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我们漫无目地走到戏台的时候,顿感后背发凉。
慢慢地往后看了一眼。
几个装扮美艳的花旦不知从什么时候就站在我们背后,七窍流血面目狰狞。
头皮都要炸开了。
“这...”
乔仁山却不以为然,一脸茫然地看着。
似乎这些对他来说,就是比人还要奇怪些,其余毫无区别。
“怨鬼呢,好歹是个厉鬼,你别...”
只见乔仁山拿出几张符纸,于手中燃烧起来,丢了过去。
一股怪异的风将那几张符纸吹到地上,几个鬼纹丝不动地站在那。
似乎在嘲讽这些伎俩无用的意思。
“阴魂不散,尸骨不是烧了,那就应该...”(口吃)
“应该什么?”
我神色紧张地看着乔仁山,不太想知道从他嘴里冒出不好的话语。
“咱们脚下。”(口吃)
“脚下?”
我不由得怀疑态度。
究竟会是什么原因,把人都埋在这下面呢?
本身烧死就会有极大的怨气,现在倒好,真要是加了几口棺材,可就不得了了。
花旦怨鬼见我们不以为然,忽然发起猛烈的攻势,向我们逐一袭来。
经过这么多次的历练,乔仁山倒是没有那么胆怯。
身法娴熟地拿出桃木剑,直接挥砍横冲直撞过来的花旦怨鬼。
经不住乔仁山几段挥砍,魂体发出灼烧的效果。
加上阵阵刺耳凄厉的喊叫声,撑不住的花旦怨鬼直接魂飞魄散。
“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厉害...”
不敢置信地看着乔仁山,说道。
而他却以鄙视的眼神看了我一眼之后,专心跑去对付那些怨鬼。
就在他们相互原地缠斗起来的那一瞬间,我又莫名出现原来这里被大火灼烧的画面。
置于中间的灵位与棺材忽然灼烧起来,周围的人也逃不出这个地方。
四处逃窜,嘴里还喊着救命。
乱成一团最终也被这越来越大的火,全都吞噬殆尽。
“难道,经历不止一场大火?”
走到戏台的后边,居然出现一个后门,看样子似乎是通往后院的门。
我壮着胆,试探性地往前行进着。
穿过这个门,屋外是灰蒙蒙的,看起来非常阴森。
有点不同之处,即是这里却没有遭受过大火的痕迹。
左边开着门的耳房引起我的注意,我再次鼓起勇气往前探险。
进入屋子里,里边装潢让人大吃一惊。
居然是干净的,又崭新的。
干净的地板以及墙面,似乎是有人生活过的气息。
不一会儿,乔仁山那边也忙完,跑过来四处找我。
最后也跟进了这间诡异的屋子。
“怎样,楚娴...?”
乔仁山此时此刻,心里只有楚娴,毕竟我们现在是奔着找楚娴的目的,在此处搜寻。
找了半天却一无所获。
“那几个不会被你吃了吧?”
“封进坛子里了。”(口吃)
他手里不知何时出现一口坛子,像是那种腌制泡菜的小坛子那般大小。
更像是以前的人用来装酒的东西。
“这是?都在这里边?”
“以前没找到好用的坛子,现在这个是楚娴送的。”(口吃)
坛子上封着黄符,时不时地出现一阵剧烈的晃动。
“你在这干嘛?”(口吃)
“刚进来,还什么都没看,你就过来了。”
“哦。”
接着,我俩继续在这间屋子里摸索。
屋子的中间摆着老式的圆桌以及圆板凳,油灯却诡异地亮着。
“屋子居然有灯亮着,找了半天连个人影都没有,全都是...”
话音刚落,天花板传来剧烈的声响。
我们俩默契地看向旁边陡峭的楼梯,上面也是干净的。
乔仁山先行一步,而我紧随其后。
小心翼翼地走上二楼,眼神一直不敢离开二楼的位置。
上了二楼以后,还是干净的。
左边是老式的洗脸盆的位置,上面的盆似乎是铝的。
中间是一个八角嵌花桌椅,桌上摆着呲花青花瓷水壶与茶杯。
后面是四方床,挂着红色的网状帘子,右边则是置物柜,置物柜两边摆着青花瓷器。
柜面上供奉着一个牌位。
乔仁山手持青龙烛台,首先迈前几步走过去,跟着上来后的我,手里也拿着油灯。
靠着微弱的光亮,摸索着屋子里的东西,看起来似乎没什么奇特的。
牌位倒是引起我俩的注意。
走上跟前,上面的名字差点让我们头皮都要炸了。
‘楚大平’
三个字篆刻在牌位上,两边放着烧到一半的黄色蜡烛,蜡烛的溶液沾满烛台。
两边的供品是橘子与烧饼,不过由于时间久远,已经布满灰尘。
整个置物柜全都是。
“这人是已经死了,那接我们的人是?”
