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警告你,要是再造我谣,小心我半夜撬你房门,做鬼都不会放过你。”
还突然做了个鬼脸,吓了夏欢一大跳,这都是演的,但嫌弃和厌恶是货真价实在的,而且已经很久了。
夏欢委屈巴巴的解释,凌念也不是那种谁说了什么就信的人,他相信颂晚,也很清楚夏欢是个什么样的人。
但他一直在说服自己夏欢不会把心思放在他身上,孤独的人不想失去任何一个对自己好的人了,他的世界承受不起。
“哥哥,我想去你房间洗个澡再走,可以吗?”夏欢委屈巴巴的看着自己满身泥泞,嫌弃的要死,但又开心的要命。
“我们住的八人寝室,有大澡堂,都是只有工作人员才可以进,我已经给你哥发了信息,他已经到了,我送你出去,以后就别来了,被看到了影响不好。”
夏欢也没有什么办法,只能先听他的,不然他可能以后就不会再见自己了。
“好,我答应你,不过你要小心其他的人,做人不能太好,总有些人想利用你,你才入行,可能还不知道其中的利害关系,好好学,将来当大明星,一辈子红红火火的。”
凌念只是笑笑,并没有多说,他的理想是当一名科学家,一直都是,不过是向现实暂时屈服罢了。
家人比他的理想更重要,先积攒力量,最后再勇敢追求自己的想要的生活。
果不其然,《朝歌长颂》电影一经上市,就备受好评,尤其是凌念演的谢兰珩,简直是和剧本里的一模一样,少年皇帝,一路坎坷,命运多舛,最后复仇,想实现自己的雄心抱负,成就举世无双的盛世天下。
之后,网络上到处都是凌念,扒出了他之前是一个富家公子,成绩优异,从小帅到大,一时凌念这个名字火爆世界。
之后他又参演很多很好的剧本,收获了大批的粉丝,而他也总是会感谢颂晚,他们也成了好伙伴,虽然他也总是会努力为夏欢争取角色,但夏欢并不满足,她想当他的女主。
凌念迎来了他的时代,夏欢也早就预测到了这一切,她其实也是喜欢他的,只要他官宣和自己在一起。
但是他居然想要隐退,他被保送了,想去继续完成学业,他们的生活已经恢复正常,不需要继续了。
夏欢疯了一样劝说他,可是他丝毫听不进去,夏欢简直要被气死了,她又从剧组里跑出来买醉,想要挟他留下来,可居然还是大意了,手机没电,她又不想给他打了,马上直接去找他,可是却被别人拦了下来。
没过多久她就查到了自己怀孕了,慌乱之下就想着堕胎,她告诉了自己最好的哥们,她哥们知道她喜欢凌念,就给她出了个馊主意。
就在那天,夏欢请凌念去吃饭,高级餐厅,谢欢假装自己醉了,凌念想将她送回去。
刚放到车里,夏欢就说自己和家里闹矛盾了,明天还要拍戏,只需要将她送到旁边的酒店就行。
凌念也就将她送回了酒店房间,刚想走,夏欢就非要让他喝一瓶饮料振作精神,凌念也欧不过她,就喝了,她又非要自己喝完,这样精神饱满才更安全。
他刚喝完,没过一会儿就感受到有些晕眩,实在是难受,头昏沉得厉害,直到他晕倒在地,夏欢才从床上起来。
怎么喊他都不醒,她才将他拖到床上,拍亲密照,然后发到微博上,配文:终于修成正果了!
