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重重点头。
“本王信你,不必解释。”他轻声说。
盛惜芷有点不习惯,换做以前靳宸渊一定会警告她离靳锦恒远一点,可这次没有。
她不习惯的问:“渊渊,你就没有别的想说吗?”
“吃饱了吗?”靳宸渊问。
她摇摇头,“五分饱。”
他从袖中拿出一包黄皮纸包裹的物件。
盛惜芷打开后,眼前一亮,“桂花糕!你买的?”
“下午,本王派冷殇去镇上买的。”他解释。
她拿起一块桂花糕咬了一口,香甜的滋味在舌尖蔓延开,“你真好。”
靳宸渊静静看着她,在心里念道:有你才好。
……
靳锦恒沐浴完毕,解衣欲睡时,冬儿连忙帮着宽衣。
“哼。”靳锦恒鄙夷的让开身子,不让她碰他。
冬儿的一双狐狸眼眼尾泛着委屈的红,简直我见犹怜,“四皇子……”
可他没有丝毫怜香惜玉的心思,“你今日害了本王也就罢了,可你为何要招惹惜芷?盛惜芷只有本宫才能算计,旁人轮不到!”
“我……”冬儿的心很疼。
靳锦恒眉眼倏地冷下来,他一把掐住她的脖子,“还想狡辩?若有下次,你跟你肚子里的东西就一起去死。”
语毕,他使劲推开冬儿。
冬儿的身躯无力的摔倒在地上,她捂着肚子,感到无比的心寒……四皇子居然为了一个外人称他们的孩子为‘东西’!
王妃跟四皇子究竟是什么关系?
亏她把王妃当作恩人,可王妃却把她蒙在鼓里,暗中跟四皇子藕断丝连。
……
行了三个月,军队终于到了啻芒国境内。
夏日炎炎,阳光穿过树梢射出斑驳的光线射入驿站。
因为天气太热,盛惜芷的脸泛着淡淡的红色。
她一进驿站就坐到角落阴凉的位置,向主事的杂役要了碗酸梅汤喝。
靳宸渊坐在她身边,拿着此次的赠予啻芒国的礼单浏览。
盛惜芷百无聊赖的戳了戳他的腿,靳宸渊身子轻颤,有些反应过度的捉住她的手,“做什么?”
“我想看看你的腿,我很奇怪,为何你的腿没有解毒的迹象。”她解释。
一路上,靳宸渊最害怕盛惜芷问这个问题。
其实,他已经能基本行走了。
可是,腿脚发软,走几步便累得脱力,需要歇息,这远远达不到正常人的标准。
他希望像个正常人一样出现在阿芷面前。
“不必担心,或许是药效太慢了。”他一脸真诚的说。
盛惜芷似乎陡然掌握一切,她淡然道:“放心,啻芒国的百里霜不少!我采些回来,你服下后,药效会加倍显现。”
靳宸渊没有拒绝,这或许对他会有很大的帮助。
二人正说着,春儿一脸愤懑的走来,她的眼睛红肿,想必是哭过一场了。
“王妃。”春儿福福身。
盛惜芷示意她坐下,“怎么了?”
春儿诚恳的请求道:“王妃,其实我们姐妹本就是啻芒国的人,只是十多年前啻芒国跟凤麟国打仗战败,城池被掠,才沦落在花街柳巷。我们想在啻芒国投奔亲戚……”
“这个好办,对吧,渊渊?”盛惜芷冲身边的人挑眉。
靳宸渊颔首。
春儿感激的对靳宸渊、盛惜芷跪下,“多谢摄政王,多谢王妃。”
“那冬儿怎么办?”盛惜芷扶她起身。
说到这里,春儿的眼泪又在眼眶里打转,“自她怀有身孕后,整个人都变了,我权当没有这个妹妹了。”
这件事倒是大家有目共睹,自打冬儿显怀后,靳锦恒对她貌似是宠爱了些。这多亏了太医那边都说冬儿肚子尖尖,怀的像是男胎。
远处,突然响起争吵声。
驿站杂役端着一碗酸梅汤,弓着腰无奈道:“姑娘,真不是我不行方便,可这是最后一碗了!方才有贵客点了!”
冬儿尖酸刻薄的声音响起,“贵客?我肚子里怀的是皇子子嗣,谁还能比皇嗣还贵?”
“可是……”杂役为难的很,他在驿馆待了几十年,什么样的达官显贵没见过?这个姑娘一看就不算贵人,但不好开罪。
在一楼歇脚的官员都听见了喧闹声,脸色难看得不得了。
四皇子的舞姬可真会惹事!真丢凤麟国的脸面!
“谁要的酸梅汤?让给她吧!”几个礼部的高官低声道。
其他官员呿呿的说:“是啊,让出来吧。”
盛惜芷的脸色瞬息暗了下来,她可不惯着,“不好意思,是我的。”
“……”顿时,一楼鸦雀无声。
所有人都是知道摄政王妃的脾气的,摄政王妃是不会妥协让步的人。
冬儿刺耳的声音尖锐的响起,“你个狗奴才,因为一碗酸梅汤故意为难我是吧?找打!”
她抬起胳膊就要往杂役脸上甩,众多官员都扭头不忍心再看下去。
俗话说得好,打人不打脸!
更何况役使的驿站给他们提供了歇脚的地方跟吃食?怎好与人为难?
这个没教养没学问的舞姬,真真是丢人透了!
巴掌快要甩到杂役脸上时,冬儿的手被扼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