“我没从他身上感觉到死人的气息。”(口吃)
“那究竟是?”
“不知道。”(口吃)
“现在必须尽快找到楚娴,要是发生什么危险就不好了。”
“嗯。”
就在我们准备离开的时候,忽然我的目光往床的方向瞥了一眼。
“等下!”
我立即叫住乔仁山,辗转往四方床的位置走去。
一双红色的绣花鞋放在床边的位置。
“刚才看见了吗?”
乔仁山摇摇头,直接回答道。
“没有。”
“这就很奇怪。”
乔仁山突然想到罗盘这个东西,立即从法事包里拿出来。
刚拿出来一半,只见罗盘上的指针不停地剧烈转动。
“不好,这里怨气很重!”
另外一边的楚娴迷迷糊糊地从睡梦中醒过来。
醒来却发现自己手脚被绳子捆绑在椅子上,无论怎么挣扎都动弹不得。
嘴里塞着一块布。
紧接着抬头搜寻视线的时候,右手边六个人吊死在那。
头皮发麻。
瞬间脸色铁青,直接昏了过去。
一间乌黑的屋子,两个身影奇怪的人正坐在那端详着下边坐着的人。
这个人就是楚娴。
“怎么把她给掳回来了?”
身着黑色老式服装的青年人,手里捧着一根铜制烟斗笑着说道。
“她的八字合适,想借来用用。”
说话的人正是名叫楚大平的人。
“借?你可是拿自己的族人开涮啊,你可知你楚家可没剩多少人,此人还是支脉里的唯一,你这是赶尽杀绝呢?”
青年人说话犀利,咄咄逼人,身份似乎不比楚大平低。
“行了,等完成这个,交易就截止,到时候会给你多些。”
“哟,楚当家出手什么时候这么阔绰了,敢情那人还是真是对你胃口啊。”
“闭嘴,再胡说可就邀请你出楚家了。”
“切,不是我不走,而是你楚家请我来的,你要是这么不客气,那就...”
“别...别...刚才也只是胡闹,别往心里去。”
楚大平瞬间怂了下来。
殊不知,究竟有什么理由,让楚大平这般忍气吞声,又或者是因为有事有求于这个人。
男子离去的背影,时不时地转头过来讥笑几番。
眼神逐渐阴沉下来地楚大平越来越恐怖。
...
这边的我俩把那双绣花鞋,用手绘黑旗幡包裹起来,带走。
包的过程当中还时不时地窜动,比兔子还活跃。
里边也传出一股极其难闻的灼烧味,刺鼻得很。
带着各种疑问,我们在屋子里找了一个纸灯笼,把烛台和油灯收了起来。
纸糊的灯笼中心处正好可以倒一些融化的蜡烛进去,乔仁山还掺杂了一些特制的桃木与朱砂的混合物。
燃烧的时候会发出一股淡淡的清香。
灯笼点起后,还不忘记在上边写上镇煞符咒。
这大概是我们最大的职业病了。
不紧不慢地从二楼楼梯走下来,走出屋子。
天井什么也没有。
于是我们就直接走到后门的位置,没想到后面居然别有洞天。
厚重的迷雾瞬间阻挡我们的视线,就连准备好的灯笼都不能照耀周围。
这个地方昏暗的漆黑的伸手不见五指。
隐隐约约的听见脚步声,就在我俩仔细观望的时候。
一道瘦高的人影慢慢地在迷雾中浮现。
头皮发麻。
定睛一看,似乎并不是一个人影,而是好几个。
“死人还是活人?”
