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从陈泽言的吩咐,谢怀愉转学进了一家私立学校,还是和陈泽言是同桌,虽然谢怀愉不想再和他一个班,也不想总是遇见,但没有办法。
离开学还有一段时间,明天就是新年,谢怀愉趁着陈泽言出去处理事情,便出去游荡了一圈。
脚踩在地上,会发出清脆的声响,每踩一步,似乎下一步就比上一步会轻松很多,好像有人在身旁陪着他。
这已经是夜晚八点了。
满城灯火,照耀的灯火里的人幸福美满,而外面的人孤独寂寞,形单影单。
谢怀愉只是凭直觉走,这个地方很熟悉,可是他想不起来了,仿佛心里有个地方空了,直到他走到那栋楼下,抬头往上看。
站了很久,也不知道有多久了,他就这么看着,直到身后有个人喊他,他才回头。
是个白发苍苍的妇人和她的丈夫,两人相互搀扶着走上前抱住他,还一直哭着。
等一进家门,里面依旧整整洁洁,他拿出口袋里的手表和项链。
谢怀愉不知道自己要找的人是男生还是女生,所以就买了两个,袋子里面还有一大笔钱。
他们坚决不要,可是谢怀愉就直接往他们脖子和手上戴。
“这都是我的一片心意,我想去找......”
他不知道那人的名字,江母将他带到江淮的房间,里面很舒适,但是总感觉有些压抑,但好像又在尽力避免这种压抑。
谢怀愉走向书桌,看见了一个熟悉又很陌生的名字——江淮。
‘江淮’
谢怀愉喃喃自语道,每说一次,心里便会有一丝温暖。
他翻遍了所有书籍,上面写的都是江淮将来要和谢怀愉做一辈子的好兄弟,陪着他一辈子,房间里有很多谢怀愉的照片,都是江淮拍的,他们陪伴彼此从小到现在。
一直等江母叫他来吃饭,他才拿着一张两人的合照出去,江母允许他拿。
饭桌上谢怀愉的碗从来没断过有人加菜,他耐心的听着他们在那里诉说,这饭似乎他已经吃了很多次了,都是他喜欢的味道。
也许追忆,才是他们想念的蔓延吧,江淮,你在另一个世界可还好?
他没有记起江淮,但是他只知道这个人对他而言,是最重要的存在。
有些人已经在你心里扎了根,即使你忘了关于他的一切,等在看见他时,仅凭直觉就能将他认出来。
谢怀愉一直陪着江父江母,和他们看春晚,在江淮房间睡觉。
陈泽言办完事情后,就赶来房间,找谢怀愉,还特意给他带了一个礼物,他找人做的围巾,谢怀愉怕冷,冬天刚好可以戴。
一打开房门,脸上的笑意和温和灰飞烟灭,谢怀愉不在,他走进他的书桌,上面就放着一张纸条——我出去走走,不用等我,新年快乐!
他将纸条攥在手心里,脸上没有丝毫表情,周身都散发着冰冷刺骨的寒气。
“换一批人过来,再看不住一个人,你就等着被辞退,琳达,这是这么多年我第一次警告你,下次再犯这种错,就别怪我不顾情义。”
琳达很听他的话,她不想被辞退,跟着陈泽言她才能获得自己想要的一切,她想呆在他的身边。
陈泽言开着车来到那栋楼地下,一直看着那个方向,心里一直说着一句话:只要他不在这里,或者一个小时后下来回家,就放过他。
就这样,一直等了整整一夜,直到第二天才看见他出来。
陈泽言已经控制不住自己的怒火了,仍旧在尽力平息,只要他现在立马回去,他可以既往不咎,但绝对不可能。
谢怀愉回到了自己的家,陈泽言立马下车,将门堵住。
“你怎么来了?”
谢怀愉似有些惊诧,不清楚他怎么这么早就来了,现在才五点半。
“你来这里干什么?”
谢怀愉走进房间,就很自然的说我回家啊!
陈泽言直接将他带走,陈泽言比他不知道强壮多少倍,所以很轻松就把带扛走了,任凭谢怀愉怎么折腾都没有办法。
之后又将他扛进地下室,将他放在椅子上,到处都是机器。
“你要干什么?”
