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我依旧不死心,接下来尝试了用火烧,用水泡,用刀刮,用光照,甚至我还把它放在桌子上在它面前点了三柱香········,这一顿操作下来倒是把我给累的够呛,忙活了大晚上,再看那本残书什么反应都没有,果然终究是骗人的。
眼看着残书这条路是走不通了,不过好在我脑子里不是有一个新朋友嘛,昨晚梦里我亲眼目睹,随着那神秘人的一声断喝,它就从远处飞了过来,而且轻轻的落在了他的手掌心,这就说明,它至少是能够听得懂人话,而且有一定的灵智。所以,我打算换条路从它开始,但问题是我根本感觉不到它的存在,而且我也看不到它,这就让我有点不知所措了。想了半天好像之前的里也并没有写用什么方法能够让脑子里的东西跳出来·······唉,只能自我懊恼,都怪看的太少了·······
眼看着机会就在我脑子里,却不知道怎么把握,愁的我不自觉的抬起手,用手指揉着我眉心,正在我为此愁的不知道怎么办时,突然有一道亮光从我的眉心直接射了出来,径直的照在眼前那本残书上,只见那本残书在吸收了那道光亮后开始轻轻的浮了起来,周围被一团光晕所包围。见此形象,我吓的窜起身连忙后退了两步,定了定神,想看看是什么缘故于是我又揉了揉眉心,然后看了看手指,原来是我前面挑破了皮,这会还有些血渍留在手指上,正好就揉在了眉心,估计是被那团小光点吸收了,然后才发生了眼前的这一幕。
这真是应了那句老话“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
看着那浮在半空中的残书,我之前的郁闷一扫而光,过了约莫半分钟的时间,只听见“啪”的一声,残书终于掉落在了地上,我赶紧走上前捡起兴奋的查看它的变化。
果然,原本那封面上残缺的部分早已经补齐,而且比之前上下各多出了一个字,现在看起来三个字的颜色都变成了赤金色,一眼看上去就给人一种神秘、庄重的感觉,具体是什么字,我还得去比对了字帖才能知道。当我翻开下一页时,只见原本两行字后又多了两行字,那棵古树还是没有什么变化。再当我翻到下一页时,原本空白的纸上,赫然躺着用简易线条画的一个圆圈,周边还有几笔淡淡墨色······
当下首要任务就是想办法把书上的文字翻译过来,好在有了之前的经验,没用多久,都已经对照着译了过来,全书文字:
“大荒经”
“古有丘,葬之以戈,后而亡,皆于此”
“有山于北,生止,覆灭千古”
“又北十里,曰阿山,其上有木,叶状如柳,名曰甘木”
“辟伐成谷,底若黄泉,曰溪谷”
看着这些文字,困扰了我多年的问题也终于有了答案。按这书上说我经常去的那个小山坡原来也是有名字的,叫阿山。怪不得小时候总是听见村里老人提起那个小山坡时总是喊着“去阿儿,去阿儿”那时只当是老人们的口音而已。小山坡上的那棵歪脖子树也不叫歪脖子树,现在应该叫它甘木了,紧挨着的那崖谷原来就叫溪谷。剩下的那个圆圈形状的图案倒是没有文字记载,也不知它叫什么名字。长这么大第一次知道原来它们真的存在了这么久,而且都有自己的名字,阿山、甘木、溪谷;脑子里都是坐在那里看夕阳的画面,嘴里一直重复的念着这些名字,真好听!
