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兵不冷不热地笑了一声:“很好奇?”
南柯看着他那抹笑,不敢说话。
“好奇的话,”散兵拉过她的手,放在他的袴带上,“自己摸摸不就知道了?”
南柯僵硬地弯了下手指:“……可以吗?”
“更里面的地方不是都碰过了?”
他最好是在说装修。
俗话说的好,好奇心害死猫。
散兵这几天心情不好,说不定这就是他给她挖的坑,就等着抓着她的痛脚好电她一道。
南柯犹犹豫豫,羞耻心伙同警惕感和好奇心左右互搏。
“过了这次,可别想我再给你下发许可了。”散兵优哉游哉给她压上最后一根稻草。
好奇心压倒性胜利。
“你已经不是执行官了,”南柯坚定平等立场,提前打上预防针,“先说好,我不接受秋后算账!”
“我在你眼里有那么……”
散兵话没说完,腰间一松。
南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探了进去。
散兵脸色微青。
这么着急是生怕他的嘲笑晚到一秒吗?
南柯的手停留片刻,眼睛微微睁大。
“呵,”散兵不带感情地提唇,等着看她控制不住露出被雷得外焦里嫩的震惊表情,“你该不会是在期待什么吧?”
“期待什么?”南柯小心翼翼抽出手,眨巴眼睛反问他。
“哈?”散兵眉骨一沉。
“与其说期待,倒不如说……突然安心了呢?”南柯摩挲手指,几句话之前还任宰任割的可怜样荡然无存,“没关系的,国崩,噗……”
南柯说到一半,想到那一片平坦光滑的触感,没控制住笑了出来。
散兵脸色铁青。
这跟他想的不一样。
难道不是该她大失所望难以置信,然后他趁机嘲讽贬低人类低劣的欲望吗?
“真的、没关系的,噗哈哈,”南柯笑得抽抽,上气不接下气,“我不会告诉别人的、那个、如果你有需要、要不我帮你做一个,安上去……”
“……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对不起哈哈哈哈……”
“你死定了!”散兵深深吸气,猛地擒住南柯笑得在地上摇来晃去的脑袋,狠狠堵了上去。
“唔!”南柯猝不及防岔了气,手脚并用捶他,“快放……咳唔……唔唔唔……”
她要憋死了!
得亏散兵耳力出色,阿望快回来的时候,南柯总算被放过,没让未成年小姑娘撞见限制级画面。
嘴唇被咬了,有点红肿,南柯掬起一捧凉水冷敷,侧眸睨见散兵阴郁的表情,忍不住又开始笑。
冷冷的眼刀子飞过来。
南柯闷声抖肩膀。
“嗯?”阿望抱着吹干的小布料跑到洞口停下,摸摸小脑瓜看着气氛诡异的他俩,“我是不是回来得不是时候?”
回去的路上,散兵格外高冷。
南柯满面笑容凑在旁边,好声好气地戳他的脸、拉他的手。
生气的那个屡屡闪避,到最后还是冷着脸被牵住了。
看在阿望眼里,总有种说不出来的不对劲。
就像……
走到越石村外,看见村里几个闹在一块的半大孩子,阿望左手握拳捶右手掌心,终于恍然大悟。
就像她磕的有情人突然成了姐弟!
“唉~”阿望悲从中来,越过他们去开门,一脸怜悯地瞥着散兵,千万句言语最后都只化作一声,“唉~~~”
上空雷霆乍现。
“别生气了,国崩,”南柯前后看看,没人,偏头悄悄亲一下他的侧脸,“好吗?”
散兵拳头微硬。
该死的。
这种不甘心到竟然开始怀念起第十一席的心情……
“啊——!!!”先进门的阿望突然发出一声嘶声裂肺的惨叫。
南柯脸色一变。
和散兵赶到时,只见阿望瘫坐在空房间里,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扑簌簌地不停往下掉。
“阿望?!”南柯弯腰帮她擦泪,“出什么事了?”
“呜呜呜……”阿望哭得说不出话,伸出一根手指头,颤巍巍地指向窗台。
那里晾着马上就可以完工的纸张。
滤在细竹篾上的纸浆还没干透,雪白的表面肉眼可见一层细碎的黑色杂质。
南柯脸色微微一变。
制作镇物使用的必须是纯白的纸张。
阿望半个多月的努力就此功亏一篑了。
南柯沉下脸,把阿望从这间房带出去。
再回来时,散兵望着窗外若有所思。
“不可能是被风吹来的杂质,”南柯按捺怒意,“阿望每天都会确认风向,不会出这种差错。”
“嗯,”散兵从半凝固的纸浆里拈出一小截杂质,揉碎,“显然是烧尽的草木灰。去揪犯人吗?”
去吗?
南柯看着纸浆,一时没答。
犯人不疑有他,一定是越石村的村民。
但揪出来了又能怎样呢?
为了尽量保证镇邪的顺利,还是得忍气吞声,不能得罪。
可南柯咽不下这口气了。
一而再,再而三。
未免欺人太甚。
“去,”南柯斩钉截铁,抬起眼来,“就算不能明面上起冲突,至少也要让他们受到应有的惩罚。”
阿望难得胃口不好,晚饭草草对付了两口,红着眼睛抱着剩下的纸草回房去了。
南柯和散兵趁着夜色出门。
元素视野下,淡绯色的火元素痕迹从窗口一路向村中蔓延。
通向的恰好是南柯去过的那名妇人的小院。
南柯怎么也没想到会是她。
寂静的村落里零星虫鸣犬吠,屋子里忽而传来孩子哭闹的声音,随之,灯火亮了起来。
女人低头哄孩子的剪影映在窗上,轻摇慢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