俩人似乎陷入了冷战,当然这个冷战是由靳宴川单方面发起的。
安若还是照常一样做饭,吃饭,上班,有时候看着她和安灏阳开开心心的玩乐,靳宴川只觉得胸口更憋屈。
难道这两天的努力她看不到?自己都已经不去计较之前的事情了,她还一心想要逃跑。
现在更是忽略自己,完全不把他看在眼里。
怀着这样的想法,靳宴川两天都没给安若一个好脸色,更别提同她说话了。
两个人又恢复到了最初相互不打扰的状态。
晚上,安若一个人打车回到别墅,明天是周末,她想和靳宴川商量一下,带着孩子回家里住两天。
最近无论是张素梅还是梁小叶都给她打过好几次电话了,特别是梁小叶,不断的询问她什么时候带阳阳回去。
回到家里,静悄悄的,就连安灏阳也没在家,估计是老师带着他去放松了,现在天气逐渐转凉,每天七点左右,小区门口的豪华花园里都会聚集很多的孩子。
安若休息一会儿,就开始准备今天的晚饭,想到有事要求靳宴川,她特地做了两个他喜欢吃的菜。
不过,到了很晚,孩子都已经睡着了,他还是没有回来。
安若看了看时间,已经晚上十一点钟了,不清楚他到底还回不回家。
转眼间她已经在这里住了一周了,期间无论多晚,靳宴川都会回家休息。
但是她也知道,靳宴川还有别的房子,甚至之前一直都没有在这里居住过。
她躺在床上毫无睡意,手指无意识的刷着短视频打发时间......
在下午五点的时候,靳宴川就收到了秦秀玉发来的信息,无非是询问安若有没有离开他,外加让他回家吃饭。
想到那天他答应父母要亲自向他们解释清楚,后来因为和安若冷战,这件事情也就抛在了脑后。
于是他开车回了自己家里,本想争取在晚上九点之前回到别墅,和儿子说一句晚安,没想到等着他的是一场大战。
靳宴川的家在市中心的高校旁边,是一座二层小洋楼,当初学校成立时,分给教师职工的,距离现在也有四十多年了。
当初这个房子是分给靳宴川的爷爷,他当时是这所名牌大学的教导主任,后来他的儿子考上这所大学,留校任教一直做到副校长的位置。
学校也有其他房子分给靳家,都让秦秀玉租出去了,她觉得再好的大平层也没有小洋楼住着舒服。
所以这所房子里不仅住着靳宴川的父母,还有他的奶奶,而他爷爷早在很多年前就去世了。
靳宴川推开门,发现秦秀玉早早的就做好了饭菜,年过七十的奶奶坐在沙发上看报纸。
靳宴川眼中多了几许温情,和奶奶打了招呼。
吃饭的时候,老太太例行公事的询问他什么时候结婚,什时候生孩子,都让秦秀玉给挡了过去。
靳宴川也知道他的母亲肯定有一堆的问题要问自己,没有在饭桌上多说,尽量保持精力。
饭后,他看了一眼时间,快八点了,于是哄着老太太回房间休息。
而秦秀玉看着儿子坐立不安的模样,就猜到安若还在别墅里住着,不然他不可能这么着急。
于是,她也不藏着掖着,直接问道:“你是不是打算和那个女人复婚?”
复婚俩字从来没出现在靳宴川的脑海里,即便是前两日他和安若相处融洽。
所以听到母亲这样问,他先是怔了一下,随即否认。
“没有这个打算。”
秦秀玉看儿子不像是在骗自己,稍微松了口气。
“没有就好,她不适合你,当初你们俩人在一起我就反对,后面果然还是离婚了,现在你前途光亮,不能受到她的拖累。”
“您别操心了,我自己的人生知道该怎么走。”
“你是我儿子,什么时候我也操你的心,马上都三十岁的人了,再不结婚真的快拖不起了。”
“嗯。”
靳宴川知道母亲肯定是要唠叨的,只要不涉及到安若,他一般是敷衍了事。
秦秀玉又提了几句催他结婚的话,看他心不在焉的盯着手表,才将今天的目的说了出来。
“耿家的月月回国了,你们见了吗?”
“嗯,昨天公司见了一面。”
“那你们今年能定婚吗?我提前把东西备好。”
靳宴川皱了下眉头,他从未想过要和耿月有任何牵扯。
“妈,她和我更不合适,您以后不要在提她了,也不要和她来往。”
“怎么不合适?小姑娘一心一意的对你,不比那个女人好多了,你要是错过她,往后更难找到比她好的了。”
“行了,我自己会做主的。”
靳宴川的语气逐渐不耐。
秦秀玉知道儿子生性不爱让人多管,叹息一声。
“你呀,就是当初被那个女人伤的太深了,所以更要擦亮眼睛,她能抛弃你一次,难保不会抛弃你第二次,本就是嫌贫爱富的人,天性如此,本性更难移。”
靳宴川低下头,眉头皱的更深一些。
“她有名字,她叫安若,还有,我这辈子就有一次相信了婚姻,往后也不会再有了,您不用费力的给我打算,我也不会再娶任何女人。”
“什么?”秦秀玉震惊的从椅子上站起来。
“简直就是糊涂,只是婚姻踏错了一步而已,就说出这样大逆不道的话,难道这个世界上只有她安若一个女人值得你相信吗?”
“和她没关系。”
“我看你就是鬼迷心窍,当初被她伤害的样子你难道忘记了?我的儿子多么值得骄傲的人,离婚后像个疯子一样关在屋里喝酒抽烟,那样的日子难道你还想再过一次吗?”
秦秀玉的语气急促,每一句话都刺入到他的心里。
往日偏执又阴暗的时刻在他脑海里重现,痛苦席卷而来,带着他最不愿意回忆的过往。
“行了,我说了和她没关系。”
秦秀玉不依不饶,音调逐渐增大,挑着他心里的火气。
“总之我告诉你,这个世界上谁都可以,就是她不可以,当初我不同意,往后也别想让我同意,你们最好给我断的干干净净,否则我不介意再找她聊聊。”
靳宴川“唰”的一下站起来,浑身带着寒意,语气低沉:“如果您敢对她如何,我保证和从前一样消失在你们面前,并且永不回家。”
秦秀玉的脸上变了颜色,瞪大双眼,似乎不敢相信这么多年过去了,他对安若执念还这么深。
她怒吼。
“这个女人到底有什么魔力让你不惜和家里决裂,放着真心爱你的人不要,也要去维护她!!”
“真心?什么是真心?”
靳宴川逼问母亲。
“真心就是......”
靳宴川直接打断她的话。
“您得到真心了吗??”
秦秀玉浑身一震,面色苍白。
“我,没有,可是儿子,我也不希望你一辈子一个人过啊。”
“一个人过一辈子,也总比让一个人欺辱一辈子要好,您说是吗?”
这句话像是笼罩在这个家庭里的遮羞布,被他亲自说了出来。
秦秀玉浑身瘫软,坐在沙发上流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