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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贾似道好像不太坏(1 / 1)


罗红缨说:“江湖上叫他们西凉三鬼。老大铁头鬼耿磊,擅长硬气功,号称刀枪不入。老二无毛鬼石海川,脑袋不长毛发,像个大肉丸子,力大无穷。老三机灵鬼白源,轻功极好,为人奸诈。我听说过他们,但没有和他们交过手,也没有见过他们。”

“从特点上来说,凶手似乎就是他们,看来他们武功不弱,我们要小心了。”罗宗看了一眼莫如深,“就看怎么抓他们了。”

“我再想想。”莫如深想到了刺杀吴夫人的杀手,“刺杀吴夫人的不是三个人,而是一个人。我总觉得见过他,他的言语之间透露出来好像也认识我,但我实在想不出来他是谁。”

罗红缨也有同感,她和那个戴面具的杀手交过手,觉得他的身手很熟悉。她说:“我也觉得他的武功路数很熟悉。”

莫如深说:“其实我想到了沐晋阳,但他已经死了。此外,我就想不出其他人了。”

“对!就是沐晋阳,他的身材和身法都像沐晋阳,但是这太不可思议了。他不是已经被斩首了吗?”罗红缨说。

罗宗皱着眉头:“事情怕是没那么简单。查吧,抓到了他,就能问清了。”

罗红缨愤愤地说:“下次再遇到他,我一定不会放过他!”

莫如深说:“老伯说得对,那家伙心眼儿多得很,还用毒针暗器。我们是得小心!”

他们看了罗宗一眼,发现罗宗好像走神了,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两人对视一眼,罗红缨问:“爹,你在想什么?”

罗宗根本没有回答,他们觉得更奇怪了。莫如深接连呼唤了几声,罗宗还是没有反应。

罗红缨有点担心了,抱着罗宗的胳膊问:“爹,你怎么了?”

“噢,爹没事,我想起点往事来。”罗宗这才回过神来。

“什么往事?跟我还有什么隐瞒么?”罗红缨问。

罗宗卖了个关子:“该让你知道的时候我会告诉你们。”

“我们?还包括他?”罗红缨看了一眼莫如深,脸红了,没有再继续问下去。

莫如深觉得有点尴尬,急忙转移了话题:“抓杀手的事情,我再想想。”

维护治安,抓捕罪犯本来就是县尉的职责,莫如深责无旁贷。莫如深觉得很遗憾,在这个年代没有监控,否则查一下监控就能找到西凉三鬼了。如果有人见过这三个人,再找一个擅于画画的人,把他们的样子画下来。然后衙役们按图索骥,也许能找到西凉三鬼的行踪。

他把衙役们派出去在全城查访西凉三鬼,试图找到见过他们的人。三天过去了,仍然没有找到见过西凉三鬼的人,但莫如深和罗宗等来了钦差大臣。

听到衙役的禀报后,罗宗和莫如深赶紧到大堂接旨。罗宗在前面,率领所有人双膝跪倒。

宣旨官是一个身穿三品官服的中年人,留着两撇小黑胡。他站在堂前,慢慢展开圣旨:“圣旨下,青竹县丞罗宗、代理县尉莫如深接旨。”

罗宗说:“青竹县丞罗宗——”他等了莫如深一下,这都是基本的礼仪和规矩。

莫如深接着说:“县尉莫如深。”莫如深不习惯这样,但不得不入乡随俗。

罗宗继续说道:“率合衙僚属接旨!”

宣旨官说:“奉天承运,皇帝诏曰:犯官吴正清在押解途中为强人所害,刑部主事及差役三十余人被尽皆戕害。其行丧尽天良,国法难容。为查明真相,缉捕凶犯,特任命户部侍郎贾似道为钦差大臣兼江南西路安抚使,属地官员务必戮力同心,斟破此案,还属地黎民以太平。钦此!”

罗宗和莫如深异口同声:“臣领旨谢恩!”

