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她亲我了!
她对我也有好感!!
果然我在她身边多晃悠是有用的!!!
她吻过我以后,见我没反应,便坐在我旁边,和我说话。
实际上,我心里早已波涛汹涌,又激动,又心疼。
我听说她这几天忙的每天只睡三个小时,今天阶段一结束,组里聚餐,她又撑着喝了些酒。
她夸口自己酒量很好。
但嘟囔了没两句,就靠着我睡着了。
我悄悄看她。
之前说过,第一眼见她,我便觉得她莹润如玉。
凝琼貌,点绛唇。
月色正好,我想吻她。
我把外套铺在地上,让她靠着松树,然后我俯身——以半跪的姿势——轻轻贴上她的唇。
她也吻了我,因此我觉得这不算失礼,应是礼尚往来。
嘴里很甜,有点像巧克力的味道。
我忍不住又吻了上去。
……
我把她抱回去的时候,饭局基本已经散了,只剩零星的几个人在打扫卫生。
阮副队迎上来,想抱她回宿舍。
不用,我说,我抱。
阮副队无奈地提醒我,她住的是女寝。
我只好把她交给阮副队,让她轻点放,别把江组长吵醒了。
你背着她。我说。
阮副队应是发现了什么,看看她,又瞅瞅我,最终叹了口气,背着她走了。
我们…应该是…在一起了?
我对着镜子,嘿嘿直笑。
真小气,我指责镜子里的那人,没在一起之前就小气,在一起之后连阮副队的醋都吃!
那晚上我几乎没睡,兴奋地翻来翻去,给能想到的朋友都说了一遍。
最惨的是王岚,被我骚扰了半晚上。
她明天要是反悔了怎么办?不记得了怎么办?我问他。
回应我的只有呼噜。
我美滋滋地挂了电话。
他这种每段感情都只跟软妹币有关的人,怎么能理解我的心情?
(二)
她果然不记得。
我起了个大早,到她宿舍门口蹲着,想在早操之前见她一面。
这个懒家伙,太阳晒屁股了还不起床。
我一步三回头地望向她宿舍,又迫不及待地想要其他人发现我的反常。
这群不重细节的大老粗!怎么还不问我为什么没从宿舍出来!
还好刘楠眼明心快,眯缝着眼,边打瞌睡边问我是不是从女寝那边过来。
嗯哼。我矜傲地点头,我等人。
接着便没下文了。
我有点赌气,懒得跟他们一群单身汉说话,主要是不想让自己像个四处宣扬作案动机的无脑变态。
她一天都很忙。
等到晚训的时候,我才像个蹲到猎物的豹子,从树杈上跳到她身边。
她吓了一跳,眼睛瞪得溜圆,玻璃珠似的。
很傻。
我忍不住敲她。
她捂着脑门,问我原因。
我说她像木鱼,都是木头疙瘩,让我忍不住想敲。
她更不乐意了,站到台阶上要弹我脑瓜崩。
我假装躲她,在前面跑,她在后面追,几个来回,我突然停下,她便一头撞进我怀里。
给你弹。我低下头。
我终于抱到了她,没有地震,海啸,仅仅是个有粉色余晖的傍晚。
(三)
军营里的生活很无聊。
但江寒能把一切事情变得有趣。
我们去后山散步,她就摘果子吃,有榆钱吃榆钱,有时还嚼不知名的草根。
你怎么什么都吃。我问她。
她揪朵野花,让我吸花蜜。
只有一点点的甜味,但是花香浓郁。
于是我也开始跟着她一起嚼草根。
她高兴起来,哼着没有调的小曲儿。
小时候跟着奶奶,学过编草环。
我编了一只兔子,又编了一只小狗。
然后说,那兔子是我,小狗是她。
她问我为啥。
我逗她,兔子好看,小狗太丑。
她从地上捉了只大蚂蚁,威胁着要咬我。
以前特训,这种大蚂蚁咬起人来跟挠痒似的,我告诉她,咬人得用大只的虫,比如牛虻。
她信了,扔掉蚂蚁,转头找大虫。
我趁机扣住她,一手捏了只扯丝的小肉虫,作势要往她脖子上搁。
她吓得吱哇乱叫,还不忘威胁我,敢往她脖子上搁,就打折我的腿。
我的指尖轻轻碰了碰她的后颈。
她僵直了身子,语气也软下来,求我扔掉那只肉虫。
我要她亲我。
她掂脚凑上来,敷衍地贴了贴我的唇。
不够。我说。
于是她的气息又扑过来,直着舌头撬开我的嘴。
我早就扔了那虫子,一手环着她的腰,一手轻轻摩挲着她的脖颈。
除了第一次献媚,她几乎不会主动吻我。
我享受着她的挑逗,沉浸在两人的甜蜜中,完全忘了环着她腰的手刚捏过她最讨厌的肉虫。
你用捏虫子的手,摸我衣服了?
