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反手拍拍他的胸膛,鼓励他:“你已经是同龄人中最强的了,我是不一样的,不要跟我比。”
不是你姐吹,在座的各位一起上,都不一定能打赢我。
我越过至尊和朝野,走进客厅,恭敬的施晚辈礼:“小五拜见大伯大伯母,见过二哥二嫂。”
“嗯。”大伯威严的说道:“既然都齐了,那就开席吧,吃过饭,让人送你们回去。”
“是。”我和至尊又是一礼。
一顿饭吃得沉默规矩,我表现的像个大家闺秀,全程有礼得体,不失教养,其实压根没吃饱。
吃完饭,大伯也没怎么和我说话,只一个劲的跟至尊聊,最后不舍的把至尊送上马车,冰冷的让我好好照顾至尊。
我还能说什么?这差别待遇,不要太明显啊!
我答应着拜别他们,上了马车坐好,这回送我们的是个年轻的小伙,据我目测,他功力一般。
不一会,朝野也拎着包袱上了马车。
没见到他拎着小玉的短剑,我有些奇怪,便问他:“朝野,你也跟我们一起回去?”
朝野咧齿一笑:“六姐,我每年都是回去过年的,今年自然也不例外。”
“大姐,”至尊缠上我的胳膊:“你怎么就突然那么强了,都能打得过朝野哥了?”
“我是突然变强的吗?我是一直都很强啊。”我说的理所当然。
“可你看着都打不过我啊。”至尊不解。
我戳戳他的脑袋:“人不可貌相,这句话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吃了许多天材地宝,比一般人自然是要强很多。”
“天材地宝?”至尊念了一遍,恍然大悟,连说了两遍:“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至尊,天材地宝堆积出来的功力不扎实,你切莫学习。”朝野提醒。
“朝野说的对,这是旁门左道,你切莫走偏了。”我点头附和。
“大姐,你的意思你练得是旁门左道?”至尊反问。
“对啊,可不就是旁门左道。”我说的坦荡。
魂灭教的功法向来诡异,不是正统,自然就是旁门左道,我自己还一直怀疑他在练什么邪功呢。
怕至尊瞎想,我又补了一句:“不过,我已经打算改邪归正了。”
我想了想问朝野:“朝野,会武那天,我见你用的短剑像是小玉的,怎么今天没见你带着?”
朝野反应了一下,嘴角微微上扬:“剑已经请家主带回去,还给小玉了。”
我脑子转了转,问道:“小玉特地让家主将她的剑带来,给你用?”
朝野有些不自然:“我没有合适的武器,小玉怕我吃亏,所以就。”
朝野话没说完,却让我内心有个想法浮现,不过也可能是兄妹情深吧,算了不想了。
我打开包袱,抽出我的一大包坚果零食,喊上他俩一起嗑起来。
为了赶时间,我们日夜兼程,风餐露宿,总算是在过小年那天到了‘一座城’外。
否否掀开车帘,面无表情的说道:“六小姐、七少爷、八少爷,再往前走三里地就是‘一座城’了。”
我正准备点头,突然浑身汗毛都要颤起来了。
不是因为冷,而是因为四面八方突然传来几股冰冷的杀意,和之前一直跟着我们的那几个小尾巴,完全不同。那几个小尾巴气息虽然冰冷,但是确含有善意。
朝野察觉到我的神情不对,问道:“六姐,你怎么了?”
我把否否拽进马车,沉静的问他:“有几个我们家的人,跟在我们身后一起回来了?”
否否愣了一下,恭敬的答道:“六个。”
我咽了口口水,冷声:“有杀气,一会打起来,让他们六个保护好七少爷和八少爷,你保护七少爷。”
“是。”否否点头。
“大姐,你说的是真的?”至尊语气中似乎夹杂着些兴奋。
我不解:“你很兴奋?”
“没有啊,我没有兴奋啊。”
至尊矢口否认,嘴角却渐渐上扬,眼睛都有些亮。
这还不是兴奋?当我眼瞎啊。
我稳住心神,冷静的转头对朝野说:“我们之中,至尊最弱。来者不善,且数量不少,你首先要保护好自己,至尊可以管,也可以不管,你一定要先保护好自己,明白吗?”
朝野看着我点点头。
我又转头对至尊说:“至尊,尊尊,你一定要记得不要鲁莽硬拼,打得过就打,打不过就跑,跑得时候一定要往城里跑,明白吗?”
“明白明白。”至尊连声点头,眼中却有掩不住的兴奋。
我捧住他的脸不解的问道:“你为什么这么兴奋?”
“我没有兴奋啊。”
“撒谎。快说为什么这么兴奋?”
