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晏礼犀利的眼神紧紧的盯着姜戎帝,那黑眸染上一层薄薄的寒冷冰雾,姜晏礼一字一句问道,“那个死婴才是你的孩子,你和郑平皇贵妃的孩子。”
姜戎帝明显愣了一下,半响后大笑,诡异的笑声响彻整个金銮殿,“朕的皇贵妃真有本事,竟然有本事在朕的眼皮子底下调包,难怪呢,明明朕给皇贵妃下的剂量更大,朕还觉得奇怪,你怎的能降生,原来你竟不是那孩子。”
此时不止姜晏礼,听了姜戎帝的话,姜云姝都愣住了,虎毒尚且不食子,姜戎帝竟然亲手下毒杀害自己的亲儿子。
原剧情中对于姜戎帝死在金銮殿上的事情只是一笔带过,没有描述这么多,姜云姝并不知道真相竟然是这样的。
姜云姝整个人都愣住了,姜戎帝这些年一直对她很好,可以说姜云姝真是的是被父母亲宠爱大的,姜戎帝虽然作为帝王是一个杀伐决断的人,但是作为姜云姝的父皇一直对姜云姝都是很好的,对皇后和姜晏齐也算是不错,对其他的皇子虽说不及对姜云姝和姜晏齐一般,但也算不错,姜云姝一直以为姜戎帝是一个好帝王。
“原本我该有母亲,有父亲,有爷爷,有姑姑,有表弟,可都是因为你,我一无所有,孤身一身,都是因为你内心狭隘,竟谋害忠臣,谋害一个未出世的孩子。”姜晏礼低吼着姜万这些控诉,红色与戾气交织在一起,在姜晏礼的眼中翻涌。
姜戎帝闻言轻蔑的笑了,道,“朕给过他机会,若是他当时交出兵权,便能告老还乡,安稳一生,朕自然也会好好对待贵妃,可惜他心太大,死都不肯交出虎符,帝王塌前岂容他人鼾睡,朕不允许。”
姜晏礼笑了笑,嘴角的弧度轻蔑,不止笑容轻蔑,眼神里都像裹着刀子,语气更是不善,姜晏礼一字一句道,“你莫要以小人之心夺君子之腹,我爷爷从不是因为舍不得兵权,是因为不放心姜国的百姓。”
说罢姜晏礼也不给姜戎帝继续说话的时间,一字一句,道,“你这种谋害忠良,毒杀亲子的人,不配为帝王。”
说完这句话,姜晏礼用力挥起宝剑,“今日,我就用爷爷的佩剑向你讨要我郑家上上下下上百人的性命。”
看着姜晏礼的动作,姜戎帝有些慌张,道,“虽说我杀了你们郑家满门,但是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你活到了现在,朕没错,朕没错。”
但姜晏礼此时完全不理会姜戎帝的话。
锋利的刀刃划过空气,顿时鲜血直流,姜戎帝哀嚎一声后就再没有了生息,姜戎帝慢慢从龙椅上倒了下来,“当”的一声,宝剑落地,姜晏礼的脸上还沾着方才姜戎帝溅到他身上的血。
姜晏礼跨过姜戎帝的身体,一步一步的走上了龙椅旁,姜晏礼一个转身,坐下。
看着姜晏礼的动作,站在下首的李将军和殿内的其他人都跪下,口中大喊,“吾皇万岁万万岁。”
整个金銮殿此时只有姜云姝一人站着,姜云姝完全没有想到自己努力了这么长时间依旧是徒劳,姜云姝愣愣的站在大殿中央。
龙座之上,新帝一身黑色锦袍,锦袍上殷红的血迹更加显眼,一双眼光射寒星,带着天神一般的威严和与生俱来的高贵,整个人发出一种威震天下的王者之气。
姜云姝好似看见了原剧情中后世诟病的一大暴君。
姜晏礼从始至终都没敢和姜云姝对视,姜戎帝是姜云姝的父皇,姜晏礼害怕姜云姝会恨自己,姜晏礼一想到姜云姝会用仇视的目光看向自己,姜晏礼就觉得自己的心好似被刀割裂一般痛苦。
姜云姝知道,此时姜晏礼已经登基了,剧情中的内容还是发生了,自己最终没有等到姜晏齐从江南回来,姜晏礼还是登基为帝了,姜云姝一时之间有些挫败,自己这二十多年的努力都是为了什么,最后自己什么都没有改变。
自己可能护不住姜国的百姓了,姜云姝突然想到了剧情中描述的后来姜国民不聊生,乱葬岗被尸体堆积成山的场景,姜云姝的身体晃了两下,她再也不看龙椅上的帝王了,转过身子,晃晃悠悠的走出了金銮殿。
身后龙座上的姜晏礼眼神像是一把一把利剑,在静谧的空气中,姜晏礼不由的屏住了呼吸,姜晏礼的指尖微微蜷缩,仿佛连周遭的空气都静止了,大殿之上跪着的人都不敢发出一点声音。
姜晏礼突然从心中油然而生出了一种孤独感,他登上了这个至高无上的皇位,但是他好像失去了最重要的人。
……
姜云姝自从从皇宫回了长公主府以后便一直闭门不出,两日之间滴水未进,滴米未沾,任由彩云在门外怎么请求,姜云姝都不发一言,房门紧紧的闭着。
彩云在门外说起了皇宫内最新的消息。
先帝被道士谋害已然龙驭宾天了,去世之前传位给了姜晏礼,姜晏礼登基,国号为郑礼,因为郑这个封号,朝堂之上众人惶恐,有几个老臣妄想以死明志,劝新皇更改国号,却被新皇斩于朝堂之上,后众臣人人自危,再不敢言语。
皇后被新帝封为了太后,三皇子姜晏齐治理江南水患有功,特封为齐王,下旨不日后回京述职。
听到彩云这么说,姜云姝长叹了一口气,剧情也不是完全没有改变,原文中姜晏礼杀了姜戎帝所有在京中的皇子,但是现在那些皇子都被姜晏礼圈禁了起来,姜晏礼自然也没有为此背上弑兄弑弟的暴君之名,而自己也没死。
因此姜晏齐也没有从江南逃跑,姜云姝知道,若是姜晏齐老老实实回京的话,就没有原文中为了清杀暴君而在姜国各地起义的机会。
姜云姝闭上了眼,她心里清楚,若是姜晏齐错过了这个绝好的机会,若是回到了上京城中,在姜晏礼的眼皮子底下,姜晏齐再想翻起什么风浪就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