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亚很少这么一本正经。可以说自刘学认识这人以来，诺亚就没正经过。
他总是嬉笑着去把问题化解，可眼下听语气，这人绝不是开玩笑的样子。
什么叫时间不多了？
刘学微微蹙眉，他刚想着扩大一些收听范围，通讯就中断了。
“怎么没声音了？”刘学问。
“你灵术能力不足，再加上我不能释放太多能量，三分钟是极限了。”
碎片说完在空中晃了两晃，紧跟着投影也消失了。
无奈只能继续苦练，没等多久那边大概是聊天结束，流花推门走了进来。
她看刘学这边还在认真练着，便帮着对方一起特训。
趁关门前刘学瞥了眼客厅。诺亚那已经是一副没事人的样子在打游戏，而苟思特已经不在了。
“快看看我整理的笔记。”刘学把本子递给流花。
流花之前就看过卡片的全部内容，因此当她看到刘学整理好的文档后，很是赞许。
“厉害啊。你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能把所有知识点总结并捋顺下来，可比麻迷那前言不搭后语的小抄强多了。”流花说。
刘学眼泪都要出来了。
你也知道她那小卡片狗屁不通啊，她语文课谁教的啊，体育老师吗？
体育老师都不背这个锅。
流花依照新笔记帮刘学安排了新的练手道具，接下来的训练虽说顺利，可刘学的心思却在别处。
他趁训练间歇跟流花攀谈起来。
“话说之前听诺亚说，你也有神族血统来着？”
其实流花提过，但刘学想趁其不备再问一遍。兴许不走脑子时能问出别的信息呢？
只可惜他估错了人，流花哪能被他套话。
答案依旧是老样子，刘学见对方并没有想聊下去的意思，也就打住了话题。
当失灵空间彻底修整完善时，距离开学也只有3天时间了。
刘学来不及去跟麻迷进行汇报演出，先一步去了城郊的村庄。
村内一片安静祥和，不少老人带着孩子在路两边晒太阳。
社会就是这样，没人会在意一个混子忽然失踪。
刘学依照地址找到他家。房子破败不堪，屋里也是脏乱到不行。
他先是扫描了一下四周，发现这里并没有灵术残留的痕迹。
几个小孩见杂院里多了个陌生人，纷纷聚过来围观刘学。
“叔叔你是要债的吗？”
小孩子童言无忌，也最能说出问题的关键点。
“不是，叔叔只是来送东西的。”刘学扯了个谎，他蹲下身从购物袋里随便掏出一些糖果。
几个孩子起初还不敢要，但受不住这些糖果五彩斑斓的包装，纷纷把小手伸了过来。
刘学最会哄小孩，他给大家分了糖果零食，孩子们也对他放下了戒心。
“住在这里的叔叔，平时经常有人上门讨债吗？”刘学问。
“我听我奶奶说的，好像是他外面欠了赌债。”一个小姑娘说。
“总有怪人来这里找他，但我们都没怎么见他出过屋。”一个挂着鼻涕的小男孩说。
没出过屋？这不可能啊，出事那天他还出来喝酒呢，况且还有进局子那天也是。
这就奇怪了，莫非是这群小孩没看到对方出门？
混子住的杂院不大，院子虽小却住了6家人。这里的房子挨得很近，可以说你家床头贴着别家床尾，放个屁都能吓到邻居那种。
刘学正跟小孩套话呢，就见一个老奶奶提着小板凳走了过来。
她面色凝重，似乎是把刘学当坏人了。
刘学赶忙解释，最终还是在自己人畜无害的外表加成下化解了危机。
“我们很少见他出门，他每天都把自己关在屋里，也没个正经工作。”老奶奶平时不让孩子靠近这里，杂院的人似乎都不欢迎混子。
“那我能进屋看看么？”其实刘学刚才就进去过，不过只是刚进门就被臭味赶出来了。
他这开门散着味呢，就遇到了这帮孩子。
老奶奶本来还警惕着，但听刘学说自己是来送东西，又见他面善便没说什么。
但还是警惕地问道，“我们平时也没见他出门，怎么还会有东西在你那儿？”
“哦，这个啊，他老乡是我之前的同事，给他寄东西寄到我这里了。”刘学从购物袋里掏出一只纸盒。
要说还得谢谢诺亚给的这破布袋，真是要啥变啥。
如此这般，老奶奶也没再继续难为刘学，她招呼孩子们不要打扰这位叔叔，便离开了。
房间放了会味道总算能进了，刘学按了下门口的开关，灯是坏的。
奇怪，就算这人再懒，晚上也总得开灯吧？
屋内陈设极为简单，靠墙除了一张床就只有一只衣柜靠墙立着。
地面上满是生活垃圾，刘学摸了摸床单，上面满满一层灰。
他回身将门关上，打开手电研究起来。
这屋里多半有个秘密出口，结合混子那身衣服来看，平时他住的应该另有地方。
最终靠着从多年观看刑侦影视剧上学到的经验，刘学在大衣柜下面发现了问题。
衣柜四周虽然脏乱不堪，但门把手上却没有灰尘。
想必是有人经常摸这里。他打开柜门，里面空空如也。
刘学先是敲了敲背板，见没什么反应，又去敲了敲衣柜底部。
空洞的声音传来，刘学掀开了板子。
这下面是个长方形井盖，拉起横条向下看去似乎连接着什么地方。
他担心在这屋里待久了会引来怀疑，便简单将房间规制了一下，又拿着一包垃圾走出了屋。
闲聊的老人们见他真是来送温暖的，也就没再盘问。
刘学先是到村口转了两圈，同时给小白发了条信息。
虽说抱着试试看的心态去问，但没想到小白居然问到了。
“邮件里的附件就是刘大哥要的改造图，话说刘大哥你去那边干什么？”小白问。
刘学随便找了个理由搪塞过去。他打开附件，里面正是他要的市政建设图。
脚下这片村庄的地下确实曾有一片防空隧道，多半是上个世纪早年间建的。
根据上面的修改这里还曾考虑过建地铁，但因为各种原因搁置了。
这么说来如果从地下挖条隧道，确实能通向出事那天的工厂。
再加上刘学根据自己遇到黄发他们那天探测出的隧道图一覆盖，真相总算要浮出水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