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岭以北,函谷关外,
刘武领兵十余万,
正在和朝廷数万大军对峙。
“王上,淮南国送来的上千瓶郁弥金香到了!”
一传令兵匆匆跑进军长,
满脸喜悦的对刘武说到。
刘武匆匆骑兵,
一时间等不到淮南国援军,
就连这郁弥金香他们找淮南国催要了好几次,
今日终于送到,
让兵士们似乎看到了胜利的希望。
“好,分发前军各营,待东南风起,点燃金香,届时汉军必乱。全军冲杀,一举拿下函谷关!”
刘武此刻看着送来的郁弥金香,
顿时意气风发,
兴奋之情溢于言表。
这也难怪,
一旦拿下函谷关,
长安就变得唾手可得。
数十年的皇帝梦,
近在眼前了。
就在正午时分,
突然东南风起。
“点香!”
刘武当即下令,
梁军急忙点燃郁弥金香,
霎时间香雾升腾而起,
随风飘向汉军营垒。
汉军将士见梁军阵中升腾起烟雾,
不敢大意,纷纷出营查看。
只觉得一阵异香随风飘过,
钻入口鼻,
登时手足无力,
瘫软坐倒,
身体瘦弱些的更是直接昏死过去。
“全军冲杀!拿下函谷!”
刘武见香雾渐渐散去,
旋即傲立于军阵之前,
挺身执剑,朗声下令到。
梁军倾巢而出,
喊杀声震天动地,
眼看就要杀进汉军营垒。
突然空中片片花瓣飘落,
每片花瓣不偏不倚落在汉军将士口鼻处,
一阵沁人心脾将士们迅速恢复了气力,
昏死过去的些许将士,
也都缓缓睁开了双眼,
一脸迷茫,
却不知刚刚发生了什么。
正是东方朔带着十二花童及时赶来了!
只见十二花童带着香囊,
身姿绰约如落入凡尘的仙子,
游走于军阵中穿梭。
每过一营,便随手一挥,
将香囊高高抛向空中。
东方朔对准空中香囊,
屈指接连轻弹,
“嗤”!“嗤”!“嗤”!“嗤”!的轻响,
一股股细细的无形劲力,
随手指收放激射出去。
十数个香囊应声爆裂,
囊中花瓣纷纷落下。
过了一营,
不做停留,
马上去到下一营。
花童抛出香囊,
东方朔借神奇指力打破香囊,
花瓣片片为汉军解毒。
如法炮制,
不一会儿,
汉军尽皆恢复了战斗力。
梁军虽然已经冲杀至近前,
却都是一个个目瞪口呆,
不是说中了此毒就只能如同待宰羔羊了吗?
眼看汉军一个个生龙活虎,
哪里还有半点中毒迹象?
然而已经冲杀至此,
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大战一触即开,
两军嘶吼着,
短兵相接厮杀到一起。
十二花童也连忙加入战局,
她们虽然看似柔弱少女,
但得花凝香亲传的《郁弥清心诀》,
战斗力可不是普通兵士能比拟的。
落雁、蝶影二女,
皆步伐轻灵,
出手潇洒。
虽燃不如花凝香和花涧漓,
那般游刃有余,
却也是学得有模有样。
凌厉的杀招,
于舞蹈般曼妙的身姿中接连送出,
如翩翩蝴蝶穿梭于敌阵,
招招都是见血封喉,
而且一击即退也不恋战。
东方朔早就垂涎落雁美貌,
眼看落雁竟然还有如此功夫,
登时眼前一亮。
美人面前怎么能不表现一番?
心念转动,
口中念念有词,
“砰!”的一声,
东方朔竟化身万千,
正是在聚贤楼,
戏弄郅信时所使的奇幻技巧。
无然这万千幻想并没有实体,
不具备什么攻击能力,
但是对梁军却造成了极大的心理震慑。
梁军将士见战场之上,
凭空多了这么多同样长相,
同样穿戴,
同样动作的人,
一个个大张着嘴,
如同见了鬼一般,
呆立在原地。
而东方朔真身,
就躲藏在落雁身边不远。
落雁此时有些激进,
竟然直奔梁王刘武而去,
不料刘武身边高手如云,
落雁一击不中,
反而陷入了重围。
虽然解决掉身前两人,
而身后三人已经举刀,
朝着落雁后心劈砍而下。
罡风呼啸,
眼看落雁避无可避,
东方朔急忙屈指连弹,
“嗤”!“嗤”!“嗤”!
“扑通”!“扑通”!“扑通”!
落雁身后三人应声倒地,
每人胸前均有一细小血窟,
仍在勃勃冒血,
人已然没了气息。
落雁惊叹于这神奇的指力,
不由得望向东方朔。
东方朔见美人青睐,
当即得意的对着落雁,
伸出两指勾了一勾。
落雁登时满面绯红,
白了一眼,
不再睬他,
专心对敌。
战场上其他花童均表现不俗,
鱼姚、玉兔,
身形娇小灵动,
粉拳挥出专打梁军下三路。
青鸿、云鹤、欣鸽、天鹿,
轻身功夫了得,
在敌军中上下翻飞,
如云中白鸽,
青天鸿鹤,
天边神鹿一般,
轻描淡写间,
冲破梁军一营的兵力。
白狐、炽蝎,
出手凌厉狠辣,
割喉剜心,
皆是一击毙命。
雪鹦、鸣蜂,
手持玉箫置身军中,
朱唇轻抿,箫声响处,
汉军将士听闻,
只觉气血翻腾,气势如虹,
敌军兵士听闻,
竟觉天旋地转,萎靡不振。
梁军中兵士,
原本就因为郁弥金香没起作用,
有些不可置信,
有些措手不及。
汉军又有了这一行奇人异士的加入,
很快战局明朗起来,
梁军已呈溃败之势。
梁王刘武于乱军之中,
被东方朔与落雁合力生擒。
自此,
淮南王自刎,梁王被擒,
梁国联合淮南国的这场叛乱,
也落下帷幕。
顷刻间叛乱就被平定,
原本摇摆不定,
蠢蠢欲动的其他诸王,
听闻战报,
也都马上安静了下来,
甚至暗自庆幸自己没有卷入其中
... ...
“母亲,孩儿错了...”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了。”
长乐宫长信殿中,
刘武与窦漪房母子相拥而泣。
刘彻赦免了刘武谋反大罪,
但是削了封地,
与窦漪房一起幽禁宫中。
刘武胸中郁闷,
积郁成疾,
不久便离开了人世。
窦漪房日夜以泪洗面,
哭瞎了双眼,
再不问朝政之事
... ...
未央宫石渠阁,
东方朔正坐在刘彻身前,
手拿龟壳不停的晃动,
口中念念有词,
手腕一抖,
六枚五铢钱从龟甲中散落。
“陛下,卦象所示,蜀郡有异。”
东方朔攒着眉头,
看了好一会儿缓缓说到。
“可知何事?”
“蜀郡郡守来报,当地近日灾祸不断,异端从生,更有甚者趁机诋毁陛下因幽禁叔伯、祖母而触怒神灵,从着甚众,隐隐有形成邪教之势。想必卦象于此有关,陛下,应早派干吏前往查探!”
“你即刻带着两道旨意,前往寿春交予郅信。”
说罢,
刘彻提笔写下两道旨意,
一道明旨,一道密折,
打上火印封于木匣交给东方朔。
“诺!”
东方朔领命退下,
刘彻目光深邃,
傲立石渠之上。
终于没了朝中掣肘,
这个青年皇帝,
意气风发,
胸中酝酿着一番惊天动地的理想抱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