罗宗接过圣旨,把贾似道让到后堂奉茶。南宋有四大奸相,分别是秦桧、韩侂胄、史弥远和贾似道。莫如深跟在后面,心里有种说不清楚的感觉。

莫如深见到了在史书上看过的贾似道,今年贾似道不过才30多岁,和莫如深年龄相仿。他姐姐贾玉华是宋理宗赵昀最宠幸的贵妃,由于这层关系,他21岁时候以门荫入仕,担任嘉兴司仓,从来没有参加过科考。刚满32岁,就已经贵为工部侍郎了,深得皇帝宠幸。

罗宗想到皇上会派钦差来,但万万没想到钦差是贾似道。罗宗只是一个小小的县吏,从来没有接触过朝廷大员,真不知道这个纨绔子弟会怎么做。目前没有别的办法,罗宗只好小心应付了。

贾似道倒是没有什么倨傲的神态,说话还算客气:“罗县丞,吴正清虽然是犯官,但他在朝廷的官声有口皆碑,要不是有人从中作梗,他也不会遭受诸多掣肘,也不会杀死主薄以施行德政,更不会当了十余年的知县。”

罗宗说:“钦差大人所言极是!”

贾似道说:“皇上本来是要把他解往京城,给他一个公正的裁决。谁知他竟然被人击杀了,皇上极为震怒,因此派了本官来查清真相,还吴大人一个公道。”

罗宗忙施一礼:“皇上圣明,体恤下情。有劳贾大人远道而来,下官等甚是惶恐。但有差遣,下官等必定竭尽全力。”

贾似道说:“我等皆是为朝廷效命,不必客气。本官今日就在县衙休息,不必另寻他处。如此,公私两便。”

罗宗和莫如深对他的印象还不错,一来他对吴正清的认识还算客观,二来说话比较客气,人还算随和。

贾似道说:“本官是外地人,不熟悉本地情况,案件相关事宜请罗县丞多多留意。听说莫县尉查案有方,具体侦查就有劳莫县尉了。”

莫如深说:“贾大人,过奖了。卑职定不辱使命!”

“不必客气,莫县尉之能我早有耳闻。你们尽管安心查案,若有任何麻烦,我自会挡之。”贾似道说。

“多谢贾大人!”罗宗和莫如深异口同声地说,然而这一次他们说的是真话。

安顿好贾似道以后,他们从县衙出来。莫如深说:“贾似道似乎没有传说中的那么难相处。”

罗宗说:“他以裙带关系入仕不假,但在32岁就能做到工部侍郎,三品大员,必有过人之处。我没想到朝廷会派他来,希望接下来诸事顺利吧。”

“依您看来,朝廷为什么派他来?”莫如深问。

罗宗略一思索:“贾似道年纪轻轻,官居三品,下一步就是拜将入相了。他需要升官的资本,如果能把这桩震惊朝野的杀官案办好,恐怕他就能更进一步了。”

莫如深点点头:“我们那个年代学的宋史确实记载了贾似道后来真的做了丞相,被称为南宋四大权臣之一。”

罗宗显得忧心忡忡:“你看过的宋史里记载我大宋是何时灭亡的?”

莫如深想一下说:“再过三十多年。”

罗宗长叹一声:“时也,命也,运也。”

贾似道说到做到,果真没有干预莫如深办案,只是每天听一下进度汇报而已。

那名幸存的差役基本已经伤愈了,莫如深从县学里找了一个擅长绘画的先生,根据差役的描述画出了三名杀手的大致样貌,另外根据莫如深的描述也画出了杀死吴夫人那名杀手的大致样貌。

可惜他们不是用黑巾蒙了面就是带了面具,只能画出大概的轮廓。画像张贴在城门口已经有几天了,还是没有任何消息。

莫如深猜测,杀手要不就是隐藏在城里某私人宅院里,要不就是离开了青竹县。另外,杨沣应该是趁乱逃脱了。如果能找到他,案子恐怕也能有新突破,然而杨沣也失去了线索。

莫如深还想到了吴夫人和车夫被刺杀,凶手试图杀死吴正清全家,更像是复仇,或是杀人灭口。然而谁会杀他们呢?莫如深想到了和主薄许永年或书吏洪升有关的人。

洪升人际关系简单,又没有什么背景,凶手应该不是与洪升有关的人。而许永年最大的背景和靠山是知州项仪,难道这件事情与项仪有关?

