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突如其来的书信委托,怎么想都...”
我不敢妄言,楚娴从来都没有对那边起过任何疑心,然而我和乔仁山却是感觉奇怪。
不免起了很大的疑心。
“应该不会的吧...”
“没事,等到那咱们就知道了。”
赶路几个时辰,我们打算找个地方先坐一会儿,休息几分钟再继续赶路。
于是找了路边一个专门给别人休息的亭子。
亭子的装潢看起来十分久远,陈旧的铺设看起来有以前古代时候的韵味。
加上凉爽,且下着毛毛雨,刺骨的寒风肆无忌惮地钻入我们的衣裳里。
周围昏暗,却有时不时的孤魂野鬼从我们旁边走过。
阴魂在这估计是死了很久,在我们休息的地方重复一个动作已经很多次。
无奈之下,我和乔仁山商量。
“仁山,点几支香,把那个烛台也点起来吧?”
乔仁山一脸疑惑,不知为何意。
“你看它已经反反复复地在这走了好几趟了,干脆给它超度吧。”
三个人当中,唯独只有我和乔仁山能看见这些东西。
虽然楚娴看不到,但是她观察力跟感知力也不差,但凡有这种东西在附近。
她都会感觉寒毛直立。
乔仁山在捣鼓着烧香的事情,我和楚娴这边却在讨论庙里的事情。
“那两个双生子怎么隔了这么多天都没来庙里,不会已经...”
“我也不是很清楚,说是要回家里一趟。”
“不是本地人?”
“听说是东面一个村子的。”
“我还想着让他们帮忙打理一下庙里的事情,马上要到另一个节日了,我们这样一直出门也不是办法。”
“再等等吧,应该很快就回来了。”
“嗯。”
看着乔仁山把一切都处理妥当之后,我们便又继续赶路。
走在路上,忽然有一阵微弱的灯光从后方照过来,顿时我们三个吓得脸色铁青了起来。
“什么东西!”
“嘘”楚娴拉住我俩。“是车。”
由于我们所处的位置是受光面,所以看不见光线照射的反面是什么。
那辆车缓缓地慢悠悠地从我们身边掠过,就像是纸糊的一样,轻飘飘的感觉。
“这车...不会是灵车吧?”
“灵车?”
我很是疑惑地看着楚娴,根本就不知道灵车是什么。
“灵车分为几种吧。一种是现实里专门运载尸体的车,另一种则是人们为了烧给往生的人,而出现的车。
还有一种则是曾经在这个地方出现事故,然后爆炸烧毁的车。
现在它就像是在原地反复迂回一样。”
“真有这种东西,我以为只是...”
“你一个庙里的不信这种东西,像话吗?”
“嘘”
未等反驳,楚娴又做了个安静的手势。
车辆驶过我们身边,车内驾驶位置坐着一个青年人,只是他衣衫褴褛,没有一处是好的。
由于视觉角度问题,只能看见上半身没多少的位置。
下半身就不得而知。
青年人没有看我们,视线则是死死地盯着路面正前方。
车辆的速度可以赶上村口那李叔所放的那头牛,微微颤颤地,根本就不像是那辆车应该有的速度。
车面上布满许多灼烧过的痕迹,掠过我们身边的时候,正好油灯的光线照在车身上面。
因此看得非常清楚。
底部还有一个轮胎是泄了气,似乎被什么东西烧化了一小部分。
走起来颠颠颤颤的。
车辆是一种小型的迷你老式货车,后面载着一口红色的棺木。
看起来极为瘆人,恐怖至极。
更诡异的是,汽车都是有引擎声的,然而这车却一点声响都没有。
仔细想想,头皮都要炸开了。
虽说我们干这一行的,但也不至于没有不害怕的时候,看到这样的也会被吓一跳。
红色的棺材透光滑得反光,我们这边的灯亮就映衬在上面。
就这样,毫无大动静地与我们擦身而过,消失在砾石路视线所在的地平线里。
这条路以前开凿的时候,两边的参天大树全都被砍个精光。
目测直径应该有七米左右的宽度。
所以很是宽敞。
接着,我们扭过头来继续赶路。
“欸,你说,那灵车装的到底是?”
