荔锐秋的姐姐说:“警察先生,怎么合作?”
题安说:“你把你的人撤回来,我是说私家侦探。
那个冒充你妹妹的女孩的线索,私家侦探恐怕调查得再清楚详细,也只是耗费时间。
不如我们合作,有很多细节我们警察通过正常渠道是调查不出来的。
这就要靠你的私家侦探去打探清楚。”
荔锐秋的姐姐想了想,“好。我听您的调遣。首先要调查什么?”
题安说:“邵铂急于要荔锐秋的遗产,是要还他的赌债。
那些人已经将他逼到了绝境,否则他不会铤而走险杀人。
我需要知道的是,他欠了谁的钱,欠了多少钱。最好能知道邵铂是怎么许诺债主的。”
荔锐秋的姐姐不明白,“知道这个有什么意义吗?”
题安说:“有意义,这是他杀人的动机。
迄今为止,我们没有找到关于他杀人动机的证据。
我见过很多赌徒,他们和债主许诺的时候,会口不择言地证明自己能搞来钱。”
荔锐秋的姐姐坚定地点头,“还有什么要调查的?”
题安说:“邵铂以前是做什么的。还有他的家庭情况。”
荔锐秋的姐姐说:“对不起警官先生,我还想问一句为什么?”
题安说:“因为涉及到凶器,抱歉,更多的我也不能再透露了。
我只能告诉你,这是证据链里的一环。”
荔锐秋的姐姐说:“明白了。我立刻让私家侦探去调查。”
一周以后,韩队长接到了荔锐秋姐姐的电话。
韩队长和题安立刻赶到了荔锐秋姐姐的酒店。
荔锐秋的姐姐给韩队长和题安看了一段视频。
画面中的邵铂双膝跪地,不断地哀求着面前的人再宽恕他一阵,他一定想办法还上钱。
他面前的人不耐烦地问:“你公司都成那个破样儿了,你哪来的钱?”
邵铂抓着那个人的裤腿说:“我有钱,我老婆有钱。”
那个人抓起他的衣领,恶狠狠地说:“你还在这儿给我胡诌,你上次就说你老婆能替你还钱。钱呢?”
邵铂眼里都是血丝,空洞狂乱,他说:“我老婆有一大笔婚前财产,在她姐姐那里。
我会想办法弄到手。
你相信我,我一定能弄到手。
钱一到手我就还钱,我绝对连本带利一分不差还上。”
视频一共四分五十秒。
但已经足够了。
题安问荔锐秋的姐姐,“你怎么得到的这个视频?”
荔锐秋的姐姐看着题安,“警察先生,您说的对,按照你们的正规渠道是永远不可能得到这些的。
我是怎么得到的,您就不要管了。
有钱能使鬼推磨。
钱出够了,自然有鬼上赶着去推磨。
我不在乎钱,我只在乎我妹妹能不能瞑目。
还有这个。”
荔锐秋的姐姐递给题安一沓资料,“这个邵铂结婚时告诉我妹妹的信息都是假的。
他说他虽然家贫,但出自书香门第体面的人家,父母都是老师,父母因为意外丧生。
我现在想,我妹妹也许也是在他身上找到了同病相怜的感觉。
其实真实的情况是,他无父无母,只有一个哥哥,还是个杀人犯!
他那个杀人犯哥哥被执行死刑后,他离开了小岛,改了名字,也改了姓氏。
就连他哥哥的尸首,他都没有去收。可见他的心肠有多硬。
他瞒得密不透风,没有人知道他的身世。”
题安看着资料问:“他的哥哥是个屠夫是吗?”
荔锐秋的姐姐说:“是,是个专门杀猪的屠夫。
和村里的人起了口角,转身回屋拿了杀猪刀就把人捅死了。
这样的家庭,能出什么好人?
我现在就是懊悔,我妹妹和他结婚的时候,我没有调查清楚,如果我能阻止我妹妹和他结婚,我妹妹现在也不会连个尸骨都找不到。
都怪我。我父母把妹妹托付给我,我没有尽到做姐姐的责任。我真该死。”
荔锐秋的姐姐说了句抱歉,起身走进卫生间。
卫生间中传出了撕心裂肺的哭声。
题安说:“在袁媛的案件中,我们已经查明,杀害袁媛的凶器就是两把杀猪刀。”
韩队长说:“他杀人后会不会已经把凶器处理了?”
题安说:“不会,这是他哥哥留给他的遗物。
他哥哥死亡多年,他没有丢掉它们,就说明之后也不会丢掉它们。
韩队长,让等待的两拨同志出发吧。
一拨搜查邵铂的房子,一拨准备抓人。”
韩队长说:“房子那么大,藏在哪里我们未可知,万一搜不到......”
题安说:“韩队长,你现在给之前的住家保姆打电话,保姆每天打扫家里,她会知道家里一定有一个区域是只有邵铂能接触的。”
韩队长挂了保姆的电话告诉题安:“邵铂确实有个嵌在墙里的保险柜。”
题安说:“那我们出发吧。”
邵铂被抓。
但在几个小时的审讯中,他拒绝供认自己杀人的事实。
他要求警方拿出抓他的证据。
他的律师已经提出了严正交涉,质疑警方没有证据就拘留,要求立刻放人。
刑警队的同志告诉律师,如果在行为人住处发现了凶器,可以先行拘留,后续继续侦查补全证据。
刑警队的人其实说这个话有点心虚。
因为在公安局物证科的院子里,一群人看着取回来的保险柜犯了愁。
韩队长说:“保险柜是取回来了。
可这个家伙用的是最好的保险柜,砸也砸不坏,撬也撬不动,烧也烧不开。
没有钥匙和密码,就是神仙来了也弄不开。”
刑警队负责和邵铂律师交涉的同志来找韩队长。
“韩队,还没有弄开吗?
我实在顶不住了。
现有证据如果强行对邵铂进行拘留,是违法的。
拘留不成,只能改为传唤了。
今天晚上八点就够二十四小时,必须放人了。”
韩队长紧紧蹙着眉头:“距离传唤结束放人还有几小时?”
这个同志说:“两小时四十分。”
韩队长对他的警员说:“再去找!
我就不信全省就找不出一个开锁厉害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