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父拿着手里厚厚的文件,一脸轻松的离开了屋子。
刚到楼下,就碰到了耿月。
“月月回来了?多去陪陪你父亲,他养活你不容易啊。”
耿月惊诧对方的热情,讪讪一笑打了个招呼。
楼上,耿老闭着眼睛,面色更加苍白,听到女儿的声音,他才睁开了眼睛。
“月月回来了。”
看着一天天虚弱下去的父亲,耿月强忍着不让自己哭出来。
“爸,今天怎么样?感觉有没有好点?”
“好多了,你不用担心爸爸,公司怎么样了?”
“公司一切都在按照您预想的那样发展着,不出半个月,那些原有的税务问题,资产转移问题都会被抹平。”
耿老让女儿坐在自己身旁,自己挣扎着坐起了身子。
苍白的面庞因痛苦而扭曲,细细的汗珠渗了出来,好似呼吸对他来说都是巨大的折磨。
耿月有些慌乱,不断按抚他的胸口,眼泪大颗大颗的掉下来,满眼的惊慌失措。
耿老反而释怀了,他交代了家里的现状,有说了许多公司的私密事情,像是在交代遗言。
“爸,您别说了,我不想听。”
耿老虚弱的笑笑:“傻女儿,人总有一死,不要太过伤心,你记住,耿氏集团只能姓耿,即便你和季淮安结了婚,也不要去走任何的股权转移。”
耿月抽泣不已,耿老又说了一些嫁人之后要注意的事情。
她越听越觉得蹊跷,父亲怎么就这么笃定自己一定能嫁给季淮安?
还有,父亲说一切不美好的事情都不会再发生,他会摆平一切,而且,就在这几天,这是什么意思?
“爸,您说实话,刚才季叔叔过来,你们是不是做了什么交易?”
耿老道:“只是劝我看开一些,他也愿意给你一个保障。”
“他要您做什么?爸,您千万不要犯糊涂,我只有您一个亲人了,我不想成为孤儿。”
耿老浑浊的眼眶里也掉下一滴泪水。
这个世界上,她的女儿就要无依无靠了。
“月月,以后要靠自己,遇事要冷静,手段要狠,千万不要妇人之仁,爸爸希望你这一生活的精彩,记住,以后如果生了儿子,一定要让他姓耿,我们的企业要延续下去。”
耿月心里好似明了什么,哭的声音更大了。
“爸,求您不要离开我,求求您。”
“这是最好的结果。”
说完这句话后,耿老躺在床上闭口不言,耳边哭声环绕,他亦悲痛万分。
转天一早,就有内部消息称季父带着庞大的一手资料去了检察院,并且耿老也在警察的包围下去了政法大厅。
这个消息来的太突然了,好多业内人士都摸不透两家在打什么主意。
耿月得知后犹如晴天霹雳,昨天她父亲交代的已经让她悲痛欲绝,今天就看着父亲被抓走。
结合昨天季父的表现,耿月一下子就明白了其中的意思。
原来季家也想利用父亲手里的信息去换取自身的前途。
可是他的父亲年岁已大,身体非常不好,经不起这样的折腾。
一想到父亲可能会有什么三长两短,她整个人都颤抖到不行。
发了疯的猛踩油门,直接冲到季淮安的办公室。
男人正在线上会议,戴着一副金丝框的眼镜,斯文儒雅。
耿月却觉得他比自己想象中的更加恶毒。
她一步上前,按了电脑关机键,然后望着季淮安,面色青白。
“我爸爸被警察带走了,你知不知道?”
季淮安面色平静,“不会出事的。”
“这么说,你不仅知道,还参与了此事?”
她的面容在背光中忽明忽暗,像是随时可能熄灭的烛火,眼神也凝在了他的脸上。
季淮安控制不住的心酸,他下意识的想要躲开这种眼神。
“相信我,这是最好的结果。”
耿月脑子轰的一声,霎时间耳边什么也听不到了。
“最好的结果,就是让我爸死吗?”
她低声喃喃,喘气都很费力。
季淮安伸手触碰她的身体,耿月往后仰去。
下一秒,她彻底崩溃,扫落桌子上所有的东西,疯癫一样的砸着。
“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会这样?”
季淮安沉着脸看着她发癫,直到她将魔爪伸到面前的电脑上。
季淮安无法再看她这样疯下去,冷笑一声,直接将她按在桌子上。
和昨晚一样,又不一样。
“你做什么?我说了,这是最好的结果,能解决所有的事情,没有让你爸爸死,只是让他去举证!”
他的心头非常的不痛快,耿月也要来给他添堵。
“你撒谎,明明就是要牺牲掉我爸爸,到现在了,你还在骗我,季淮安,论心狠手辣,我真比不过你。”
季淮安按着她纤细的肩膀,皱着眉头,语气充满了不耐烦。
“我何苦要骗你,事实就是如此,难道你觉得我能眼睁睁的看着季家因为我而败落吗?你们父女的算盘一向打的很好。”
“你都知道了?”
“你以为呢?看着你们父女步步筹谋,季家做了多少次垫脚石,我不说不代表我一无所知。”
“所以你就想出这样恶毒的法子让你们季家平步青云?”
耿月被他按的死死的,憋的满脸通红,用力推他。
“你可以冲我来,可以不和我结婚,甚至可以打压我,糟践我,可是为什么要对我父亲下手?”
她的言语如同针刺扎进季淮安的心里。
“我在你眼里就是这样的人吗?”
“是,一直都是,害我家庭沦落到此,现在又害了我父亲,你还觉得你是好人吗?”
“好,我不是,我今天让你看看什么才叫做坏人。”
季淮安也是有些疯狂,极力的克制这自己怒火薄唇紧抿,目光冷如箭,都定在耿月的身上。
他不管不顾的去撕扯耿月的衣服,扣子崩落在地,手指探到胸前。
耿月倔强的与他对视,黑白分明的眼眸盯着他,丝毫不惧怕他的狂怒。
“你撕扯啊,吸引更多的人过来看啊。”
季淮安这才注意到办公室的门没有关死,还留着一条缝隙。
他咬牙冷笑,字字戳心。
“你都不怕,我怕什么?”
作者有话说:“俩人都是从自己的角度出发,人都是自私的,但是大家的视角是上帝视角,所以可以评判谁对谁错,但是角色不能是上帝视角,不然他就是个圣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