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晃过了三天,擂台比武一切按照杜源的计划顺利进行,一共十二个晋级的人,除却韩飞和罗闲,其他人都是世家隐士道修。
由于信息比较闭塞的原因,其他选手暂时也没有发现什么端倪,权当是他们技不如人。
几天过去了,之前那个奇怪的幻阵也没有再纠缠杜源,也许是韩飞的那个道门符箓起了作用,姑且先不去管它。
今日杜源乔装打扮了一番,早早来到东门,此时已经聚集了不少人,还有一些卖早点的商贩在卖力吆喝,显然这些日子收入不菲,让他们干劲十足。
人群中,郑溜之浓妆艳抹,胸前塞了两个馒头,扭扭捏捏跟在杜源身旁,口里不停抱怨。
“你怕被别人认出来自己乔装打扮下不就行了,还非得连累我,还让我扮成你姐姐”。
“郑兄你有所不知,如今你的名声在蛮城也很响亮,你看这样效果多好,人家都不敢靠近我们,哈哈哈”。
杜源说到最后实在憋不住放声笑了出来。
老子牺牲色相他还有脸笑,不过好像又有几分道理,郑溜之心想,刚才一路走来,确实很多男子与他对视一眼过后,连忙低头离他远远的,他不说生得多俊美,好歹一身阳刚之气,女子扮相有那么丑吗?
“杜公子讨厌,嘲笑人家,不知道对人家脆弱的心灵造成多重的伤害吗?事后不去春风楼请三个小姐姐安慰人家,人家跟你没完哦”。
郑溜之媚眼如丝,抿唇含笑,右手叉腰,左手掐着兰花指在杜源头上轻轻推了一下,夹着嗓子说道。
杜源见状几欲作呕,赶紧求饶:“你现在是我姐姐,端庄点,好姐姐,别说三个了,三十个都行”。
“哼,要你嘲笑我,恶心不死你”。郑溜之得意的挺了挺胸,扫视了一下周围,看谁还敢嘲笑他。
两人一番打闹,东门擂台上的比武也拉开帷幕。
只见一人跳上擂台,那男子个子不高,身形瘦弱,年纪不到二十,长得倒是细皮嫩肉,身上散发着一股淡淡的葱香味,手持一根木棍。
安康乡,凌云。
那人自报家门后,没过多久,一名四十来岁,手持连环大刀,五大三粗的汉子跃上擂台,只听‘嘭’一声,汉子双脚立定,气势十足,嗓门也很大。
“小娃娃,瞧你细皮嫩肉的,吃得起爷爷一刀吗”。
说罢,汉子将手中大刀抡起向下一斩,只见一道二尺高的刀光飞速劈向凌云,一路上激起尘土飞扬,若不是有阵法加持,怕是擂台早已经被这刀一分为二。
敢上擂台的自然都有两把刷子,除非碰到罗闲那种怪物,否则总有一战之力,凌云自然有所应对,只见他身子往左一偏,轻松躲开。
汉子虽然口气大,不过肯定知道自己几斤几两,没想过一刀就能将对方拿下。
见一击不中,也不慌乱,他将刀抡圆,横向一划,再向上一挑,借势身形一跃来到半空,双手合十握住刀柄,从上往下劈了下来,势大力沉。
三道刀光兵分三路向凌云攻去,眨眼即至。
眼见凌云就要被击中,只见他轻轻跃起,身子向左倾斜,躲开中路刀光,同时脚在上面一蹬,借力身子向前飞跃,空中蜷缩着四肢,又避开上路刀光,只是姿势有些怪异。
转眼间,转守为攻,凌云手握木棍,直指汉子面门。
面对木棍,汉子浑然不惧,掌间运起真气,伸手去抓,谁知刚要与其接触,凌云在空中一个变向,身体像蛇一般,顺着汉子肩膀滑到了他身后。
只听‘啵’的一声,木棍尖端发出一道气劲,击中汉子后腿,汉子吃痛,膝盖一弯,差点跪下。
一击得逞凌云也不恋战,运起身法跑到擂台边缘。
对方像泥鳅似得,汉子浑身力气施展不开,恼羞成怒直接将刀甩出,大刀在空中飞速旋转,荡起一圈圈刀光。
汉子顶着刀光,不顾受伤,人也跟着冲了过去,势要就此机会把凌云逼下擂台。
对方用这种自残的打法,凌云也没有办法,面对飞速旋转过来的飞刀,只得跃起,踏住飞刀。
怎料飞刀力气之大,逼得他在空中一连退了数十步,身形已经到了擂台之外,直至飞刀气劲卸完,他才用脚将飞刀踢了回去,不过自己身形却慢慢掉落,眼看就要落地,他一个转身,棍尖对地上一指,一段气劲将其反弹起来,人又往擂台飞去。