楚娴好奇地发问。
“看起来应该是个老人家吧。”
“你怎么知道?”
“棺材里有阴魂封在里面,出不来。”
“阴棺封魂?那岂不是?!”
“嗯,所以咱们还是快点走吧,这鬼地方真的不能呆太久,没准等下又遇到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其实我的心里可比楚娴还要害怕,却又顾及面子故作镇定地不以为然。
受到那一小阵惊吓之后,我们行进的速度快了一倍。
很快,天就亮了。
天亮以后,这条路依然是雾蒙蒙的,视线范围受阻,完全没有那么远。
但是,走到一半,这会被突如其来的引擎声吓得三人原地颤栗了一下。
“什么东西啊...”
接着,又一辆老式的黑色的灵车,从反方向缓缓驶来。
车头挂着黑白色的花布,也就是丧葬时期才会用到的东西。
车的副驾驶放着个小花圈,驾驶座位是一位光头大汉。
然而没有区别的是,脸上依旧毫无血色,面容没有表情。
“这倒是有意思啊。”
楚娴仔细地打量这辆车,嘀咕道。
“什么意思?”
“你看呐,车身浑黑透亮,车内摆着花圈,驾驶员一看就是八字极硬的人。”
经她这么一分析,我把所有的目光全都放在那辆车上,仔仔细细地打量了一番。
确实如她分析的那样。
“开这种车,干这种活的人,哪一个不需要八字够硬,不这样,早就不知道去哪投胎去了。”
灵车一直以来都是极阴的东西,而这八字很硬的人则是极为阳的人。
两者之间会形成一个互补状态,这样就不会出现问题。
“这我知道,我只是觉得奇怪。”
我顿了顿问道,“奇怪?”
“你看啊,我们这一晚上,可见了好几辆车反反复复地从身边走过去。
你想想,哪里会有那么多死人啊?”
仔细端详了一会儿,貌似楚娴所说也并无道理。
这一晚上,一路走到这,还有几分钟我们就能到那个城镇的路口,然而这灵车来往已经有不下十几辆了。
光是这个,就不得不让人怀疑,到底是什么原因死了那么多人。
为了避免发生更加诡异的事情,我们快速赶路,不一会儿就来到这所城镇。
小镇路口一早就有许多商户,以早市的形式贩卖着自家种植的农作物。
还有一些摆摊算卦的,
然而,所有人的目光,却被我们身上的法事服给吸引了过来。
各自都是持一个奇怪的态度,在看着我们。
一眼就知道我们是外地人。
这个镇里的人服装也很是怪异。穿着深蓝色的百褶长袍,肩膀斜挎着一种披肩。
应该不是汉人的穿搭。
刚经过集市,商贩们就叫卖了起来。
“农家菜看一看咯。”“自家制作的甜糕要不要买个来尝一尝...”
...
叫卖声此起彼伏,一点都不友好,只会让我们此时此刻十分地吵杂。
走过集市,镇上的住宅是一种奇特的吊脚楼,都是二层。
稍微好一点的,占地面积稍微大很多。
镇上依湖面而建,看起来很是奇特。
长这么大,我还是第一次见到,在湖面上盖起来的城镇。
路是那种砖石铺设而成,砖石的下面沉入许许多多的松木,当作地基。
与水面的高度距离仅有一米长。
每栋屋宅的门边不像碧塘村那样放着牛车,而是挂着一艘小小的木船。
店铺与中间木板路面的连接,是一种吊桥形式。
两边拴着手臂粗大的麻绳,似乎无论多么锋利的刀刃,都割不断这种宽大的麻绳。
走到一半,突然看到一个由许多大理石堆砌而成的广场,上面的宽度,可比碧塘村林家那座老宅院宽敞多了。
由于好奇,正想走上前去仔细观察的我们,这时候被一位老者制止住了。
“楚娴?”