3~2~1~删除,和凌念的手机同时发。
然后立马回道:“不好意思,凌念非要发的这些,想官宣,打扰了!今后我们会更加努力,谢谢各位前辈、粉丝的支持。”还赔了个笑脸。
果然,不一会儿网上都热火朝天的讨论起来,电话不停轰炸,夏欢把两人手机一关机,就躺在他旁边开开心心睡觉。
直到她哥来把她接走,将他拽下床才发现他衣服完好的穿着,而且怎么打都打不醒,他才知道这是他妹妹干的好事。
后来事情发酵的厉害,凌念被各种造谣,越来越多的人踩高捧低,各种料被扒出,大都是捕风捉影,说他父亲是无良商家,进过牢,他妈妈是小三,拜金女。
他本想回到家中,结果才发现他们搬走了,还生了一个小男孩儿,钱全部卷走了,自己也联系不上他们了。
网上的谣言越传越广,像真的似的,毫无保留的发挥自己的想象力,各种造谣。
夏欢本来本意不是这样的,可是现在覆水难收,只能继续了,不仅要继续还要推波助澜。
直到凌念来找她,她也不出来,凌念想负责,她哥哥还理智尚存,便把事实真相告诉凌念。
夏安冲出来跪在他的面前,恳求他原谅自己,可是他只是默默转身,一个人孤单前行。
夏欢真的知道自己错了,可是她没有退路了,要么他一个人被误解造谣,要么她毁了,换他重回荣耀,可是她是个彻头彻尾的利己主义者。
凌念的抑郁症已经很严重了,他因行为不规范,被学校劝退,没了任何支柱,只能任凭自己消亡。
没想到一直维护自己的居然一直有——颂晚,可是他挺不下去了,死在了他最荣耀也最悲惨的18岁。
而谢怀愉的任务也以失败告终,他没有力量去改变凌念的悲伤,他的人生是悲剧的一生。
等醒来之后,他就看见了坐在床旁边的陈泽言,还正看着自己的手掌。
谢怀愉有些不自在,想将手收回去,可是他偏不放,一直紧紧握在自己手心里。
“放手”声音有些嘶哑,一开口就有些难受,可是他没有力气将手抽回去,很虚弱。
“谢怀愉,对你而言,什么才是最重要的?”
谢怀愉很不理解为什么要问他这个问题,可是他还是说了,他想要的是自由。
这种自由不被别人附加任何责任,不需要管自己力所不能及的事,不被任何枷锁包裹,是可以平平静静的生活,做自己力所能及的事,去好好的爱他爱的人,保护他想保护的人,生老病死是他渴望的,这是他被剥夺的权利,被赋予的义务。
“自由?你都几岁了?你注定一生都不得自由,所有人也都会阻碍你获得自由,你真是愚蠢的可以,又没本事让自己自由,不过是嘴上逞能。”
随后便离开,谢怀愉躺在床上,十分难过,他自己非要问的,干嘛又说我。
人不都是没有什么,就更渴望什么吗?干嘛就一个字眼也要和自己争。
谢怀愉躺在床上,安安静静的呆着,一觉醒来才发现自己的日记本不见了,可是找遍房间都没有找到,也就没再找,开始坐在书桌前开始写字,一写就是一整天,也没人叫他吃饭,自己也忘记这茬了。
咚咚——
“进来”
陈泽言将他提溜出去吃饭,他还拿着自己的练习册,在那里接着算,陈泽言一把把练习册扔到桌子上。
谢怀愉气到想骂人,这道题他已经要想到解决办法了,他居然就这么毁了,可是在绝对实力面前,他无力反抗,只能被动接受。
“陈泽言,你真的是我的兄弟吗?”谢怀愉真的很怀疑。
“为什么你会这么问?”
陈泽言有些心慌,心跳立马加速,倘若他恢复记忆,就没办法当个听话的小绵羊了。
谢怀愉只是想是兄弟的话,而且他们之间感情这么深,那这人怎么这么讨人厌呢?
“没什么,就是觉得我不会喜欢你这种兄弟,你很好,但是我可能更喜欢阳光开朗的那种。”
陈泽言忍不住笑了,他的那个所谓的好兄弟有重度抑郁症,他都丝毫没有察觉,这种关系还真是让人嫉妒呢。
等走到餐桌旁,就看见很多菜,还有排骨汤,超级香,这是陈泽言为他做的,可能是投喂他自己会有成就感吧。
“吃完”
他很严肃,每次一严肃,只要不按照他说的做,要么现时报,要么之后那一天就会被抱负,而且餐桌上绝对不能说话。
等吃完了,谢怀愉还是闻了自己想问的问题。
“你是不是拿了我的笔记本?”
