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无语,心中还有些恼怒,这些刺客真是没事干,非要来送死,搞得我弟都开始要怕我了。
可恶,所以说,杀人这种粗活就不适合我干。
一阵风吹过,我有些冷,再看向他们几个都快惊呆了的模样。
顿时来气,劳资帮你们砍人,搞成这副德行,你们竟然还敢这样看着我!
我生气的吼道:“还不给我把马车找回来!脏死了!我要洗澡!给我找个小池塘!”
否否最先反应过来,单膝跪下,面无表情的应承:“是。”
他起身,就朝马跑掉的方向掠身而去。
我嫌弃的扔掉手中的刀,走到一边,凶凶对朝野他们骂:“还愣着干嘛,还不过来看看有哪些还活着,抓紧问话。”
朝野默默深吸一口气,对那六个分别受了些伤的蒙面人和赶车小哥说:“受伤的原地休息,处理伤口。没受伤的跟我来,审问刺客。”
我郁闷的站在一边撇过头,不看他们,我现在这副模样一定丑爆了,脏透了。
至尊呆了一会,恢复了表情,慢吞吞的向我靠过来,委屈巴巴:“大姐,你别生气。”
我甩开他拉住我衣袖的手,我的衣袖都是血,他一拉岂不是把他手给弄脏了。
才被我甩掉,他又拉住我的衣袖,委屈的都快哭了:“大姐,我错了,我就是一时没反应过来,我没别的意思,你别不理我。”
我面无表情的看着他,问他:“你不怕我?”
至尊双手抓住我的胳膊,急声回道:“你是我大姐,我当然不怕。”
看着他被血弄脏的双手,我皱了一下眉,正好看到他身后,有一个只剩一个脑袋一只手半个身子,大肠小肠血水淌了一地,但是还未死的残躯。
他趴在地上,拼着最后的力气,将手旁的一把刀朝我这边投掷过来,依他投掷过来的角度和力气,最有可能受伤的是,挡在我身前跟我说话,但却背对着他的至尊。
“小心。”朝野叫了一声。
我心中一寒,按住至尊,伸手用胳膊打偏朝我这边飞过来的刀。
至尊抖了一下,刀不偏不倚的扎在了不远处的树干上。
此时,朝野的一声“小心”,刚刚喊完。
朝野捡起地上的剑,一剑刺穿那个刺客的心脏。
至尊嘴唇苍白的回头看了一眼,又转头看向我。
我松开按住他的手,收回视线,低头看向快比我高的至尊,冷声说道:“你不是不怕吗?抖什么?”
至尊低着头,不吭声,咬了咬嘴唇。
果然还是怕的吧?
毕竟我这副鬼样子,其实挺可怕的,我自己都不顺眼,从他的眼中我看到满脸血水的我,真的挺丑的。
还有这一身的血腥味,醺得我都想吐。
朝野跑过来,急切的问:“六姐,你没事吧?”
“我没事。”我向后退了两步。
真的不太想他们离我太近,这血腥味太醺人了。
“大姐。”至尊叫了一声抬起头,一脸坚定的看着我:“我会变强,强到没有谁敢伤害你。”
什么意思?你不强也没人敢伤害我啊。
算了,毕竟还小,还是鼓励鼓励他吧。
“好。”我冷清的回答,又看向朝野:“问出什么了吗?”
朝野反应了一下,有些可惜的回答道:“什么都没问出来,没死的都咬舌自尽了。”
我又问道:“看着像哪家的人?”
