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宴川知道自己说的过分了,但也没打算收口。
“这么多年了,您幸福过吗?”
秦秀玉咬着嘴唇,一动不动,任凭眼泪肆意流下。
他道:“为了他能再升一级,竟然主动的去讨好耿家,他走的高和远,和您有关系吗?其实我不明白,这么多年您什么都知道,又什么都不说,为了什么?”
靳宴川苦笑,眼眶微红,他眼中的伤痛亦是波涛汹涌。
“您活在地狱,却让我幸福,却不知,从小到大,我都活在虚伪至极的环境中。”
他说完踏步走出房间,看到老太太正眼神复杂的盯着他,靳宴川眼中闪过一丝冷漠,径直下了楼。
才刚到楼下,就看到刚回来的父亲,依旧衣冠楚楚。
他冷笑,一分钟也不愿意面对这个不负责任的父亲。
“站住,看见我也不打个招呼?”
靳父皱着眉头训斥。
靳宴川冷笑:“这么晚了才回来,是不是在外面吃饱了?”
靳父愣住,满脸的难堪。
靳宴川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家里。
二楼,秦秀玉无声的痛哭,老太太叹息一声,转身离开,和往常一样装作不知情,看不见。
秦秀玉的眼睛里划过一抹失望,还有对自己的嘲讽。
这么多年了,婆婆依旧袒护她的儿子,一句公道话也不曾说。
靳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他回到二楼,看到妻子一个人默默流泪,还以为是和往常一样因为儿子的婚事犯愁。
他走过去,面无表情道:“别再掉泪了,这么晚了,哭肿了眼睛,明天去学校省的让别的老师猜疑。”
秦秀玉失笑,捂住眼睛失声痛哭,整个人也颤抖不已。
靳父的眉头越皱越紧,丝毫不为之所动。
“你要哭去大厅里哭个够,别再屋里哭哭唧唧,我还要办公呢。”
秦秀玉闻言,放下了胳膊,眼睛通红,但神色冰冷。
“知道我为什么哭吗?因为宴川说,从小到大,他都活在虚伪的环境中。”
靳父沉了下脸,“你到底想说什么?”
秦秀玉冷着脸笑了几声,笑声讽刺又凄凉。
“你在外面搞别的女人,我在家里替你洗衣服做饭,伺候你妈,这么多年了,你就拿这样的态度对我,你还是个男人吗?”
靳父脸上更加阴沉,“这是你当初选择的,谁也没逼你。”
谁料,这句话彻底激怒秦秀玉,她一把扫掉桌子上的文件水杯,指着靳父骂道。
“你说这种话还要点脸吗?当初为了不让我离婚,你拿钱收买我的家人,让他们轮流劝我忍下来,你妈妈,为了不让我耽误你的前程,竟然倒打一耙说我和别人有奸情。”
“更可气的是你爹,他逼着我写下断绝书,如果要离婚,让我保证这辈子都不出现在宴川的身边,还把他送到了农村老家,逼的我崩溃。”
“如果不是这样,我能选择留下吗?如果不是为了儿子,我能忍气吞声这么多年吗?”
在靳宴川揭露这个家庭肮脏一面的时候她就已经崩溃了,现在只想好好发泄,恨不得拿刀捅了眼前不知廉耻的男人。
而靳父呢,像是看一场笑话一样看着她,面对多年妻子的控诉,依旧毫无表情。
“不管如何,这么多年你也过来了,事业上也很成功,没有一个外人不羡慕你的日子,还不满足吗?”
秦秀玉无力的靠在墙上,大声反驳。
“这么多年我是踩着血过来的,你和别的女人逍遥快活的时候,何曾想过被你圈在笼子里的原配妻子?你们要不装作看不见,要不就用孩子威胁我,这个家里有一个人为我着想过吗?”
靳父的脸上缓了缓,因为他想到晋升就这一段时间,他在生活上面可不能出现什么把柄。
“行了,我知道你过的不容易,我已经尽量的去弥补你了,我每个月的工资一半都交给了你,还有,宴川他还没结婚,你也不想到时候让亲家看到我们四分五裂的家庭吧。”
无论靳宴川多大,始终是秦秀玉的一根软肋。
忍一年生不如死,忍两年痛苦万分,可是忍了二十多年,她早就麻木了。
为何不能再忍忍呢,忍到儿子结婚,只要儿子结婚有了孩子,她就可以抛下一切跟着儿子儿媳看孩子了。
秦秀玉这样想着,像是看到了希望,她在脸上抹了一把眼泪,恨恨的对靳父说道。
“往后我不会再帮你拉拢人心了,你混的再高再远都和我没有关系,你要是想讨好别人,就让外面的女人去做吧。”
“你......”靳父气的有些说不出话。
秦秀玉摔门而去。
这一边的靳宴川从家里出来后,心情郁闷到了极致。
秦秀玉有些话他是听进去的,比如那句,难保她不会第二次抛弃你。
虽然没有复婚的打算,可是他也没有推开安若的想法。
甚至于他还主动的去和安若相处,像是上瘾一般,总是想要靠近她。
靳宴川坐在酒吧里,想着安若的模样。
这么多年了,还是栽到了她的身上,这个女人总是能够牵引着自己。
即便身边有比她更好看,更优秀的女人出现,可是他心里总是放不下别人。
作者有话说:“靳宴川的父亲就叫靳父,因为他不配有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