也许是我的表情,过于严肃,至尊吞吞吐吐的回答:“书上说,千里迢迢赶回家,路上必定会遇到土匪强盗杀人狂魔之类的危险人物。
我们一路上回来的太过于平顺,我还以为遇不到了呢,没想到终于还是让我等到了,所以,所以我就稍微有些兴奋了。”
至尊说着脸有些红了。
明白了,书上的情节变成现实,难免有些激动兴奋,搁我我也激动。
我松开至尊,告诫:“以后少看点没有用的书。”
至尊点点头,可依旧掩盖不住他眼里那抹有些刺眼的兴奋。
我避开不看他,吩咐否否:“出去告诉赶车的小哥让他有些警戒,快马加鞭赶回城。”
“是。”
否否点头,出了马车,小声的跟赶车小哥说了几句,赶车小哥顿时加快了行车速度。
我闭上眼,静静感受四周的气息,除了我们一行十一个人,四面八方我最起码感受到三四十号人,功力都在至尊之上。
这就很麻烦了,至尊属于最弱的,被杀掉的可能性最大。
看来,我要时时刻刻都要留意至尊啊。
不是我说,这些人,是不是有病,这么些天,那么多机会可以下手,都没见到一个人跟着,非要等到我们快到家了,来埋伏我们。
难道是打算在我们家门口,打我们一个响亮的耳光?无聊至极。
突然,杀气暴动。
我睁开眼,低声说道:“来了。”
我掀开车帘,一出马车,就一个飞身,轻轻站在马车顶上。
此时,四面八方涌出四十多号人,穿着不起眼的衣服,蒙着面,他们互相看一眼,立马达成一致,亮出武器,朝我们杀来。
赶车的小哥,急拉缰绳,高头大马被勒的长声嘶鸣,有六个穿着暗灰色衣服的蒙面人飞身而至,将我们围起来护住。
一语未言,既是刀剑相拼。
否否拔剑刺死一个刺客,至尊掀开车帘跳出来拔剑,就往人群里冲,朝野在他身后捡起地上掉落的一把剑,也加入战斗。
我看到至尊拔剑冲入人群中,就已经不淡定了,哪还保持的住在车顶装杯的姿势啊,瞬间大喊一声:“全部保护七少爷和八少爷。”
否否砍倒一个人,跟着喊道:“保护七少爷、八少爷。”
我们家的六个蒙面人加上赶车小哥,全朝至尊和朝野靠近,否否也提着剑飞身到至尊身旁,一剑刺穿一个快伤到至尊的刺客。
我的心都揪起来了,一脚踢翻准备偷袭我的刺客,抢过他的刀,一刀将他砍成两半,鲜血如泉水般迸发。
我心一惊,娘的,用力过猛,连忙向后一退,远离迸溅的血水,可还是迟了,一大片鲜红渗透我素净的衣服,泛着血腥气。
我轻巧落地,闻着血腥味有些恶心。
马匹受了惊吓,拉着车厢,叫唤着跑远了。
啊啊啊!我的证书和金牌还在车上面啊!
我不舍的看了眼疯狂跑远的马车,沉下心,阴着脸,运功,提剑,淡定的朝混战的人群走去,一刀砍翻一个,毫无章法,毫无美感,就这么冷静的提刀,砍下,提刀,砍下,提刀,砍下。
刺客一个照面就被我砍翻,我身后都是从身体流露出来的五脏器官,和七零八落的断肢残躯,这些断肢残躯分为两种,一种是已经死了的,还有一种是在不停呻吟的即将死去的。
可能是我砍人的方式过于血腥,这些刺客中有些人,生了退意,想要趁乱跑掉。
我哪能给他机会啊,下了我这条河,还想往岸边游,做梦,除非成了死尸,漂回岸。
我一脚踢起掉落在地上的刀,准确无误的刺中他们的心脏或者咽喉。
此时,我已经成功的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
还没倒下的那些刺客,达成一致,放弃攻击朝野他们,集体朝我砍来。
我不由的冷哼一声,心中有些鄙夷,就这么一群渣渣,还想杀我,难道他们就看不出来他们和我的差距吗?
拎着刀,正面刚,淡定却又十分快速的将他们全部砍翻。
战斗结束,我看看四周地上的这些七零八落的断肢残躯,闻着铺天盖地而来的血腥味,听着连续不断痛苦的呻吟声。
心中觉得十分恶心,简直让我想吐,嫌恶的看了地上这些东西一眼,抬起头,正好看见至尊脸上有些惊恐的表情,以及其他几个一脸吃惊的表情,连否否都有些吃惊的模样。
我心中一惊,低头看了眼,我被血水浸湿透了的衣袖和还在滴着血的刀,感觉脸上有些湿,用空闲的手擦擦脸,却发现这只手也已经被血水浸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