朝野想了想,“身上没有可以辨认身份的东西,所有刺客的功法也挺杂乱的,无法辨认出宗族。”
“他们不是一个家族的,功法自然不统一。”我提出自己的看法:“他们配合的不是很默契,说明他们互相不知道彼此,但又能很快统一合作,说明他们目标一致。
找人查查,有没有什么杀人的任务公布出来,比如说杀我,又或者杀你,亦可能杀至尊的杀人任务。”
“六姐,分析得很有道理。”朝野点点头,转身就去跟那六个蒙面人说了几句,其中一个点点头,运功走了。
至尊看着我,眼睛有些亮,中肯的说道:“大姐,我真的觉得你很帅,很迷人。”
说我迷人我很欢喜,可说我帅,我就……我毕竟是个姑娘。
我没理他,转身看向否否离去的方向。
不一会,否否就牵着马带着车回来了。
我甩开至尊,踩着步法,瞬间移到否否跟前。
“车上的东西可曾少?”我冷冰冰的问。
否否摇头:“未曾。”
又道:“否否回来的时候,注意到向南半里,有个小湖,但是结了冰。”
“无所谓,带我去。”我又看向马车对他说:“上去,把座位底下的衣服拿出来。”
否否翻身上了马车,拿出我准备的换洗衣服,还贴心的带了条薄毯子。
这时,至尊他们已经跟过来了。
我看向至尊他们,说道:“马车你们看好,别让它又跑了,我去洗个澡。”
然后看向否否,示意他带路。
否否点头,拿着衣服,运功前往,我紧跟在他身后。
向南大概三百米,果真有个小湖,湖面上接着一层不算太厚的冰。
我超过否否,脱了冬靴,整齐的摆在湖边,。
注意到否否捧着衣服正在靠近,我冷声:“转过身去。”
否否看了眼湖面说道:“六小姐,湖水已经结冰,我们可以”
“闭嘴,转过去,别动。”
我打断他,脱了袜子。
嘶~
我倒吸一口气,这水,真的好冰,好冷。
拼命运功,抵抗严寒。
脱了快被我焐热的衣服,光溜溜的站着岸边。
不冷不冷,我不冷。
我不停的暗示自己,功力不要钱的运转取暖。
抬起一脚,踩在冰上,用力一脚,踏碎了一湖的冰面,我咬咬牙钻进湖水里。
卧槽卧槽卧槽,要死要死要死。
我钻出湖面,咬着牙,更加疯狂的运功,快速的洗净身上的血水,确定身上没有血污和血腥味了,爬出来。
站在否否背后,拽过那个薄毯子,叫着“别转身”,迅速将薄毯子裹在身上,疯狂运功,身上的水和头发的水,瞬间蒸发,冒着热气,我觉得我此刻看着像刚出炉的包子。
待身上的水干了,我又拽过否否捧着的换洗衣服,将薄毯子盖在他头上,迅速将衣服穿上,扶着他穿上靴子。
否否一动不动,像个桩子,站的笔直。
我掀开盖着他头的薄毯子,裹在我自己身上,跺跺有些冷的脚。
我裹着毯子,用手肘捣了捣否否,说道:“可以动了。”
我转身,一脚将我那套沾满血水的衣服踢到湖里。
看着它们浸了水,沉到湖底。
哆嗦了一下,裹着毯子,转身回马车那去,否否一身不吭的跟着我。
刚一出现,至尊就朝我招手,像平常那样喊道:“大姐,你回来了啊?”
我走近后,“嗯”了一声,看他们已经简单的整理好了自己的仪容,我也就不废话上了马车,不停运功取暖。
就算我武功高强,内力深厚,但也不妨碍我冷啊。
大冬天的,冷的湖水都结冰了,我还要洗个冰水澡,简直就是锻造我的毅力和忍耐力,
要不是为了维持我高深莫测,高冷无情,高贵神圣的形象,我早就卧槽卧槽的叫个不停了。
既然暗中保护我们的那几个人已经暴露了,索性就让他们跟着我们一起进城,接下来我们十人快马加鞭的赶回‘一座城’。
在城门口停了一下,亮出我家的令牌,守卫立刻恭敬的将我们迎进城。
一进城里,迅速的往陈家赶。
马车从后门进了内院,停在书香苑门口。
至尊率先跳下车,跑到院里让人准备火炉、棉被、手炉等取暖的东西。
我裹着毯子,强装淡定的进了我的屋子,否否跟在我身后将我的包袱提进屋里。
至尊很快的就让人将火炉火盆什么的搬进我屋子里,我扔了毯子,踢了鞋子,爬上床,裹着被子蹲着,淡定跟否否说:“把手炉拿给我,火炉火盆也离我近点。再让人烧水,我要重新洗澡。”
“是。”否否应声。
他还没碰到手炉,就被至尊抢先将手炉递给我。
我接过手炉后,他转身对仆人说:“还不快按大小姐说的做。”
我真的是有些冷,似乎像是寒气入体了,骨头都有些凉意。
闭闭眼,稳稳心神对我屋里的所有人吩咐:“全部出去,没我的允许不准进来。”
至尊跟着对屋里仆人说:“都出去,全都出去。”
我看着至尊冷冰冰道:“你也出去。”
又看向朝野:“朝野,你也出去。”
至尊张张嘴,脸上有些失落,耸拉着脑袋,拽着朝野出去了。
我闭闭眼睛,镇定的对否否说:“否否,你在门外守着,不准任何进来。”
“是。”
否否点头,出门关上门。
我哆嗦了一下,放下手炉,扔掉被子,坐下盘好腿,开始运功。
果然是寒气入体,强势的将寒气逼出体外,又运转一周天,身体爽利暖和多了,仍然不停运动,直至听到门外我娘的喊叫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