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南国寿春城,
自平定淮南王叛乱已过数日,
郅信暂时接管了城防,
并且把雷昌强行征调的百姓放归家中。
淮南王国虽然少了他们王,
却是一如往常的平静,
之前被破坏的各项秩序井然有序的恢复着。
郅信将淮南国情况写成密折,
差鸿翎急使送往长安后,
每日里就在花船上清闲享乐。
冷月冷曦姐妹,
凝香涧漓母女,
包括莫颖和赵子君,
轮流侍寝。
淮水之上最大的五艘花船,
包括船中歌女舞姬上百人,
全都被郅信收入名下。
郅信知道如今的天子所虑不凡,
这样宁静的日子怕是过不了几天了。
而且初到寿春时,
手中全部家当八百楚金,
欲购买一条花船,
竟然不够,
若不是花凝香有意投诚,
险些影响到自己的计划。
郅信此时深刻认识到了钱的重要性,
虽然说出去办差可以直接找天子特批经费,
但是一则来去朝中申请迁延日久不说,
二则郅信的任务大多绝密,
为了些许财物往来奏事,
难免有泄密的风险。
是以郅信得了花船后,
立刻就在毛由和雷昌手里敲走四十万金,
这件事深深触动了郅信。
如今淮南王国叛乱既除,
商贾百姓恢复如常,
收购的五条花船,
光是日常流水,
就很可观。
这让郅信心生出一个想法,
打造一个自己的营商脉络,
日后再出任务,
总不会因手中无钱而窘迫。
而技馆花船的生意,
来往之人鱼龙混杂,
是探查情报民风,
甚至监察当地官吏藩王的最佳场所。
要能把这个产业开遍全国,
自己出任务时,
有个很好的隐蔽落脚之处不说,
还能培养那些歌女舞姬,
成为自己的情报脉络。
并且可以提供源源不断的财力支持,
如此一举多得之事,
一时间让郅信有些神往。
“统领大人好雅兴啊!”
“谷主...”
郅信正自出神之际,
东方朔带着十二花童,
笑盈盈的走来。
“东方兄!一向可好啊!”
郅信见来人是东方朔,
甚是喜出望外。
当即手作揖极尽热情,
人家现在可是日夜陪伴皇帝,
甚至比起内监嫔妃的时间,
怕是只多不少。
“你们先下去吧!”
郅信示意花涧漓带着十二花童下去,
又招呼着花凝香泡了一壶茶。
“稍后叙旧,奉上谕...”
东方朔一脸正经的取出圣旨,
郅信连忙拜倒接旨。
“绣衣直指统领郅信,漠南大战指引各军,大破匈奴;淮南之行兵不血刃,平息叛乱。朕心甚慰,着封中陵侯,食邑两千户。”
“臣郅信领旨谢恩,遥祝陛下长乐未央!”
东方朔宣读完旨意后,
一本正经的脸立马变得玩世不恭起来,
大剌剌一屁股坐到塌上,
滋溜一口喝下一杯茶。
“好茶,好茶!中陵侯好自在啊!”
“东方兄取笑,快说说朝廷与梁国战况。”
“刘武那厮等不到淮南援军,居然派人联络匈奴单于。伊稚斜带兵南下,亏得车骑将军卫青镇守边关,五战五胜,竟使匈奴无法跨越长城一步,卫青也因此拜了大将军长平侯。朝廷这边函谷关一战,梁军燃毒香,殊死一搏。幸得信兄十二花童相助,我军大破梁军,活捉刘武。嘿嘿,我沾了兄弟的光,得了个太中大夫。”
东方朔说着搓了搓手,
又一杯茶水一饮而尽,
叹了口气,接着说道:
“唉,那刘武幽禁长乐宫,郁郁病逝,太皇太后哭瞎了双眼,也是一病不起啊!”
听闻此处,
郅信心中咯噔一下,
这太皇太后窦漪房,
说起来还是自己的杀父仇人呢,
只是这仇,
怕难有亲手得报的机会了。
“对了东方兄,前番漠南大战后,李广将军如何了?”
郅信不由想起这个战场上相识,
叔伯辈的忘年交,
作战勇猛无敌,
无奈时运不济啊,
每次出征每次起风,
一旦起风,必定迷路...
“唉,李广将军前番全军覆没,已经被押入死牢待斩了。”
“这...东方兄陪伴陛下左右,可有搭救之法?”
郅信实不愿李广就这样憋屈的死去。
“交赎罪金呗,以李广的罪名,需得黄金二千八百。”
“凝香去准备三千金走时给东方兄带上。”
“诺!”
郅信吩咐完花凝香,
转头对东方朔道:
“东方兄,你回京务必帮忙斡旋,搭救李广将军。”
“好说!好说!”
东方朔笑眯着双眼,
转手就能赚两百金,
此事当然好说。
“信兄啊,陛下另有秘旨!”
东方朔神秘兮兮的,
掏出一个火漆封好的木头匣子,
郅信接过木匣,打开一看:
“蜀郡异动,查!”
简简单单的四个字,
又是让郅信摸不着头脑,
不解的望向东方朔。
东方朔却不搭话,
一脸神秘的自顾喝茶。
“东方兄一路风尘,辛苦了,凝香去拨一艘花船今晚给东方兄接风洗尘。”
“诺!”
花凝香应声下去给东方朔准备花船去了。
“客气了,客气了,哈哈”
东方朔乐的合不拢嘴,
随后脸色一正,说道:
“贤弟,蜀郡不比别处,奇人异士数不胜数。为兄一身奇技左道,大部分习自蜀地。如今有人借此道,在蜀地大肆收揽信徒。隐隐有做大成邪教的势头,你此次蜀郡之行怕不太平。蜀郡新任太守郭凡,此人忠于陛下,倒是可以信赖。”
“多谢东方兄提点。”
郅信深施一礼,
随后二人闲谈一番,
天色渐晚,
郅信便揽着东方朔,
来到花船一楼,
一边欣赏歌舞,
一边把酒言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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