莫如深把自己的猜测向贾似道作了汇报,贾似道深以为然,坚决支持莫如深继续查下去。

罗红缨也一同见了贾似道,她说:“贾大人,民女罗红缨久在江湖,那三名杀手应是西凉三鬼。收钱杀人,价格不菲,雇主一定有不俗的财力。否则,作为西夏人,西凉三鬼是不可能远涉千里,来到中原杀人的。”

贾似道点点头:“罗小姐言之有理。”

莫如深说:“根据近日的查访结果,击杀吴大人和刑部差役的三名杀手,以及击杀吴夫人及车夫的杀手都没有音讯,下官认为他们已经离开了青竹县。”

贾似道问:“依莫县尉之意,该如何查下去?”

莫如深说:“雇主能雇得起杀手,有一定财力,又与许主薄有深厚的关系,这样的人恐怕不多。项知州就是其中一个。”

贾似道问:“莫县尉的意思是想直接查项知州。”

莫如深说:“正是。”

罗宗有点担心,说:“莫县尉你想好没有?一个五品官可不是你想查就查的人。”

贾似道摆摆手:“未尝不可。本官以钦差大臣之尊查一个知州倒也无妨,但一定要有确凿的证据,否则不可轻举妄动。一旦证据确凿,无论是多大的官,都大不过皇上。本官秉承皇上旨意,必会严肃查办,绝不轻饶。”

莫如深点点头:“下官明白。给我两天时间,必有所获。”

贾似道说:“有劳莫县尉了。”

莫如深急忙施礼:“不敢,不敢,下官告退。”

退出来后,罗宗悄悄对莫如深说:“贾似道似乎有意无意鼓励你查项仪。”

莫如深说:“也许有吧,但目前的证据也佐证了这一点。如果没有贾似道,我们没办法查下去了。”

罗宗说:“说得也是。吴大人夫妇横死也不能不查,接下来你想怎么查?”

莫如深说出了自己的想法。罗宗有点担心,他问罗红缨:“缨儿,你的伤有无大碍了?”

罗红缨很高兴,天生好动的她本来就坐不住。现在又能帮莫如深的忙,她自然非常乐意。

她很高兴:“爹,我早就没事了。”

罗宗提醒她:“小心那个人的毒针。”

她有点不高兴地说:“我知道。哪壶不开,您就提哪壶。我不会第二次上当的。”

莫如深问罗宗:“对了。您怎么会解那种毒呢?红缨中的是什么毒?”

这是他第一次管罗红缨叫红缨,而不是红缨小姐。莫如深的表情很不自然,罗红缨脸红了,没说话。

罗宗支吾了半天,说:“先回家,我慢慢给你们讲。”莫如深和罗红缨更好奇了。

回到院里,彭超陪着吴瀚正在院里玩。这是莫如深安排的,他怕那个戴面具的杀手会继续杀吴瀚灭口,斩草除根。

穿过院子,来到正堂,大家都坐下了。罗宗一脸严肃,说:“把郑虎叫来。”莫如深转身出院唤来了一个衙役,让他把郑虎找回来。

罗宗一直坐在太师椅上,一言不发。一刻之后,郑虎回来了。莫如深和罗红缨觉得气氛不对,罗宗一定有什么重要的话要说。

正当大家疑惑不解的时候,罗宗长叹了一声:“你们问我为什么会解那种毒,因为我知道毒药的来源。”

莫如深和罗红缨一愣:“您怎么知道?”

罗宗自顾自地说:“你们三个都跟我学过武功,我今天就告诉你们关于师门的一些事情。”

郑虎很欣喜:“您肯承认我是您徒弟了?”

