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怀有身孕,你的手最好不要到处乱挥。”盛惜芷冷清的说道。
杂役看到盛惜芷,如同看到了救星,“就是这位贵人!是贵人先点的酸梅汤!”
虽然不知道这些人的身份,但凭借穿着、气质,杂役大概能判断各人的身份高低。
冬儿实在没想到这碗酸梅汤会是盛惜芷点的。
“呵呵呵,姑娘,我没骗你吧?我先把酸梅汤给贵人端过去。”杂役三言两语丢给冬儿台阶下,不让她尴尬。
可就当杂役要绕过冬儿时,冬儿张开双手拦住他,她没好气道:“我感觉有点中暑,你给我喝点酸梅汤解解暑也不行吗?我可是孕妇!”
此话一出,所有人都觉得冬儿疯了。
这不就是故意跟摄政王妃叫板吗?
冬儿自然不是疯了,而是心里有气。她不就是想打一个杂役吗?盛惜芷凭什么多管闲事,出来拦她?这岂不是当众打她的脸,害她丢人?
这可不是她主动招惹,是盛惜芷先不仁不义,不念旧情的。
“既然是孕妇,还是少喝点杂七杂八的东西为妙。”盛惜芷没有感情的说。
冬儿不甘示弱道:“王妃如此大度,应该不会跟我一个孕妇抢东西吧?”
“自然不会,因为这碗汤本来就是我的,谈不上抢。”盛惜芷递给杂役一个眼神。
杂役忙绕过冬儿,把酸梅汤放到盛惜芷的桌上。
冬儿把手放在肚子上,“可是我有点不舒服……”
“不舒服找太医啊,跟我说什么?你的孩子又不是我的。”盛惜芷笑着说完,转身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冬儿僵在了原地,尴尬的说不出一个字。
“怎么了?你们在闹什么?”靳锦恒冷着脸走进驿站。
方才太监来报说冬儿跟盛惜芷掰扯起来了。
“四皇子,我有些害喜,想向王妃讨点酸梅汤喝。”冬儿乖巧的说着。
靳锦恒眉宇舒展开,他还以为是什么大事,不就是碗酸梅汤?
他看向靳宸渊、盛惜芷的方向,“皇叔、皇婶,可否给本宫一个面子?”
“不可。”盛惜芷、靳宸渊异口同声,二人压根没用正眼看他。
靳锦恒:“……”
众人:“……”
“四皇子,算了吧,都怪冬儿!冬儿不该害喜的!”冬儿哽咽着跑上了楼。
“你别乱跑!若是把孩子伤着了怎么办?”靳锦恒不耐烦的在后面追。
楼梯上的冬儿暗笑,四皇子追上来了,他果然心里是有她的!
一楼的所有官员脸都黑了,堂堂皇子居然跟一个舞姬拉拉扯扯,成何体统?
真是丢脸至极!
盛惜芷不禁感叹,冬儿这个恋爱脑真的是没救了。
……
冬儿回到厢房,靳锦恒耐着性子哄了她好一阵。
她抚摸着鼓起来的肚皮,心下无比畅快,待孩儿出生,她的日子就好过了!
“四皇子,我只是替你打抱不平!王妃实在是没把您放在眼里,就算她瞧不起我,也不能瞧不起您的孩子啊。”冬儿娇柔的说。
靳锦恒叹了口气,“她向来如此,本宫习惯了。”
他恐怕自己都没发觉,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宠溺的意味。
这让冬儿的心里仿佛扎了根刺。
她还想说盛惜芷坏话,靳锦恒便找借口走了。
冬儿郁闷的坐在床榻上,心里酸溜溜的。
门外忽的响起婢女的脚步声。
“这是给那位的安胎药?伺候那位应该挺轻松吧?”
“还行吧,不过没什么盼头。她若是生个儿子还好,若是生个女儿,她以后恐怕连我们都不如!”
“可不?生了孩子的舞姬,膀肥腰圆有什么好看的?呵呵呵……”
冬儿的鼻孔都气得一放一缩。
她一定会想办法让四皇子爱上她的!
咚咚咚——
“姑娘,喝药了。”婢女将安胎药端进来。
冬儿恶狠狠的看着她,“我要喝酸梅汤。”
婢女一怔,遂笑道:“驿馆已经没有酸梅汤了,姑娘不如等明日?明日一早等厨房做好,奴婢便端来!”
“我不管,我就要喝!驿馆没有,你便去城里卖。”冬儿冷着脸,语气决绝。
“可我不认路……”
冬儿直接把安胎药打翻,“废物!一碗酸梅汤你都买不来,要你有何用?你今日若是让我喝不到酸梅汤,我便让四皇子把你发卖了!”
“……是!”婢女委屈得眼泪直掉。
……
下午,盛惜芷让柳无疑带她去采百里霜。
柳无疑领着她随便在一座高峰的山脚下停住,他指着半山腰的一朵白色的花,“看到没,那就是百里霜,你去采吧。”
盛惜芷仰着脖子,眯着眼睛才发现悬崖峭壁中长着不少百里霜。
可这些山全都是石林!山体细长,没有坡度,全都垂直而上,直奔云霄。
“你们啻芒国的山怎么都是一根一根的。”君扶摇揉揉后脑勺。
柳无疑解释,“啻芒国的确有很多百里霜,可极难采摘,因此丧命的人不少。”
“我恐怕不行!百里霜生长的位置实在太高,即使有轻功傍身也难以不会出意外。”柳无疑摇摇头。
盛惜芷也知道采摘百里霜的艰辛,即使在21世纪多半也是靠直升机之类的科技手段采摘或者人工培育。
她笑看着君扶摇,不怀好意的说:“你试试呗。”
“你个没良心的,要男人不要舅舅是吧?”君扶摇没好气的翻白眼。
盛惜芷又看向柳无疑,柳无疑快一步说道:“闭嘴!我还年轻,我还想多活几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