虽然这些文字的出现没有解答我关于梦中的问题,但我知道凡事只要有变化就有了希望,而且对于我无意间触发了变化的这件事我感到很满意。
月已过半,困意来袭,我便收拾起字帖,把大荒经放在枕边开始睡觉了。
今晚我格外的想要快点进入梦乡,等我来回翻了几个身后脑子才慢慢的沉了下去,我又出现在那个画面,一眼望去除了满地散落的白骨碎渣和被风卷起的阵阵黄沙外没有任何东西,没有了神秘人的背影我也就没有了方向,没有了目标,对于一个失去方向和目标的人来说,就好像是孤身闯入了一片荒无人烟的沙漠,每往前一步,都不知道是离生近一些还是离死近一些,但原地呆着除了死就只剩等死了,所以我眯着眼朝着眼前的方向慢慢的走去,就这么漫无目的的走着,边走边想着着上次梦里的场景·······
其实对于这种场景,我心底里还是能够确保自己没有什么生命危险,因为,每次做过的梦我都能记得清楚,每次进入梦里我也都清楚的知道这就是梦,最重要的一点是,长这么大我还没有听说有那个人做梦能把自己给做挂了的。所以,我只管自顾自的的走下去,再大的沙漠也终究会有终点,何况在我的梦里······也不知走了多久,脸上已经被黄沙遮的盖了一层厚厚的黄沙,嘴里都灌满了沙子,眼睛也只能看到眼前几米的地方,腿也慢慢的没有了力气。
心里也开始慢慢的打起来退堂鼓,就这么想着,突然感觉右脚被什么东西给绊住了,以为可能是踢到了大块的白骨,再用力往前时还是不动,我便缓缓的低下头看了看,只见地上斜斜的插着一块宽约两掌的石块,漏在地面的上地约莫只有一掌高。我顿时提起了兴趣,蹲下身子仔细打量着,用手按着晃了晃,看样子还有一大截都被埋在地下,于是,我动手开始挖了起来,不多时,整个石块都被我挖了出来,看上去像是一块碑,抹去上面的黄沙,只见正面刻着两个小篆样的字。
“大荒”
我一下就认出了这两个字。真的是这么巧?我刚刚不久才知道那本残书的名字叫“大荒经”,现在就在梦里挖出了“大荒”的石碑,难道我在梦里走了这么久走到了大荒的地界?这里的“大荒”真的和那本“大荒经”有什么关联?
之前梦里的好多问题我都没有答案呢,现在又多了些问题,真的让我摸不着头脑。无奈,只能继续往前走,再不知过了多久,看见眼前出现了几根巨型的柱子,老远看去那几根柱子就孤零零的伫立在漫天的风沙里。
当我走到它们的面前时,眼前的情景深深的震撼到了我,只见那几根柱子前面有几步台阶,台阶上都铺满了黄沙,而那几根巨柱就立在那台阶上的高台之上,整个高台由不知道什么材料的巨大石块堆沏而成,呈一个巨大的正方形,只不过在东北角的那个块已经残破不堪,被堆积的黄沙掩盖住了,我用脚步丈量了一下,从这边走到对面的距离大概有八十多步,高台上除了东北角之外的三个角都立着三根巨型柱子,一根立在两边的交汇处,剩下的两根与第一根呈三角形状并排立在每个角上。共计九根巨柱,再看那柱子,每根柱子都有三、四人合抱之粗,高约十几米,每个根下面都有一个巨大柱础,柱础上还能隐约的看到錾刻的云型纹路,柱子上也錾刻着一些简单的龙形线条,一直延伸到柱子的顶端,像“大荒经”中的甘木的线条一样。
看着已经被风沙侵蚀,残败不堪的巨柱,真的很难想象当时是怎么建造而成,建成之后又该是如何的恢弘壮观。我不由得伸手去触摸着这些巨柱,感受着它们的孤独与神秘。这片土地上已经发生了很多让我难以忘记的事了,先是有烧焦的土地和森森的白骨,再有落满乌鸦的“黄云城”,今天又遇到了刻有“大荒”的石碑和这早已被黄沙掩盖的宏伟宫殿······而这些东西的出现也没有任何的征兆,我也不清楚它们出现在这里的目的,直到现在我都像是只无头的苍蝇四处乱撞,我站在那高台上,望着那高高的柱子,心里想着都到这里了,还要不要继续走下?