一个身穿透黑行装长袍,披着半挂的披肩,头发银灰,额头缠着一种发箍状的布条,胡须跟头发都是一样,很长。
我猜,那人应该是认识楚娴的。
楚娴一看,便是开口喊道。
“二伯父?”
此人正是楚娴另一个直系家族的二伯父,现在是楚家临时代理族长职务的人。
名为楚大平。
“多年不见,你已经长得这么大了,都已经亭亭玉立了。”
“二伯父说笑了,楚娴也是托家族的福,一直能健康长大。”
“哈哈哈。”
两人的寒暄可是没有我们这两个外人举手插足的余地,只能干在那犯蠢地傻笑。
注意到我俩的尴尬,楚大平笑着说道。
“这两位是?”
楚娴这才赶紧介绍起来。
“介绍一下,左边这个萧涌升,右边这个乔仁山,他们是...”
未经楚娴介绍完,这楚大平就打断了她的介绍,说了起来。
“是那种职业的吧。”
“是...”
“身上的衣服确实能看出来。不过也蛮惊讶的,原以为虎爷已经消失在众人的记忆里了,没想到还会再次出现。”
“您知道虎爷?”
我询问道。
“是啊,已经是很久远的事情。小时候经常跟着父亲去很远的地方上香,祈福,甚至许愿。”
楚大平叹了叹气说道,“现在已经很久没见过了,也很久没有拜过。”
“也是一段不错的回忆呢。”
“是啊,走吧,跟我走,我给你们找好了住所,现在给你们安排。”
“好。”
我们仨异口同声地答复道。
紧跟其后,一路上仔细观察,没想到这位楚娴口中的二伯父也是个满怀梦想,以及志向辽远的人。
或许是因为年纪上来了,也只好乖乖隐藏这少年不灭的心。
印证了那句话,物是人非事事休。
跟上楚大平的步伐,来到一处比较偏远的大宅院。
说是大宅院,应该说是一座密集的吊脚楼住宅群。
除了地面吊高的建筑形式之外,上边却是与汉人的传统民居毫无区别。
耸立于中间的是一座隔空的吊桥,连接着正门。
正门看起来就像是林家那座大门一样,不过它的故居比较特殊,还是第一次见。
门上挂着一张牌匾,牌匾上写着楚字,字体是行书手写字。
气势磅礴,宏伟之势,凸显而出。
没走过吊桥的我们,走在上面的同时,剧烈的摇晃迫使我们害怕得抓住边上粗大的麻绳。
这座桥很宽,直径目测应该有七米左右的宽度。
走好几辆牛车都不成问题。
经过一段时间慢悠悠地走路,终于来到了正门口。
楚大平也是很有耐心的,面带笑容,一路走走停停,陪着我们走到最后。
或许他也是习惯,每一个外地人来这儿,都应该具备一种探险与适应的心理,否则会被这种诡异风格的建筑吓死在这。
大门的格局,我和乔仁山一眼就发现做了风水局。
不是招财,而是藏风聚气。
五行属性的材料堆砌而成,一看就是高人的杰作。
要我俩现在给别人弄这个,简直是自找苦吃。
“注意了,这桥后面还有呢。”
“好...”
我们也是不失尴尬地笑着,回答道。
以他常年居住于此的人来讲,这些根本就不算什么。
倒是我们这几个陌生的外地人,可是比他们本家的还要辛苦得多得多。
这还没进去呢,要是进去了,岂不是更奇怪。
我不敢多想,硬着头皮就往前面行进着,丝毫不敢慢下来。
穿过大门,看到的是另一座吊桥。
不过这吊桥是由大到小,以外部的风吹进来,形成一个藏风的局。
一排排的屋子围成一个椭圆型,上下两层的格局略凸显。
要说最惊艳的还是正中间那最远的那座吊脚楼。
左右两边有三间耳室,共六间。中间是以三层楼的形式落成,大小是其他吊脚楼的三倍大小还要不止。
此时此刻,我们谁也想不通,我们这究竟是到了什么鬼地方。
为何这地方看起来就像是,某种炼狱的场所,看起来正像是一种设计好的牢笼。
或许是建筑文化不一样,所以让我们倍感惊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