“不知道。”(口吃)
拿出罗盘的同时还答复道。
只见手里的罗盘止不住地剧烈转动,诡异得很。
三个人影比想象中还要奇怪,从影子上判断。
穿着长袍,更像是死人所穿的寿衣。
三个人人影边上摆着一口棺材,这个距离根本无法判断出是什么颜色,只知道这棺材不小。
突然,令人震惊的一幕出现了。
棺材突然毫无征兆地直立起来,盖子自己掀开。
棺材里伸出一只惨白的手抓在边上,手上面长着尖锐的指甲。
里边的尸体探出头看着我们。
只见她双瞳黝黑,布满血色,嘴上最长又尖锐的牙齿已经全都一览无遗。
“怎么还有尸啊?”
我很无奈的说道,脸上不轻松的表情。
“是排名第三的僵尸。”(口吃)
“第三的僵尸是?”
“绿僵尸。”
绿僵尸,尸体散发出的尸气和僵尸的身体为绿。
和白僵相比,跳跃极快,不怕人,不怕家畜,唯独只怕阳光。
今晚的运气也是够背的。
什么东西全都给遇上,还是马不停蹄的。
如乔仁山所言,这具僵尸浑身上下散发着绿色的尸气,与平时见到的白僵尸不同。
这僵尸似乎不惧怕任何。
乔仁山已经把桃木剑拿了出来,而我也是下意识的把月斧从法事包里端出。
打僵尸虽说我不太擅长,但好在乔仁山专业得很。
那僵尸看见桃木剑似乎也有点奇怪,不敢抬脚往前继续靠近我们。
萎缩在棺材里不出来。
“它很奇怪。”
“哪里?”(口吃)
“似乎在害怕什么?”
乔仁山仔仔细细地观察了一遍,并没有发现什么端倪。
我们正等着动手,只见那棺材盖又盖回去。
棺材两边的纸扎人突然燃烧起来,非常诡异。
“这又是哪一出啊?”
“第一次见。”(口吃)
为了避免节外生枝,我和乔仁山没有继续再探路下去。
打算走出楚家,往外头镇上绕绕的时候,遇到一位老阿公。
老阿公拦住我们的去路,嘴上说了句。
“借一步。”
我和乔仁山非常奇怪,根本就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只能硬着头皮跟随其后。
不一会儿便是来到他的住处,这是距离楚家不远处的一座单独的吊脚楼。
屋内十分昏暗,除了桌上的蜡烛。
他拿起火柴,刷了一支火,点起油灯,把蜡烛给吹灭。
后又拿起油灯往门口的位置走了过去。
正要关门的那一瞬间,却看到好几个奇怪的黑影,从门口不远处掠过。
速度奇快。
见怪不怪的老阿公顺势关上门。
走回屋子中间的四方桌上,桌上坐着我和乔仁山,乔仁山的对面却摆放着一件十分精美的服装。
“不知阿公是?”
我开门见山地说道。
“胡忠。”
“胡阿公,找我们来是?”
胡忠面容苍老,却气色不错,两鬓斑白,发色也一样。
“自我介绍下,我是楚家原来的管事。”
听到这个答案,我和乔仁山不得不震惊。
原以为看到里边焚烧的情况,我们倒是判定那里边的人应该死干净了。
叫我们过来的应该是某种怨气极深的怨鬼,以传书信的方式把我们给忽悠过来。
没想到还有相关人员。
“此话当真?”
“我以什么理由去骗你呢?”
“说的也是,就阿公这样憨厚老实的面相,不像是。”
“哼。”胡忠冷笑一声,“憨厚老实,如何得知?”
“说了嘛,面相?”
胡忠迟疑了一会儿,接着说道。
“你们懂看相?”
我和乔仁山尴尬得都想找个缝钻进去,因为我俩是没有一个会的。
说起来都很可笑。
“不会...”
胡忠仔细地打量着我们呢身上的穿着,笑了笑说道。
“行内的?不知道师承哪里?”
胡忠的话里有话,对于我们俩的穿衣打扮,根本就不以为然,反倒是很司空见惯的意思。
“他是赶尸匠,我是乩童。”
突然胡忠眼前一亮,听到乩童的字眼的时候,他多看了几眼。
“很久没遇到了,没想到现在还会有这种身份出现。”
我很郁闷,不理解他说的意思。
“您说的是乩童吗?”
他摇了摇头,说道。
“不单单是指乩童,赶尸匠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