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呵，你以为你能逆天改命？你们符家，生来就是被践踏在脚下的命！”
容鸿波抬手一挥，魔雾肆虐，轻易止住了符夜前进的步伐，他不知想起什么，脸上突然挂起恶心的笑容，开口说道。
“你和你母亲可真像啊。这脾气、这脸蛋，啧啧啧，如此说来，我还挺想念她的。”
容鸿波这番话语成功刺激到了符夜，她突然崩溃地怒吼，
“给我去死！！！”
而后一下跃起数十丈高，举起手中剑狠狠下劈。
少女眼眶充血，往日那通身清冷的气质此刻被疯狂的恨意覆盖，浑身灵炁齐齐爆发，皆数灌入剑身，以排山倒海之势杀向坑中黑影，她身后隐隐出现一道金色剑影，是剑意化形！
台上不明真相的看客此时尚有闲心点评符夜的招式，可下一刻他们就意识到不对。
“惊云”落下的刹那，坑内的魔雾就消散了大半，容鸿波身上的黑气也纷纷缩回他的体内，可他却丝毫不慌，又念起了另一道口诀。
随着容鸿波的动作，观试台的四周忽然出现一阵阵黑气，符夜暗道糟糕，为了骗出对方的破绽，是她大意了。
赶紧上前一剑打断反派的动作，可已经溢出的魔雾她实在无力阻止。
而此时距离防御大阵的结成尚需时间。
主课们此时正全神贯注地为阵法注入灵炁，已经无暇分心顾及这些黑气。
眼见着一些修为尚浅的小弟子因为黑气弥漫而纷纷咳血，符夜心中一急，想要上台驱逐黑气，可又被迫与反派缠斗。
“阿夜，你专心对付这老不死。我来！”
那是符星的声音，有了哥哥的保证，符夜安下心来，转身继续和反派打消耗战。
那容鸿波和符夜对阵时仍在分心观赏他的杰作，忽然听见大弟子的话，脸上不禁换上了一副看傻子的表情：“你不过是我的献祭材料罢了。一介废人，连包围都逃不脱，还想要救人？”
自从他收到探子密报后，就知道原计划不保。
正好，现在将万人献祭后，再加上符星这个半成品，今日他必能成功！
“马上这些孩子们就要为你妹妹陪葬了！别急，你也有份！哈哈哈哈哈——”
可下一秒容鸿波的嚣张话语就被台上青年的实际行动打破了。
方才的伪装都是为了现在。
就是此刻！符夜抓住对方分心刹那，剑身亮起光芒。
“嗤”
“嗤”
两道轻微声响传来，一道是符夜将折云缓缓推入容鸿波体内的声响，一道是那些暗卫被符星悄然御剑刺破心脉的声响。
符夜勾起唇角欣赏起容鸿波脸上的精彩神色，他瞪大双眼，眼露绝望，双手摸索着握上折云剑柄，试图将其从体内拔出。
可容鸿波这次却无法用黑气侵蚀这柄灵剑，他愣在原地片刻，突然想起什么，猛地抬头望向符夜身后。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看着符星轻易驱使着灵剑破了他精心布置的局，容鸿波连声高呼不可能，他怎么也没想到，他的好弟子竟然也藏了一手！
要说容鸿波不愧是书中从头活到尾的反派，虽比不上褚师阳泽那些败类的实力，但他依然在如此绝境中不肯放弃。
他颤抖着手又试图催动体内黑气，可此时那些东西又不听他的使唤了。
符夜故意没有挑破他的心脉，而是微微偏斜了几寸，这才使得容鸿波以为他尚有机会。
可惜，这机会她是为自己而留。
符夜缓缓拔出容鸿波体内的折云，封住他浑身经脉，阻止其再次念诀，又用力踢向他的膝弯。
待他猛地跪地后她又用力撕掉了那张戴了三百年的人皮面具。
容鸿波一朝被揭去伪装，只见一张丑陋变形的老脸出现，这段时间因为接触黑气的原因，原身已经不成人样了。
台上的人们依稀还能从那张“脸”上看出不甘和震惊，称得上目眦欲裂。
为什么他突然挣不开禁锢了！
不该如此！
不！不该如此！
符夜运气抬手，下一秒那张日夜梦魇折磨她、令她作呕的脸被一掌扇歪。
“看着上面！”
她提起对方的脑袋，让他眼睁睁看着台上的符星带着她的几位弟子四处奔走，片刻间就用灵炁将魔雾吞噬殆尽。
“将我母亲踩在脚下的那一刻，你就该料到如今这一幕了。”
符夜几乎称得上是在一个字一个字地往外吐，每说出一个字，都是揭开她和符星的伤口撒盐。
她冷静地控制着光阴之力，不让容鸿波有半分逃跑机会。
众目睽睽之下，她握着折云刺进他的下/体。
“这一剑，是母亲。”
容鸿波开始只是瞪着眼闷哼一声，符夜冷笑，算他有骨气，运转灵炁将折云温度升高，看着眼前人发出一阵惨叫后，她方才露出满意的微笑。
拔出折云时，上面的鲜血也一并被蒸腾了。
她嫌恶地甩了甩，上下看了眼对方，又猛地将折云刺进他的右臂。
“这一剑，是替父亲。”
不同于方才的动作，符夜甫一刺入便又拔出，偏离几分又立刻刺进去。
“三叔公、三叔母”
又是两剑。
她挥剑的动作几乎快出残影，魔怔般念叨着一个又一个名字。
“二舅母”“二伯”“四堂叔”“四堂姑”“舒远哥”“妙珍姐”“小福”“书蝶”“书文”……
血珠飞溅，还未触及符夜便被法衣挡下，此时容鸿波双臂已经洞穿数个大洞，右臂欲断未断挂在肩上。
他此时神智已经不清醒了，可符夜不打算就这么放过他。
杀入他的识海将人逼醒，符夜又将折云刺进他的大腿。
手不够了腿来凑！
十二岁那年，她眼睁睁看着容鸿波带人闯入杀了符家一百八十二口人，唯余她和符星。
整整七百八十六剑，这是他该还的。
名字已经念完，可债还没还清，她不知疲倦般重复着动作，一剑又一剑，心中默数着。
七百八十三、七百八十四、七百八十五、七百八十六。
结束了。
不，还没有结束。
少女露出一个阴恻恻的微笑，手中长剑缓缓举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