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姜云姝脑子还一团乱的时候,姜云姝突然听到了外面传来了姜晏礼的声音,姜云姝一时之间有些呆愣,还以为是自己听错了。
等了会姜云姝却又听到了姜晏礼的声音传来,“云姝,你若再不出声我就进来了。”
姜云姝愣了会,还没反应过来,就响起一阵开门声,接着就是细碎的脚步声,然后姜云姝就看见姜晏礼身穿一身靛蓝色的长袍,袖口镶绣着银丝边的纹路,腰间束着一条青色祥云笕边锦带,乌黑的头发束起来戴着顶嵌玉小银冠,银冠上的白玉晶莹润泽更加衬托出他的头发的黑亮顺滑,如同绸缎。
不愧是当了帝王的人,现如今姜晏礼这浑身的气度,衣着已然与当初不一样了。
姜云姝缓慢的站起身来,正准备跪下,膝盖刚刚弯起就被姜晏礼伸手拦住了,姜晏礼搀着姜云姝的胳膊,道,“你是长公主不必向我行礼。”
姜云姝的声音平淡好似没有什么起伏,道,“我是前朝的长公主,您是当朝的陛下,我该向你行礼的。”说罢姜云姝的身子继续往下,只是姜晏礼依旧不松手。
两人僵持了许久,姜晏礼开口道,“既然知道我是陛下,那你应该知道,我的话就是圣旨,你如今不听我说话,是要抗旨吗?”
姜云姝的下蹲的动作顿了顿,良久重新站起了身子,“是,陛下。”
听了姜云姝的话,姜晏礼硬挺的脊椎下意识僵了一下,整个人都有些不知所措,“我不是这个意思,云姝。”
姜云姝还是那副恭恭敬敬的样子,道,“陛下不必给我解释什么。”
姜晏礼垂在身旁的手不由自主的微微攥起,指甲在姜晏礼没有意识到的时候紧紧的扣着自己的手心,但姜晏礼好像感觉感受不到任何疼痛一般,姜晏礼的声音有些沙哑,“你还是尊贵的长公主,皇后娘娘现在是太后了,她是后宫中最尊贵的女人,没人能越过她去,三皇兄封王我也会好好待他,我会好好待你们的云姝,你们依旧是最受人敬仰最尊贵的人。”
“谢陛下抬爱。”只是姜云姝还是没有看姜晏礼的眼睛,只是一直盯着姜晏礼胸前绣的暗纹,姜云姝知道这是宫中绣娘的手艺,多少人多少天才能绣出这样一件成衣。
罢了,成者王败者寇,到底还是自己和姜晏齐棋底一招,既如此,姜云姝也不想再如此下去了,既然姜晏礼已经成为了帝王。
任务是要她保姜国不让姜国毁在她还在的时候,虽说姜晏齐会是一个好帝王,但是姜晏礼已经登基了,这是已经没办法改变的事情了,那么只要保证姜国国运昌盛,姜晏礼登基也没什么不行的。
那么,姜云姝想,她接下来要做的就是保证姜晏礼是一个好的国君,不能对姜国不利,也不能再像原剧情中一样,草菅人命。
听着姜云姝的话,姜晏礼心中格外不是滋味,姜晏礼没想到姜云姝居然已经排斥自己到这种程度了,姜晏礼觉得自己的心脏像针扎一样,疼。
最终姜晏礼还是把自己心中的那点不适压了下来,道,“我听说你两天没吃东西了,这样怎么扛得住,吃点儿东西吧,就算是你恨我。”
姜晏礼说完这句话完全不敢看姜云姝的眼睛,早知道姜晏礼就不应该下令让人看见长公主便放长公主进宫,本身姜晏礼只是怕那些人没轻没重的伤到姜云姝。
哪成想姜云姝居然正好碰到了自己杀姜戎帝的一幕,那毕竟是姜云姝的父皇,姜晏礼以为姜云姝此时不吃不喝是因为自己杀了姜戎帝。
姜晏礼这些年一直深陷在为父辈报仇的漩涡中,她不想让姜云姝和自己一样。
姜云姝差异的看了姜晏礼一眼,似乎并不明白姜晏礼为什么会说出这样的话一般,“我不曾恨你。”
姜晏礼一瞬间不知所措的看着姜云姝,他不知道姜云姝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姜云姝缓缓开口道,“当年郑家的事情是父皇做错了,郑家百口人命,还让你们郑家被举国百姓误会这么多年,是我父皇不对,所以你杀了我父皇我不怪你,这是他应得的。”
姜云姝是个有三观的人,也许真正的姜云姝在这里看见姜戎帝被杀也许会被仇恨冲昏头脑,找姜晏礼报仇,可惜她并不是真正的姜国长公主。
她只是一个任务者,更何况姜云姝是一个知对错的任务者,错了就是错了,害了人家一家百口人,害得姜晏礼这些年生活这般困难,欠的总是要还的。
姜晏礼明显一下子怔住了,他完全没有想到姜云姝会这么说。
“那你这两天为何不吃不喝?”
姜云姝眼底是姜晏礼看不懂的情绪,只见姜云姝缓缓开口语气平和,道,“我只是担心姜国的百姓,恕我直言,你并不懂百姓的疾苦,我怕你没办法给百姓一个和平年代。”
姜云姝的话已经很委婉了,姜晏礼知道姜云姝说的没错,姜晏礼知道自己好似天生就比别人少了一点感情的波动,他并不能很好的共情别人的苦难,无法体验苦难的人,自然也无法把百姓的利益放在心里。
更何况,姜晏礼骨子里是恨姜国的百姓的,虽说杀害郑家的是姜戎帝,可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若不是郑老将军怕郑家的离开会带来姜国的战乱,让百姓民不聊生,最后也不会落得一个鸟尽弓藏,兔死狗烹的下场。
姜晏礼眉头紧锁,好似在思考什么困难的决定,最终,姜晏礼深吸一口气,抬眼看着姜云姝,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缓缓开口,“虽说我之前从未想过当一个明君,但是我答应你,我会好好学怎么当一个明君,我会让百姓过上安居乐业的生活。”
姜云姝听了姜晏礼的话,眼眸接连闪烁了几下,很快反应过来,点了点头,道,“好。”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