谢怀愉挣扎着想从椅子上起来,双腿双脚都被绑的死紧,完全没有办法挣脱开。
“陈先生,我们的技术还不是很成熟,每次适用,都会有很大的风险,你确定要用吗?”
“我不想听废话。”
科研人员也很无奈,谢怀愉的身体状况正在下降,完全没有办法一而再再而三的接受这么极有伤害力的操作。
一针下去,谢怀愉慢慢陷入睡眠,只是表情依旧很痛苦,眼泪还是止不住的流,陈泽言将他的泪水抹去,这一切都会终结,只要忘了他,乖乖陪着自己,便不会再有这些事情了,痛苦都是自找的。
这次时间比上一次长,他们的科技还并没有达到成熟,消除记忆只能靠电流不断以一种频率穿进大脑,再加强电流消除选中的记忆。
时间越长就越痛苦,使用的次数多了,身体会造成不可逆转的伤害。
陈泽言将他带回房间,让他继续睡觉,他的脸色惨白,他就下去给他煲汤。
等煲好了,就把他叫醒,让他喝汤,谢怀愉说自己不喜欢喝,但是看见陈泽言不搭理他,在那里盯着他,他又害怕,这个人让他觉得有些害怕,下意识听从。
一直等他把所有的汤都喝完,他才稍微平和一些。
谢怀愉坐在书桌旁边,从兜里拿出那张照片,夹在自己书里,随后就开始做题。
陈泽言看着监控器下的谢怀愉在乖乖听话,便心软了几分,叫人将礼物送过去。
等谢怀愉收到礼物,连打开都没有打开,直接将它放进柜子,陈泽言刚想去找他,结果琳达的收购计划就出来了。
等他们家彻底垮了,他就一无所有,只能呆在他身边,时间还有很多,他们都等得起。
半夜的时候他趁着他们都放松警惕,就偷偷溜了出来,可是被拦下了,之后巡查的越来越严。
之后几天他一直都在好好听陈泽言的话,请求回家几天,陈泽言也答应了,倘若把他看得太严,反而不易于之后的形象塑造。
等回去之后他就呆在自己老老宅的房子里,没有人来找他,他也不能去找任何人。
院子后方有个后门,他就从后门那里跑出来,一直走到那栋楼下,开始上楼,停在一家门前,敲了很久都没有人回应。
刚好对面的领居回来了,他就询问这家人去哪了?
“昨天搬走了。”
谢怀愉以为自己找错地方了,可是他又很清楚就是这里,谢怀愉打电话给专门查信息的人打电话,帮他调查这件事。
不久就有结论了,陈泽言给他们一笔钱,让他们搬走了,去了R市,现在过的挺不错的。
谢怀愉也没有过多的问,陈泽言并不是什么有耐心的人,倘若把他惹火了,那他们都没有好日子过。
三天,陈泽言专门来接他回去,不过先去找了林家族长一趟,也不知怎么了,谢怀愉妈妈就来找他了,这是这么多年第一次来见他,他早都已经忘记家人的样貌了。
“孩子,是妈妈对不起你,这么多年亏欠你的,这辈子也偿还不了了,可是爸爸妈妈都是爱你的,这么多年供你吃供你穿的,你也能体谅爸爸妈妈对吗?陈家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竟然要收购林氏,现在咱家是遇到了一些困难,可是都会好的,你去做做他的工作,叫他放过林氏,咱们和气生财,好不好啊?”
谢母恳求道,可是他也害怕陈泽言,而且这个人最讨厌别人对他的决定指手画脚,让他改了主意,是绝对不可能的,就算把自己的命搭进去也不可能。
“妈,我不想去找他,我害怕他。”
谢母直接一巴掌扇过去,面色凶狠。
“你是听不懂人话还是怎样,都说了求他啊,你都在他那里呆多久了,谁能进他的房间?这天底下有几个?你还需要我怎么教你?真是废物一个。”
谢母简直要被气死了,自己都这么求他了,居然还不感恩戴德的答应,看来就是对他太好了。
突然回神,自己是来求他的,居然又没控制好情绪,连忙又温声道:“孩子,是妈妈的错,妈妈不是故意的......”