汉子见状哪里会让他轻易回来,眼见被踢回来的飞刀,汉子不躲也不闪,哪怕虎口被刀光震裂也不管,他运尽全身真气,拖住飞刀,随后跃起,迎向凌云。
“汉子中计了”。郑溜之在人群里分析道。
果不其然,两人在半空中刚一接触,凌云身形突然变速,围着汉子转了起来,木棍在汉子周身要穴一连点了数下,使其动弹不得,最后翻身将汉子压在身下,脚一踩,汉子重重的落到地上,他则回落到擂台上。
胜负已分,明眼人都看出来凌云以身法见长,杜源瞄了一眼郑溜之,不敢久看,调侃道:“郑兄此人身法飘逸不会是你的徒弟吧,说好了只有两个名额,你可别玩阴的”。
郑溜之无语,谁还有他阴?这人虽然身法不赖,但跟他比还是有差距的,而且招式怪异,看不出根脚,敷衍的解释道:“不至于,郑某虽算不上光明磊落,至少言而有信”。
两人没聊几句,紧接着一苗条女子跃上擂台,发起了新一轮的攻势,显然不想让凌云有喘息的机会。
只见她掌中飞出两个金盘盘旋空中,时不时射出毒针,这暗器比大刀隐蔽太多,饶是凌云身法飘逸,也躲得异常狼狈。
长此下去也不是办法,那金盘不知是何种法器,毒针似乎用之不竭,凌云也不能一直坐以待毙,又避开几枚毒针,他飞身向前,同时将手中圆棍甩出,在他前方转出一个漩涡,为其开路。
女子不慌不忙,手从袖中掏出一张神符,夹在指尖,甩了出去,霎时空中出现一道水墙,将凌云挡住,漩涡搅在水墙上激起无数水花,凌云却是寸步难行。
与此同时他身后金轮又射出一轮毒针,纵使他有所感应,依然躲避不及,几根毒针射中他的肩膀。
无奈,凌云只得退开,先运气将毒针逼出。
女子显然不会放过这大好时机,只见她从袖中掏出数张神符,没有多余的技巧,就是砸出去。
一时间‘风’,‘火’,‘雷’,‘电’,‘毒’,各种各样的神符在凌云周围炸开,伴随着各种异象,不断攻击他。
任凭他身法再好,也不可能同时抵抗这么多法器,神符的进攻,几番攻势下,他身上布衣被炸得漆黑,口吐鲜血,周身护体真气涣散,身形摇摇欲坠。
台下众人看得目瞪口呆,还能这样?这又是谁家的千金大小姐,她手上扔出去的那一张张神符,在众人眼中那就是白花花的银子,这不是明摆着欺负人吗?
不过众人虽然忿忿不平却也没有办法,弱肉强食亘古不变,有钱本身也是实力的一部分。
眼看凌云嘴唇发紫,单膝跪在地上用木棍强撑起身体,眼神中流露出坚韧与不甘。
女子稍有犹豫,有点同情道:“你认输吧”。
“我不能输”。凌云咬牙坚持,奈何毒素侵袭全身,他视野模糊,终于支撑不住,手中木棍脱落,一头栽倒在擂台上。
众人虽然惋惜但也不得不接受眼下现实,这个不知名乡村出来的少年,虽败犹荣,台上女子见状也于心不忍,走上前去查看。
突然凌云身形一动,一把抓住女子脚踝,运尽全身气力将其甩出擂台,与此同时数根毒针从他掌中飞出,射入女子脚心。
半空中女子悔不当初,奈何身体像被点了穴一般动弹不得,委屈的哭喊道:“你不要脸,你卑鄙,你无耻”,然后重重的摔到地上哭了起来。
凌云顾不得那么多,连忙坐到擂台上运气逼毒,台下众人欢呼雀跃,不知名的乡村少年又一次创造了奇迹,虽然手段不是那么光彩,但众人也不在乎,江湖险恶,怪只怪那个千金小姐阅历太浅。
人群中暂时没有人再上擂台,看现场这气氛,要做出如此趁人之危的事情,估计会引得众怒。
“真阴啊”。郑溜之感慨道,看向身旁。
杜源将他的丑脸打开,一脸天真浪漫:“你看着我干嘛,我又不是这种人”。
他是什么人在郑溜之心中早就定性了,懒得多费口舌,话锋一转问道:“什么时候让我们的人上去?”
杜源微微一笑,似乎心中早有计较,慢慢说道:“不急,先看看再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