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月心中猛地一颤,真的害怕他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
心中恨意加深又痛不欲生,横眉冷对,眼眶发红。
季淮安掐着她的脖子,咬牙切齿,终是不忍心在这种情况下伤害她。
耿月支起身子,未来得及整理衣服,一巴掌就扇到了他的脸上。
“季淮安,你真的太坏了,我们家本来和你就没有任何交集,你为了靳宴川对付我爸爸,对付集团,现在,又为了你父亲的前途要害死我父亲,你为什么要让我什么都没有,为什么?”
她双目通红,满是恨意,季淮安的脸色铁青,沉沉的眸子看向她。
“当初是你父亲逼得我们走投无路,我不仅在帮靳宴川也是帮我自己,你怎么不问问你父亲当年做了什么?”
“还有,我最后再说一遍,只是让你父亲去举证,没有谁想要他的性命,倒是那些见不得人的势力,你动动脑子,他们才是真正要你父亲命的人。”
耿月的眼泪大颗大颗的掉下来,摇着脑袋一步一步后退。
“不,你想的太好了,不是你想的那样。”
季淮安还想在说些什么,刚一开口,耿月转身就跑出去,他上前两步下意识的要跟过去。
可是想到二人刚才的状态,还是止住了脚步。
跟过去又能如何?只会让关系越来越糟糕。
等到了晚上,季淮安思来想去还是回到了家中。
网上透露出来的消息很少,他一天都在忙公司的事情,没来得及询问事情的进展。
刚踏进家里,就看到季母一个人坐在餐桌上用饭,并没有季父的身影。
“快来吃饭,今天阿姨做了许多好吃的,我一个人也吃不了多少。”
季淮安能够感受到母亲轻松的状态,心下多少有些安慰。
“我爸还没回来吗?”
季母的神色顿时变的不自然起来。
“没呢,他说有事要忙,今天晚上不一定回来了。”
季淮安的眉头轻微皱了皱。
“那他有说忙什么吗?”
“这我哪里知道,他一般不告诉我的,吃点东西,我给你盛碗饭。”
一直到深夜,季父都没有回来,季淮安的心隐约带了些不安。
他没等天亮出发去了耿家。
得知昨天晚上只有耿月一个人回来,耿老也没有回家时,他心里的不安开始放大。
耿月的话响彻脑海,她一直在强调会牺牲掉她的父亲。
季淮安不相信,是因为他相信自己的父亲,既然答应他不会让耿老出事,那父亲也一定会做到。
整整一天,季淮安的都在搜集着关于举证后的消息,一直到靳宴川过来,给他带来一个不好的消息。
“淮安,据内部消息透露,耿老被软禁了,你父亲也被保护起来,断绝了他与外界的一切联系。”
季淮安腾的一下从座椅上站起来,不敢置信。
“怎么会这样?这种事情不应该是调查后行动吗?为什么要软禁耿老,还要保护我爸?”
靳宴川道:“也是根据内部消息称,是季叔叔主动申请的保护,他的目的就是不和外界联系。”
季淮安面色一白:“他在躲着我?”
靳宴川不置可否,又抛出了自己的观点:“这次耿老必死无疑。”
“原来,她说的是真的 !!”
季淮安拿起手机开始给父亲拨打电话,里面传来的却是关机的提示音。
他不死心,又拨打了几个,依旧如此。
就在这时,季淮安的手机响了,是安若打过来的。
他看向靳宴川,然后有些疑惑的接听。
“淮安,你快来警察局,耿月她在这里一直嚷着见她父亲一面,再不管,就要治她妨碍警察办公的罪过了。”
俩人开车到了警局,安若和梁小叶一起拉着耿月不让她闹。
可是她依旧声嘶力竭的央求着警察见耿老一面。
季淮安神情复杂,赶上前抱住了耿月。
“月月,别闹了,回家,马上回家。”
此时的耿月已经丧失了理智,她只有这一个亲人了,她必须要见到自己的父亲。
“我的家就是我父亲,没有爸爸,我就彻底没家了。”
季淮安心脏猛缩,“我会让你见到的,相信我,我们先回去。”
耿月怨恨的看着他,虽然泪眼婆娑,但是心如死灰。
“季淮安,我后悔了,我不该接管公司,不该和你接触,更不该利用你,如果不是这样,上天不会这样惩罚我,我宁愿生活困苦,也不想失去亲人,求你,我求求你救救我父亲。”
耿月说完,双膝一软,朝着季淮安就跪了下去。
“我错了,我不该欺辱安若,不该存有侥幸心理,如果警察要抓的话就抓我吧,我父亲他身体吃不消啊,求你让警察抓我吧。”
她哭的撕心裂肺,季淮安犹如万箭穿心,胸膛起伏不定。
警察局里的人面面相觑,谁也不敢上前劝阻。
安若和梁小叶目光悲切,她们不知道耿老到底犯了什么错,但是眼下,她们只看到了一个女儿苦苦的为自己的父亲哀求。
唯一比较冷静的就是靳宴川了,他蓦然转身,打了个电话。
片刻后回来,将手机交给耿月。
“无法让你见耿老,但是可以让你们通话。”
耿月因悲痛而浑身颤抖,手机在她手里几次掉落。
季淮安面色晦暗如夜,蹲下身子,拿起手机放在耿月耳边。
“爸。”
仅一声,便泣不成声,哭的撕心裂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