闷油瓶洗完澡便自己进我房间了,留下一脸猥琐的胖子,和各种情绪奔腾的我。
我一直各种磨磨蹭蹭,进房的时候快1点了。闷油瓶睡在离窗子近的那边,面朝窗子,背对着我。
突然有点儿恶作剧心理,轻手轻脚走到另一边儿,蹲下,像言情里的小花痴一样,看着他。
没开灯,有一丝丝月光从云缝里偷偷钻出来,洒在他脸上分外柔和。妈的,长得比女人还漂亮,心里暗自腹诽。
"吴邪,睡觉。"这句话听得我倒吸了一口凉气,他娘的,这丫居然装睡。顿时心虚和怒意暗涌,最后却只能怏怏的,灰溜溜的走到另一边爬上床。
出乎我意料的是,闷油瓶居然翻了个身,面对着我。刚刚揭穿我,本来就闹了个大红脸,现在这样,我特么还怎么睡啊,索性自己留了个大背影给他。
过了好一会儿,背后没任何响动,我又开始蠢蠢欲动,想翻身看他。这时意外出现了,他丫的,背后居然伸过来一只魔爪......
身体开始不由自主的颤抖,不是害怕。又开始胡思乱想,难道爷二十几年守身如玉,今天就要一晓碎了?越想越激动,"爷要在上面。"脱口而出,又是一句不合时宜的脱口而出,他大爷的脱口而出。
"吴邪,什么上面?"闷油瓶显然被我突如其来的一句自言自语整懵了。
我压低声音吼了一句:"睡觉。"压低声音是害怕胖子听到,我不敢保证他已经睡着,吼是一种掩饰行为,为了填补心虚。
当然,心里还是在自我谴责,更重要的是咒骂他,妈的,说要紧事儿的时候他丫装深沉,这时候却像个好奇宝宝。
还在我暗自瞎想,并且完全没有准备也没有意识到口误的情况下,他居然又说话了:"睡觉?上面?哪上面?"很认真的疑问。
我一下就炸毛了,翻身面对着他:"这是爷的家,爱睡哪上面就睡哪上面。"
我们面对着面,他有一只手还搭在我身上,我也没觉得有任何不妥,趁着怒意,我伸出手,捧起他的脸,狠狠的,仔细的看着他。
而我居然在他眼里看到了一种以前从来没看到过的情绪,简单称之为,戏谑。
妈的,老子被调戏了,老子被这个地上生活能力九级残废,眼里基本只有开心,紧张与淡定的,不喜欢说话的闷油瓶调戏了。我相信我眼里的怒火绝对掩盖了愕然。
可是接下来,我只有愕然了。他搭在我身上的手,突然一发力,把我搂进了他怀里。
不错,我吴小三爷,一个堂堂181的爷们儿被另外一个男人搂进了怀里,而且是极为自然而温顺的靠了进去,感受着他微凉的温度。
"哎......"我似乎听见了他轻声而略显悠长的一声叹息,然后揉了揉我的头发,把下巴顶在了我的额头上,"睡吧,我的事......我会想办法......和你一起。"
听到这句话,我似乎听到了自己心头大石碎裂的声音,心,安了。睡意,也渐浓了.......
这晚什么都没发生,我们只是隔着睡衣相拥而眠。但是好像又有了某种质的变化,我们,更亲近了。因为我觉得,他的眼神又多了种神采,叫温柔。
我说过,生活的坎坷就在于满是意外。
当我以为我这一辈子就是在三叔的庇佑下,老老实实的经营小古董店,然后娶妻生子孝敬长辈的时候,发生了意外。
战国帛书闯进了我的生活,我进入了阴谋圈不再只是个小老板,我遇见了闷油瓶娶妻生子的愿望也开始变得不切实际。
当我以为我会等十年,接替闷油瓶,在青铜门内了此残生的时候,发生了意外。
古玉戒指出现了,我失去了两位叔换回了闷油瓶。
当我以为我会和闷油瓶一起过上平淡日子的时候,发生了意外。
二叔来找我了,我接手了三叔的产业。
当我以为我会先闷油瓶离开这个世界并为此诸多不安的时候,发生了意外。
他告诉我他没太多时间了。当我以为他又会贯彻执行闷声不吭的作风时,发生了意外,胖子来了,我们同床相拥而眠,他承诺,会做什么都带着我一起......
王盟还是趴在柜台上有气无力,胖子端着茶杯学着闷油瓶闭目养神,闷油瓶依旧在和天花板交流着感情,我看着门外的雨帘,暗忖,妈的谁知道下次生活还会送来什么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