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巴掌显然在秦越的理解范围之外,他脑中第一反应就是她已经什么都想起来了。
眼底的怒火在燃起的那一瞬间,又被自己死死压下,目光惊疑地在她脸上打量着:“你为什么打我?”
他看起来并不敢轻举妄动。
曲妍垂下眼眸,揉捏着打了一巴掌后有些发麻的手,淡淡开口:“打你的理由太多,你想要从前的,还是现在的?”
她一句话就透露出许多信息含量。
第一:她对以前的事情有想起来一些什么。
第二:她知道从前他做了对不起她的事情,是个该打的混账。
第三:她已经知道了他的所有真面目。
秦越不明白,自己到底是哪里出了破绽,明明一切都是那么天衣无缝,完美无缺。。
“曲妍,你别想唬我。”他咬牙切齿,伸手拽住她的腕骨,眸中染着疯狂,“你要是能想起来,就不会跟我接吻了。”
“你根本就没想起来。”他心慌,焦躁,迫不及待地抓住一点疑点,疯狂求证以图得到自己想要的结果。
在心理学中,有一种说法,永远不要去自证,当对方说你如何如何时,不要去自证,这样毫无作用。
最简单的方式就是:“你说这样?”她拉近距离,唇落在他的唇边近一指的距离。
呼吸喷洒上去,带着一股淡淡的幽香。
秦越震惊。
“你——”
她拉开距离,冷笑一声,甩开对方的手,面无表情:“别在我面前玩这种低级的游戏,我没兴趣,滚出去。”
毫不留情的,甚至带着几分厌恶的。
秦越只觉得她的身影跟从前那副模样融合起来。
永远都是那么不可一世的样子,让人拼了命也想折断她那一身的傲骨。
他眼底的疯狂之意尽数弥漫上去。
歪头拉了拉领口,露出凸出的喉结,微微滚动,眼神锐利而凶狠。
走上前去,在她没转头的时候,掐住她的腰,直接往床上一扔。
曲妍一阵天旋地转,反应过来的时候,他的身影就要覆上来,她没躲,而是反身抓起床头柜上的灯具,在他拽着她的脚踝往他身下去的时候,抬手狠狠砸了上去。
两个头,砸哪个都行。
砸中了他正好弯腰下来的头,脑袋一片血色淌下来,滴落在被单上。
他眼中被血色覆盖上。
秦越抬手揩了揩额前粘稠的血液,笑了一声:“今天你就是打死我,我也要做了你。”
“我看今天是我先死,还是你先求饶!”
他像是发了狠。
不管不顾身上的上,反手拽过她手上的灯,砸向一旁的墙壁处,牢牢钳制住她的脚腕,根本不给一丁点儿机会逃走。
曲妍只觉得脚踝处发疼。
所以说男女的身体差距,是她一直很反感的一样东西。
秦越那浑浊的气息喷洒在她的脖颈处,那尖锐的虎牙也变得极为磨人。
叼住她的脖颈处那一小块肉摩挲,又咬下去,传来刺痛感。
她的双手已经被他一只手掌就摁在了头顶,身体的挣扎也尽数成为没用的存在。
他过于强壮健硕了,像是无法逃脱的牢笼。
她没有挣扎,眼中甚至没有那种惊慌失措的恐惧跟害怕。
他的唇胡乱地吻上来,像是狗一样。
她偏开头,厌恶皱眉:“要做就做,我对你的前戏没兴趣。”
说话的声音太冰冷,浇灭他的欲火。
身上的生理特征已经无法压回去了,他只能抬起头来,居高临下地盯着她,微微眯眼:“你什么意思?”
“你——”他看着她那张脸,明白了她的想法。
别的女人可能会因为做过之后,就对他心生不一样的情愫,也有的会因为做过后就自卑敏感恐惧。
但是她绝对会将他的体液收集起来,然后冷漠地亲手送他进局子里蹲着。
她压根不在乎什么流言蜚语,也绝不会给自己的心灵戴上枷锁。
这个女人,压根就没有心!
他愤恨地一口咬上她的脖颈,这次刺穿了皮肉,腥甜的血液在唇中交融。
她身子微微挣扎了一下,显得有异样。
“谁说前戏没有用了?”这不是动情了吗?
曲妍那双眼风平浪静,听着胸口处那人传来的声音,没有回嘴,而是偏头静静看着站在他身后的明夷。
对方沉默地站在门口。
她给了他钥匙,也知道这里有监控。
她等的不是秦越的侵犯,而是等另一个人的到来。
从她跟明夷第一次说话开始,她就在布这个局。
要凭她一个人的力量,去对付一个她无法窥见全貌的组织,她觉得这不显示。
她要一石三鸟。
第一鸟:离间他们的合作关系。
第二鸟:逼迫明夷站在她这边。
第三鸟:找回记忆。
现在要的是,他站在她这一边。
她分析过明夷的性格,有些像仗势欺人的小狗。
仗的或许是她曾经教给他的势。
“秦越。”他终于在秦越撕开她衣领的那一刻,开了口,声音沙哑。
秦越猛抬头,看向他,皱眉:“你来做什么?”
“滚出去!”
他没滚,反而走了进来,灿金发下的面容在这昏暗的房间里,模糊不清。
像是一个光点,亮得惊人。
“我说过,不要伤害她。”他走到他们面前,目光落在了曲妍身上。
她看起来有些凄惨,身上凌乱,脖子上被咬破了皮,血顺着脖颈滑落下去,大片雪白的肌肤上泅出暧昧的红痕。
他不喜欢她这样柔弱且无力反抗的模样。
秦越咬牙恨声:“她让局长带上证据去举报我,要不是被拦了下来,我马上就要跟裴清己那个废物一起进监狱了!”
他绝不会让自己成为那种没用的废物!
明夷不听,他从来不在乎他们谁的生死。
他只在乎她的。
从袖子里滑落一把刀,细长,约莫半个手臂长,闪着寒光。
他不说任何的解释,也不听,朝着秦越禁锢她的双手砍去。
秦越心底骂个不停,却也只能反身躲开,却仍旧来不及,胳膊被划开了好长一道口子。
狼狈滚下床。
明夷像个骑士一样,站在她的身边,为她盖上被子,轻声哄到:“不要怕,有我在。”
就像您很久前说的一样:不要怕,有我在。
这次,轮到我说这句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