“是的。”罗宗点点头。

这一点很反常,罗宗也曾经告诉莫如深不能说出他们的师徒关系。罗红缨也是第一次听说这件事,很期待罗宗的答案。

罗宗看看他们三个,叹了一口气:“我的本名叫罗守道,十八年前来到青竹县,改名罗宗。从此,隐姓埋名,寄居在此。十余年前因帮助知县吴正清大人缉捕盗匪,被吴大人推荐为县尉。后来我一直担任县尉,直到如深到来。”

莫如深问:“您也是吴大人推荐的。”

罗宗说:“正是。我本想隐姓埋名,不想抛头露面,更不想做官。可是难辞吴大人的盛情,也被他的拳拳报国之心感动,于是才同意当县尉的。”

罗红缨落下泪来:“跟妈妈的死有关吗?我们为什么要隐居?”

罗宗黯然神伤,说:“算是有些关系,也不完全是。当时你还小,我想让你平安得长大。同时,也要躲避仇家的追杀。”

罗红缨问:“我们的仇家是谁?”

罗宗说:“听我慢慢说。我师父叫张韬,本是岳元帅的部将张宪的副将,也是张宪的堂弟。师父他老人家出身于江湖,后来才追随张宪将军的。他先在武当学艺,然后闯荡江湖,又在岳家军从军,所学颇多,武功自成一体。”

郑虎很高兴:“师祖是岳家军的人。”

罗宗很自豪地点点头:“没错。岳元帅背后有四个字。”

莫如深说:“精忠报国!”

罗宗说:“如深,你也知道。”

莫如深说:“后世史书有记载,民间也是广为传颂。我们上学时都要学习岳武穆精忠报国的精神。”

“是的,师父教导我无论何时都要记得精忠报国。岳家军中很多人背后都有这四个字,师父他老人家也有。我亲眼见过。”罗宗说。

罗红缨问:“爹,你怎么从来没有对我说过?”

罗宗满脸无奈:“朝廷吏治腐败,说了又有何用?恐怕还会给你带来危险。”

“对了,爹。你还没有说我们的仇人是谁?”罗红缨问。

“当时,师父是太子赵竑的幕僚,而我和师弟是师父收养的孤儿。嘉定十七年,先帝驾崩。史弥远矫诏拥立当今皇上为帝,太子被封济王。宝庆元年,师父随同潘壬拥立济王赵竑为帝未遂,事败后史弥远派人逼死赵竑,诈称病死。”罗宗说。

莫如深点点头:“是的,史书上有记载,我看过。”

罗宗长叹了一声:“此后,史弥远党羽对我们师徒大肆追杀,逃亡途中师父被杀。我一路逃亡,后来逃到了青竹县,认识了缨儿的母亲。化名罗宗,在此地安顿下来了。往事不堪回首!”

罗红缨问:“不是还有一个师叔吗?他去哪儿了?”

罗宗说:“我们都是师父收养的孤儿,为表明永远的守护大宋江山的心愿,师父为我们取了个守字。我叫罗守道,师弟叫曹守仁。师弟头脑灵活,学东西比较快,但他喜欢走捷径。他喜欢暗器,尤其是淬毒的暗器。师父不允许他研究那些东西,多次责罚过他,可他不听。最后,师父认为他其心不正,一怒之下,把他逐出了师门。”

罗红缨问:“这么多年都没有师叔的下落吗?”

罗宗苦笑了一下:“他早就投靠了史弥远。”

“什么?师叔投靠了奸臣史弥远?”郑虎非常惊诧。

罗宗说:“拥立济王失败后,我和师父的行踪就是他透露的,也是他带着史弥远的爪牙追杀我们的。”

罗红缨咬牙切齿地说:“竟然是他!再遇见他,我一定杀了他!”

罗宗大声说:“不!遇见他,你们能跑就跑。你们根本不是他的对手,连我都不是他的对手。另外,他极其聪明,诡计多端,又擅于使用剧毒暗器。”

郑虎说:“看来师叔曹守仁就是我们的仇家了。”

罗宗点点头:“正是。他绝非等闲之辈!你们千万小心!”

罗红缨不服:“那就没有办法了吗?”

罗宗在大堂里踱了几步,看看莫如深,说:“希望还是有的。”

郑虎问:“什么希望?”

罗宗没说话,看着莫如深。罗红缨看了莫如深一眼,不解地问:“爹,你不会说如深是我们的希望吧?”