她再三向我确认这一事实,气得直跺脚。
我用力地用右手打左手,道歉道了一路,还编了花环哄她。
她把花环扯下来,扔到我怀里,又把外套脱了,想扔垃圾桶。
我慌忙上前承认错误,表示我会把外套洗得干干净净,连灰尘都不敢往上落。
你自己留着穿吧。她吼我,眼角还闪着泪花。
好嘛,哄岔劈了。
我懊恼地想,上次忘了问刘楠,她最害怕什么东西。
现在知道了,不怕蛇不怕鬼的江寒居然怕肉虫。
我冲掉手上的洗衣液,又想笑,又无奈。
时间还早,我拿上我的弹弓,打算逮只兔子给她玩玩。
(四)
之前禁猎不严的时候,爷爷常带着我去山上打猎。
也不能叫打猎,不过是边走边玩,看见有什么动静就打一枪。
虽然总是空手而归,但我却乐此不疲,拿着散弹枪,四处乱射。
爷爷又止住我,告诉我万物有灵,草木有心。
……
于是有灵的兔子不愿出来,我连着蹲了两天,都是空手而归。
倒是有只愣头愣脑的黄鼠狼,搁着两棵树和我对视。
看上去可爱,却没安好心,一肚子坏水。
跟江寒一个德行。
(五)
兔子没等来,逮了只野鸡。
我抓着雉鸡的翅膀,哭笑不得。
五彩斑斓的,比那灰突突的野兔好看多了。
我这么安慰自己,提溜着它去找江寒。
你说给我带的宠物,就是它?她好奇地问我。
我知道她是消气了,赶紧卖弄这只野鸡的外貌,说它跟孔雀一科,扑棱起翅膀开屏似的。
也就是那屏稍微小了点,问题不大,能开。
她忍不住笑出声,揪着我耳朵让我把它放了。
我说放了怪可惜的,吃了吧。
她不肯,说违法。
我只好把野鸡放了。
也是,让我俩重归于好的功臣,不能英年早逝,它配享晚年。
(六)
和好以后,我们的关系更进一步。
我搂着她,得寸进尺地邀请带她去周末的饭局。
不会是想要炫耀你刚交的女朋友吧?
她问我。
我老老实实地说是,我女朋友又漂亮又优秀,我都想去联合国宣布这件事。
她又笑,一边笑一边戳我的脸。
太可爱了你。她在我脸上用力一亲,又满床打滚。
我无暇去想自己哪里可爱,只想让她好好坐着。
她打滚时,衬衣会掀起来一点,在我这个角度,正好能看见她粉色的内衣。
我知道不应该看,但眼睛不受控地乱瞟,不仅想看,想摸,还想上手解,闻那上面会不会沾有她的体香。
我狼狈地逃开,从柜子里给她拿零食。
除了刘楠说她喜欢的,我又拜托余诗达,让她搜罗全世界好吃的零嘴(毕竟她很闲,还喜欢满世界乱跑),烦得她一度把我拉黑。
辣的甜的咸的酸的,我每样拿了几个,让她都撕开吃。
她惊喜地捂着脸,问我吃不完怎么办。
我说明天吃。
她朝我比了个开枪的手势,教育我,正常人都会说,吃不完了我吃。
不,我说,我比较喜欢吃你嘴里的。
或许是说这句话时,我笑得太过猥琐,她边撕包装袋边踹我,骂我恶心。
我这人一身反骨,她骂我恶心,我就偏要恶心给她看。
……
吻也不知是何时变的味儿。
等我反应过来的时候,手已经伸进了她的衬衣里,解开了那粉色内衣。
她半靠在枕头上,青丝散乱,眼里漾着水。
我不知那迷茫的神情是不是邀请,也可能,是忘了拒绝。
她涨起的情欲是因为我。
这个认知足以让我兴奋,我又吮着那粉唇,手悄然向前。
她的胸不大,却极软,棉絮一样,不,比棉絮还软。
我整个身子都酥了。
很奇妙的感觉,明明没什么气力,那地方却硬得有些疼,引着我去犯错。
我去勾她的裤带。
她拉住我手腕,小声喊我名字。
余京墨,余京墨。
我恍惚间找回了些许理智,哑着嗓子说自己去洗澡。
……
她搬个木凳,坐在阳台上抽烟。
说实话,我俩在一起以后,她抽烟的频率便降低了很多,我担心她的身体,不想她抽。
我问她怎么又开始了,她说想抽,忍不住,还问我抽不抽。
于是我俩站在一起,并排着抽烟。
气氛暧昧又尴尬。
烟要燃尽了,她问我,弄出来没有。
我没说话,算是默认。
她又说,下次她可以帮我。
于是那卑劣的占有欲冒了头。
我狠抽了一口烟,沉声问她,是不是就像她以前帮那些前任一样。
不是的,她说。
她的笑里带着一丝我看不懂的苦涩。
我不帮他们,准确地说是他们帮我,我上他们。
她解释道。
我有些愕然和不解,便追问她怎么上,他们又怎么帮她。
她不答话,只是抽烟。
我隐隐有些生气。
因为她不坦诚,我几乎对她的过去一无所知。
我不知道她跟多少男人有过亲密关系,像我们刚才一样。
又或者说,不止是男人。
她察觉到我的情绪,凑上来想亲我。
我把头扭开了。
有时我真觉得自己不够大度,某些事上斤斤计较,像个小肚鸡肠的贩子。
她把烟丢掉,追上来吻我。
余京墨,我们试试吧。
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