炼丹炉旁,一头白绒绒的大狮子威武的卧在地毯边缘,眼睛冒着凶光。
看到靳宸渊来了,它慵懒的打了个滚,对他露出肚皮,凶狠的表情变得憨厚。
靳宸渊蹲下身,学着盛惜芷的动作,轻挠它的肚皮。
他声音低沉道:“待长生不老药炼好了,爹带你一起找娘亲。”
二喜不知听懂了没有,伸出大舌头舔了下嘴,哼哼唧唧的撒娇。
靳宸渊惆怅的喃喃道:“爹对你娘太苛刻了,之前应该什么事都由着她的……”
从前他时常管教她,让她谨言慎行,遵循礼教。若是重来一次,他希望她自由自在,无忧无虑。
……
茂洲。
盛惜芷苦思冥想了三日,终于在空间里找到适配的几张图纸,她稍加改造,呈给了茂洲州牧。
茂洲州牧是个中年男人,他对于治理水患十分谨慎,毕竟水还在可控的范围,没有积在地面,影响百姓生活。
州牧名叫容典章,是容氏一族的旁支,为人圆滑,但名声不算差。
容典章收到图纸后,立即邀盛惜芷到官府大堂会面,以接待宾客之礼命人备茶。
盛惜芷今日穿着一席蓝色的交领灰袍,从空间拿了小麦色粉底液涂在脸上,将眉毛画粗,紧紧裹住胸,还吃了一颗变声丸。不细看根本不会有人怀疑她的性别。
上首,容典章眯着眼细致观察着精密图纸,“小兄弟,这治水可不是闹着玩的,每年朝廷播银子有定额,若是开渠引水不管用,官银岂不是浪费了?你让我如何向朝廷交代?”
她就知道容典章在担心这个,她翘着二郎腿,肆意傲然道:“大人可听闻了北上十个州郡的州牧都得到了治水图纸?其中朱洲的王晚舟已然依靠图纸治水,且颇有成效。不瞒您说,这些图纸皆出自我手。”
“这……”容典章瞪大眼睛看着她。
“大人,虽然如今还没到火烧眉毛的地步,可水淹进茂洲是迟早的事情。您若是不试试,恐怕十日后的茂洲不容乐观。”盛惜芷不卑不亢的拱手直谏。
容典章的手无意识的摩擦大腿,纠结着下一步该怎么做。
“小兄弟,我这就写信送去朱洲,问问王晚舟治理的如何。”他腾的起身,准备写信。
盛惜芷轻嗤,“大人,信笺一来一回,水恐怕都要淹到您的官邸了。”
容典章手足无措站了一会儿,他一咬牙一跺脚,“那……那我向天子谏言!若是天子点头,我立即治水。”
“大人费心了。”盛惜芷满意的离开。
若是不出意外,快马加鞭,一天一夜信就能从茂洲跟皇宫之间走一个来回。
……
容典章离开大堂后,径自去了官邸深处的上等厢房。
厢房外,冷殇穿着深蓝色锦绣飞鱼服立在台阶下。
“禁军总管,这是民间义士呈上来的茂洲治水图,还望皇上过目。”容典章恭敬的说。
冷殇随意瞟了一眼,图纸上的细节精密,倒是像一回事。“大人稍等。”
他推门而入,将图纸呈给靳宸渊,“主子,这是容州牧送来的治水图,说是民间的百姓所话。”
靳宸渊修改着自己的图纸,眼神一瞬不瞬。
敬不羡接过图纸,他上下打量了一眼,眼底闪过精光,“宸渊,这张图纸跟你的构想完全相同,甚至比你的构想还要精密。”
桃花眼一怔,他从敬不羡手中抢走图纸,他端详着,手都颤抖起来,“这是何人所画?”
冷殇立即带容典章进来。
“这是何人所画?”靳宸渊又一字一顿的重复了一遍,他疲惫的抬眼望着下面的人。
容典章额上冒出虚汗,莫不是图纸有什么问题?
他跪在地上,恭敬道:“这是民间的一个年轻人呈上来的,听说他从北边南下,一路谏言治水,已经惠及十个州郡。听闻朱洲的王晚舟在他的谏言下,治水大有成效。”
靳宸渊眼底闪过暗芒,沉声道:“宣他觐见。”
“是!”容典章立即出去找人。
敬不羡的眉毛一沉再沉,他似乎在宸渊的眼底看到波动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