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上午,题安和韩队长敲开荔锐秋姐姐住的酒店的门。
荔锐秋姐姐定居国外,是为了妹妹的事情特意回来的,她没有固定住所,长租一家酒店的套房住了下来。
听到敲门声,荔锐秋的姐姐有点防备。
直到韩队长和荔锐秋的姐姐说明了来意。荔锐秋的姐姐才让韩队长和题安进了房门,请他们坐。
韩队长首先递上写着自己电话的卡片,“看你刚才谨慎的样子,是不是有什么顾虑?或者受到了威胁?
如果有需要,给我打电话就行。”
荔锐秋的姐姐双手接过卡片,“谢谢,不过我暂时没有什么危险,我的保镖就住在隔壁。”
韩队长说:“你来大陆之前就雇了保镖?你知道些什么?是察觉到了什么危险吗?”
荔锐秋的姐姐帮题安和韩队长倒了茶,“是的。三年前我妹妹失踪就很蹊跷。
当不久前,我听说那个人已经向法院申请宣告我妹妹死亡的时候,我回到国内,想阻止那个人继承我妹妹的遗产。”
韩队长说:“你说的那个人,是你妹妹荔锐秋的丈夫邵铂吗?”
荔锐秋的姐姐点头。
韩队长说:“你为什么不愿意让邵铂继承遗产,你觉得他有问题?”
荔锐秋的姐姐说:“嗯,他有问题。”
韩队长问:“你有证据吗?”
荔锐秋的姐姐说:“我就是苦于没有证据指控他。”
韩队长说:“好,我们先不说证据的事,你先说说你为什么怀疑邵铂。”
荔锐秋的姐姐说:“我的父母八年前出了意外,临走时候将家产一分为二给了我们姐妹俩。
我妹妹是个很爽朗的女孩,她和那些继承了家里庞大财产,挥金如土的移二代们不一样。
她爱自由爱艺术,满世界地跑,上学深造。
她把我们父母留给她的财产,交给我打理用于投资。
某一天,她突然问我要一大笔钱。
我问她干什么用。
她说她恋爱了,她的男朋友是个很有才华的人,他想创业,但缺少一点创业资金。
我心存警惕,找人调查了一下这个男孩。
他学历不错,人也精神,但有一点,他曾经有赌博恶习。
我把这个事告诉锐秋,希望她醒一醒,看清那个男孩的真面目。
他不是爱她,他是爱她的身家。
我妹妹说她知道曾经他走过一段弯路,但后来都改好了。
我妹妹把他的创业计划书发给我看。
我其实没有什么兴趣看他的计划书,我只关心我妹妹在这段关系中会不会受到伤害。
后来禁不住我妹妹一次次的请求,我把钱给了他们。
那个男孩还真是创业成功了。
这下我妹妹更加笃定她没有看错人。
他们要结婚,我不同意。
但我没办法阻止。
我妹妹的性格是很执拗很单纯的。
她从小没吃过苦,被家里保护得太好,一旦认准了人,就不会轻易放弃。
我也说不上来,为什么不喜欢那个男孩。
他有点太会来事了,他总能恰到好处地在恰当的时间做恰当的事。
我妹妹沉浸在这幸福中。
但我作为旁观者看到的,那男孩用的是脑,而不是心。
后来我妹妹又问我要了几次钱,说公司周转用。
我没办法不给,这本来就是我们父母留给她的钱。
但我给她留了后路,把剩下的钱都放进了投资中,后来她问我要,我说拿不出来。
因为这个事,我妹妹和我大吵一架,不欢而散。
唉,吵就吵吧。
这些都是她的婚前财产,如果她婚姻有个变故,这些财产就是她后半生的保障。
我就是当了坏人,也不能让她没退路可走。
我在国外定居,他们在大陆创业,一年也见不了几次。
但就在三年前的某天,邵铂打电话给我,问锐秋在不在我这里。
我以为他们夫妻闹别扭了,就嘱咐了邵铂两句。
但邵铂说没有吵架,是锐秋不见了。
我心沉了一下,觉得坏了,可能出事了。
我心急如焚地买了机票,回到大陆,警方一直没有找到我妹妹的下落。
我找人查了查邵铂在国内的生意。
他的公司做得一塌糊涂,资不抵债。
而且邵铂一直没有戒赌!
我想起我妹妹曾经和我打电话说过一件事。
她说她可能要去看看呼吸科,说不知为什么有段时间总是在睡梦中被憋醒。
她不知道是不是呼吸不畅的问题。
我将事情联系在一起,觉得没有那么简单。
我虽然怀疑邵铂,但我找不到证据。
连公安局都找不到证据。
马上就要到四年了,我只能找各种原因来拖延邵铂继承我妹妹遗产的时间。
但邵铂的律师很厉害。我也不知道能撑多久。
我偶然发现一个诡异的事情,那就是ins上有一个人用我妹妹的身份在分享生活。
我一看那些照片就知道,这不是锐秋。
有人在冒充。
我现在分身乏术,没有时间亲自去调查这个人和锐秋有什么关系。
我雇了私家侦探,私家侦探已经定位了那个人的位置,准备去调查她。
我也找了有名的律师,我现在的主要目标就是不能让邵铂顺利申请到锐秋的死亡证明。
因为按大陆的法律规定,失踪时间是按失踪人自失去音讯之日起计算,所以我以锐秋失踪之后还更新了社交账号为由,希望警方能重新界定她的失踪时间,将她的失踪时间推后,这样能给我们争取更多的时间去查明真相。”
题安在此刻终于知道了邵铂杀害袁媛的真实动机,他要让她闭嘴,消失。
虽然她只是荔锐秋的替身,只不过这个替身有可能让他的遗产继承变得不顺利。
所以他迫不及待地杀了她。杀了她是一劳永逸的方法。
他急需要钱。他没耐心等下去了。
题安说:“恐怕你的私家侦探找不到那个仿冒荔锐秋的女孩了。她已经被杀害了。”
荔锐秋的姐姐因为震惊而目瞪口呆,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题安说:“我这次来就是调查这个案子,我建议,我们之间可以合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