罗宗反问:“为什么不可以?”

郑虎说:“可是我三弟根本就不会武功。”

罗宗没回答,看了一眼罗红缨,示意让她说。

罗红缨说:“爹,如深是救了我和吴瀚。可我听吴瀚说了,他被杀手打倒在地,然后偷袭,才砍伤了杀手的脚。”

罗宗不置可否,问莫如深:“当时,你是怎么想的?”

莫如深说:“我的确跟老伯学了八个多月,虽然不是很熟悉,但那个杀手想伤了我也不容易。当时,红缨受了伤,我想尽快结束打斗,所以才故意卖了破绽。没想到,那个杀手真的上当了。”

罗红缨惊讶得说不出话来。郑虎兴奋地说:“老三,你这就不对了。学了武功,怎么不告诉我?”

莫如深说:“是老伯不让我说的。”

罗红缨也很高兴,但嘴上不饶人:“金狗就是诡计多!”

罗宗警告她:“以后不要金狗长金狗短的。按照入门先后,你是大师姐,郑虎是二师弟,如深是小师弟。你们要互帮互助,不要彼此拆台。”

罗红缨说:“知道了,爹!就会说我!”罗红缨的表情把大家逗笑了。

罗宗很开心:“你虽然是师姐,但你年龄最小,不可无理取闹,不得欺负郑虎和如深。”

郑虎憨厚地说:“怎么会呢?这么多年她一直都很好。”说完,看了罗红缨两眼。

罗宗恢复了严肃的神色:“你们要记着,出去了,不要说我是你们的师父。还要注意那戴面具的杀手。”

莫如深回过神来,这就是他刚才最想得到的答案:“您是不是知道他是谁?”

罗宗说:“他暗器上的毒很有可能就是我师弟曹守仁配制的。”

罗红缨问:“师叔?可我觉得他是个年轻人。”

罗宗说:“我没说过他是我师弟,但他有可能是师弟的弟子。否则,师弟不可能把独门暗器传授给他。”

罗红缨突然想起了什么:“这一次,我与他交手,总觉得他的武功路数好像见过,但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罗宗说:“你们还记得沐晋阳吗?”

郑虎说:“记得。可是他已经被处斩了。”

罗宗摇摇头:“我不是这个意思。按照如深的主意,我扮刺客假意刺杀史汲卿,与沐晋阳交过手。他的武功路数与师弟极为神似,以主动快攻见长,招数狠辣,只是火候不到。师父所教的武功都讲究后发制人,而不是主动进攻。所以我怀疑沐晋阳就是师弟的弟子。”

莫如深终于明白那些日子罗宗似乎有所隐瞒,原来就是这些事情。他说:“所以您隐瞒这件事,怕招来危险。”

罗宗说:“是的。”

莫如深问:“你前些日子出去了几天,莫非也是去查探了。宋慈大人问您,你都没说,可是这样?”

罗宗满意地点点头:“不错。我给师父上了个坟,不愿说,还有其他原因。”

“莫非您想替吴大人顶罪?”莫如深猜测道。

“我是有此考虑。我已年近花甲,早死晚死有何区别,不如死得其所,然而事与愿违了。如深的智谋确实非常人可比。”罗宗感叹道。

莫如深回到了刚才的话题:“也就是说,如果曹守仁还活着,仍然在为史家父子卖命。”

郑虎点点头:“如果沐晋阳是曹守仁的弟子,他为史汲卿卖命,是史汲卿的亲随。那么可以推断曹守仁可能就在史家,史弥远死了,现在他为史宅之效力。”

“原来如此。”罗红缨似乎也想通了。

罗宗严肃地说:“是的,这也正是我担心的。史宅之是工部尚书,本就是只手遮天的大人物,再加上曹守仁师徒。我们的力量太渺小了,一定要小心从事。”

莫如深自言自语地说:“主薄许永年是知州项仪的人,项仪又与史宅之过往甚密,许永年的死恐怕就不简单了。”

大家纷纷点头,表示赞同。罗宗问:“依你之见,我们该怎么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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