可仆人一来叫她,说小公子要找她,就连忙走了,头也不回。
谢怀愉很平静的跟着陈泽言回去,陈泽言也没发现他有任何不对,依旧十分强制。
开学那天,陈泽言又要去处理一些事情,谢怀愉就先去了,刚进去就看见了一个似曾相识的人。
那个人是颂晚,也不知道为什么,或者可能就是因为那时候谢怀愉受了伤,还没完成任务,所以他的梦境被削弱了。
颂晚总觉得那是的凌念不是凌念,因为她知道凌念的一生,她保存了记忆,后来他死了,颂晚将他好好安葬,结果就来到这里了。
上天也是想好好爱每一个人的,可是人太多了,总有些心有余而力不足,但只要你肯等,一定会等到你的幸福。
颂晚走到他旁边和他打招呼,可是谢怀愉不认识她,颂晚并不着急,没事,她有的是时间,不急。
此后每一天颂晚都会给他准备各种各样的惊喜,这辈子她不是什么大明星,只是一个普通人家的孩子。
夜自习放学,谢怀愉独自走在路上,陈泽言没有安排人去接他,他自己回,这是他的策略,倘若他一直安排人去接,那就是他强迫他来,但现在他无处可去,只能去他那,时间长了,他就会不在反抗,会更听自己的话。
“谢怀愉”
颂晚走在他的后面,对着他笑,她最擅长演戏了,骗骗谢怀愉根本就是小意思。
谢怀愉回头看着身后的少女,她就像一束光照在他的身上,不会让他不安,反而觉得冰冷的天气有了一丝慰藉。
“我家离这里有点远,你能送我吗?我可以送你一束花,可以吗?”
颂晚可怜巴巴的看着他,怕他不答应,还急忙解释道:“我爸爸今天有事,妈妈在医院加班,所以我只能一个人回。”
这是真话。
谢怀愉想了一会儿就走向她,将她手里的花接过,随后插在自己书包里,跟着她走。
颂晚想更了解她一些,便主动搭话。
“谢怀愉,你知道我是谁吗?”
“颂晚”
“你怎么记得我的名字的?”
“你告诉过我。”
颂晚这一世并没有告诉过他,但是上一世他离开的时候,她主动介绍过自己,果然是他。
“你知道你很可爱吗?”
谢怀愉不知道她为什么会这么说,她很热烈,像一个平等的看不起任何事情和人的女王,这张脸真的给人误解很大。
“知道”
出其不意,没人记得他也是一个少年,也是阳关灿烂的。
“所以我喜欢你,我追你,你就等着被我攻陷吧。”
谢怀愉并不反感,他有些想笑。
“你为什么喜欢我?”
“他们说的不错,你就是个书呆子,喜欢要是有理由的话,那你永远都不会满意,既然你想知道,那我就说一点,你是一个很努力,还很有担当的人。”
你要的,我都能给!
也许这就是颂晚和谢怀愉之间最有概括性的一句话吧!
“你先考虑考虑,我不急。”
随后颂晚就拥抱了一下谢怀愉,冬天的雪也要结束了。
谢怀愉看着她进家门才离开,刚好陈泽言也没有回来,只是他的一举一动都在陈泽言的视线中,他身上有一个微型的监听器,还自带定位系统。
果不其然,第二天颂晚的父母就被调到离这里很远的地方工作,颂晚并没有走,她的父母就拜托爷爷奶奶来照看她。
等颂晚再进校门的时候,就发觉有个人一直在看着他,那个人就是陈泽言。
她并不怕他,当初硬刚那些资本家,她都不带眨眼的,大不了两败俱伤,否则谁都别想威胁自己。
她依旧会来找谢怀愉,谢怀愉也会跟着她去玩,越来越开朗,最后竟然还会反抗自己了。
陈泽言知道她并不是什么好惹的角色,当初窥探谢怀愉梦境的时候,见识过这个女生的实力,要是把她逼急了,什么都做得出来,而且她本身就是非常聪明,要不是家里缺钱,是个无底洞,她绝对是个享誉世界的数学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