
一进场子,我立刻被刘发拉去了一楼场子最中间的那桌。
往牌桌上一看,桌上玩的也是百家乐,发牌的人是赖文彬,再看玩家,只有一个人坐着,而周围则站满了人。
大致扫了一眼后,我看向坐着的那人。
三十多岁的年纪,扎着小辫戴着金丝眼镜,穿着一身西装,打扮的可谓极具气质,再看他的脸,五官深刻,眼神深邃,嘴角时刻挂着让人舒服的笑意。乍一看,这人斯斯文文和和气气,像是个饱读诗书的贵公子。
我看向他时,他也朝我看来,四目相对,他笑意加深,并缓缓朝我点了点头,礼貌又绅士。
我也朝他笑了笑,接着看了看刘发。
他面色阴沉的朝我点点头。
这家伙竟然是个老千,外表可是一点没看出来。
这时赖文彬朝我看过来,当我对上他的视线时,他立刻朝我示意了一番。
我点点头,随后站在桌边看了一会。
三把牌之后,我脱下外套,露出里面穿的衬衫,随后还挽起了袖子。
“我去把病秧子替下来。”
刘发点头,并道:“老弟,能赢他最好,赢不了也没关系……”
话至此处,他顿了顿,接着面露狠戾之色:“在我这,规规矩矩赢钱,我给他归数。跟我出千玩邪的,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我默了默,随后拍拍刘发的胳膊:“发哥放心就是。”
说罢,我替下了赖文彬。
上了桌,我一边拆牌洗牌,一边对那斯文青年笑道:“老板今天手气真好啊。”
斯文青年笑了笑,手里把玩着筹码,随口说了句:“只看这双手,我就知道你不是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