陈泽言依旧看着他,嘴角好像扬起了,但又好像没有扬,他不喜欢这么被他盯着,边说自己不要了。
“那我手里的伤,还有那个字是怎么来的?”谢怀愉是必须要知道的,笔记本没了还可以解决,但命受到威胁不能不管吧。
“我弄的”
谢怀愉立刻站起来,质问他为什么要这么做?说着就要清东西走,陈泽言一直在沙发上坐着等他拿行李下来。
“我告诉你,我就怀疑你是搞诈骗的,我怀疑你很久了,我不喜欢喝排骨汤,除了这个汤其他的我都能接受,可是你是左撇子,我那个朋友是右手,你为什么要骗我?你是谁?”
陈泽言真的忍不住笑意,和他在一起总是能被他蠢到想笑。
“没有人教过你,发觉一个人有问题,第一反应应该是赶紧逃吗?”
手下明白他其中的意思,就讲他捉住,然后带到地下室,躺在一个床上,头上戴着一个头盔,一旁的仪器上有个卡槽,刚好可以放下那个檀木盒子。
仪器启动,他带上眼镜看着显示屏里谢怀愉的记忆,然后选择性删除一部分,但是另一部分的记忆被打了马赛克,没办法删,也没办法看。
只能把这一部分交给公司里的那帮科研人员解析了。
他看了很久,如果是他,他一定不会让那些人这么潇洒的活着,而自己替他们承受一切,还要被疏离伤害,这脸要是不想要,就都别要了,大不了鱼死网破,一起背负这些责任。
可他是谢怀愉,没办法,他是个不折不扣的胆小鬼,宁愿自己受伤,也不愿意让别人一起背负苦难而活,这并不值得同情,反而值得教训。
删完之后,他将他又抱回房间,然后去处理公务。
陈泽言每次处理事情的时候,都会放一杯茶在旁边,戴上眼镜,坐在那里三个小时,一天的事情必须安排好,高效的工作、成绩达到最好。
对于一个成功的商人,他的时间往往都是争分夺秒,能迅速捉住机会,判断新的市场风口,能舍能得。
“告诉琳达,我要收购林氏,想办法给我搞垮他们。”
陈泽言看着电脑上谢怀愉的父母和他们的儿子谢熹安一家和睦的照片。
“林氏小少爷还真是和他一点都不像,胖的跟猪一样。”
嫌弃的关上电脑,又开始在那里办公,林氏不好对付,但他就是喜欢挑战高难度。
谢怀愉一觉睡醒都已经是第二天早上了,也忘记之前发生什么了,这下可倒好,连自己父母什么地都忘了,他也没有任何想去找家人的打算,因为他很强烈的感觉到父母不爱他,也不想他去找他们。
就这样每天不是被逼着喝排骨汤,就是被逼着去种花浇树,时不时还要锻炼身体,可是他身上的伤总是莫名增多。
陈泽言也想过用科学手段,培养皿培养增值谢怀愉的血,可是根本不管用,一旦用了那种血,他还要用大量的血去弥补。
盒子不能打开,必须要等到时机成熟才能埋进土壤里等它发芽才能使用。
“泽言,其实你没必要这么执着,有时候放过他也放过你自己,未尝不是一件好事啊,他们林家无情无义,咱们已经做了所有能做的,这孩子命就该绝,谁也没有办法,天命不可违啊,你应该比我更清楚吧,切莫在这种小事上浪费太多时间。”
陈爷爷写信来劝他,他只是觉得爷爷还是老了,他不只是为了谢怀愉,更是为了解开这个谜题,寻找最正确的道路。不单单是为了一个人。
难道他想家族世世代代都被这个契约束缚吗?
也许勇敢的人,尤其是少年,更有自己的雄心抱负,敢闯敢拼吧!
陈泽言追求的是与命运对抗,甚至是将它压倒在地,任何人都不能违背他的意愿,试图左右他的人生和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