我仔细的走遍了高台的每个角落,想着看能不能找到一些东西给我提供一些线索,就在我做到高台正中间的时候,突然发现了高台其他石块都是方形的,只有最中间的那个地方是块圆形的石块,直觉告诉我这块与众不同的石块一定有其他特殊的功能,等我用手轻轻的抹开铺在上面的黄沙后,那块完整的圆形石块终于露出了它本来的样子,它除了整个石块是圆形的之外,四周有一些浅浅的凹槽,直通到最中间的位置,而在所有凹槽汇集的地方有一个不起眼的凸起来的小窝,有指甲盖那么大小,看上去就像是一座微型的小火山,如果不是蹲着看的话,人走过去根本就发现不了。
这应该像是某种阵法一样的图像,最中间凸起的那个小火山口应该是放置着某种东西,然后通过那些分布在四周的凹槽到达整个圆形的石块。想到这里我又开始想着该用哪种方式试一下呢,但现在我身边没有火,没有刀,连泡尿都憋不出来······
这真的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不得已也只能尝试一下最后那一种也是目前成功率最高的一种方式——滴血。没办法这里又没有针,用牙咬的话那血量断不会少,而且应该会很疼吧。好不容易发现的机会就这放弃了?不行,心一狠,说干就干,虎牙用力一咬,顿时嘴里就有一股甜丝丝的血腥味,赶紧拿出手指放在那个小火山上,滴了几滴,当把那小窝都填满后立马止住,随后我就起身站远了一点,等着法阵成型。但过了好一会儿还是不见动静,我上前查看了一下,那血已经都渗进小窝里没了踪影。这不应该呀,血都填满了咋会没有动静呢?况且,这是在我的梦里,应该只有我一个人才能到这里呀,按理说如果真的是要用这种方式的话,那除了我的血之外其他人的血就不管用呀?
一时没了主意,开始后悔自己太莽撞了,动不动的就放血,这样下去后面再遇到些啥胃口大些的东西,没等我弄明白啥事,我这点血估计得被榨干了,然后自己在梦里变成了一堆白骨·······想到这结局我悲从心起,觉得我可以转身离开了,这样搞真的不划算呀!
但我蹲在地上看着那小火山的时候又想着要不要再试一下,也有可能是方法不对呢。灵光就那么一闪,心中便又有了主意,记得当时“大荒经”是被脑子里的那个小亮点给补全的,虽然后来“大荒经”上出现了一个圆圈的图案,但没有名字也没写就是那个小亮点呀,而且我总是觉得那个神秘人能在变成灰前的最后时间拍进我脑子里的东西应该不会太差吧,至少也不是一次性的。想罢,便又用手指挤出来点血,轻轻的摁在我的眉心·······
果真,在我手指触到我眉心的一瞬间,那颗小亮光就出现在了我眼前,然后又绕着我的脑子飞了一圈,落在了那个小火山口。霎那间,就有几道光亮顺着石块上的那几道凹槽流了下去,直到把那个圆形石块的最外面都连接完成后,那个小光点又快速的钻进了我的眉心,我都来不及反应就已经没了踪影。在看那已经被光亮铺满了的圆形石块开始慢慢抖动起来,接着那整块石块又慢慢的浮了起来,浮起来的石块中间和地面之间形成了一圈圆柱形的光线,那光线就像帘子一样的把中间的空间给围了起来。透过那圈光柱,隐约的能看到里面浮动着一块东西,但看不真切是啥东西。
我壮着胆子伸手去试探了一下那光柱,在确认没有危险后,我才伸手去抓那块东西,等我拿出来才看到,原来那是块令牌,整个令牌像是由一整块完整的黄色的玉打造的,上尖下平,上面尖角边缘有几道简易的装饰纹路,握在手里,大小尺度恰到好处,而且不沉不重,能够感觉出只有那种上等玉石才会有的温润之感。
好像这令牌仿佛就像是为我量身打造的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