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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醉酒(1 / 1)


落盈接下来几天,不是趁寒舟不在,绣绣香囊,就是跑到姻缘居会会月皓,讨教讨教招数。

“这都陪您下了好几天的棋了,该告诉我了吧。”落盈看着棋盘上摆满的黑白棋子,扬起酸胀的脖子,嘟嚷着。

“诶,扫兴。下棋归下棋,别分心。”月皓手指夹着红线白毛辫子,一抬手,就敲了下落盈的脑瓜。

她捂着吃痛的脑袋,不满道:“嘶,疼,君子动口不动手,别打我了。”

“无趣,不下了,不下了。”月皓眯着狭长的眼眸瞥了她一眼,咂了咂嘴,搁下了手里的一枚黑棋,躺在藤椅上,翘起二郎腿,询问道,“香囊绣得怎么样了?”

“绣好了,还没想好放什么香料。”落盈从宽大的衣袖间掏出一个藕色的囊袋,摆放在石桌上。

“诶,俗了,俗了,谁说香囊一定要放香料的。”

月皓一个勾手,拎起香囊,仔细看了看,又抚摸了下上面的刺绣,露出了满意的表情,抬起眼皮,又问,“手呢,看看。”

落盈不明白他看手是作甚,迟疑地摊开。

月皓瞧见指头一个个都圆润润的,没一点瑕疵,摇了摇头,挑了根银发丝,变如针状,快准狠地扎下去,十根皙白的手指都扎上了一个个血洞,才道:“你这姑娘,连苦肉计都不会使,不知道由怜生爱吗?”

落盈呆呆地摇了摇头,抬起冒血的手指头楞楞地皱眉,方才就跟蚂蚁咬了一口的疼痛感一瞬而逝。

“罢了,罢了,看你都来好几天了,也是诚心,送你三字。”

落盈屏息凝神,死死地盯着他的嘴唇,期待着吐出的字眼。

他一字一顿道:“药、酒、人。”

“啊?”她不明地张大了朱唇,一阵微风拂过,柔软的发丝不小心吃进了嘴里,害得她连呛了好几声,逼得惨些眼泪都流出。

月皓心里鄙夷了几声,这姑娘是真傻,肯定又听不懂。

耐心地解释道:“药,下药,酒,喝酒,人,亲人。要想寒舟娶你,必须得快马加鞭,十万火急。”

“下药推倒他,灌他酒,扒他衣服,最后,在取得他爹娘同意,这门亲事就成了。”

“未免也太……下流了,这手段。”落盈没想到月皓给她支的招居然这么下三滥,流氓才会干这种事。

一口否决:“我不同意。”

“没别的办法了,就寒舟的性子,那你得等到猴年马月,他都不一定娶你。况,他已经飞神,接下来天帝天妃肯定会大肆给他选妃,不使点阴招,你这样子,肯定没戏。”

月皓把着茶壶,嘬着壶口流出来的茶水,惬意地用左眼瞥了一眼她为难的表情,嘴角勾起一抹势在必得的笑。

落盈又觉得月皓确实说的在理,在等二十多天,鹿鸣出狱,这事更不好办。这手段是烂了点,但也不是没用。

前两个好办,后一个倒是难,不解地问:“那他爹娘如何搞定?我一个新晋的下仙,他们怎么可能会同意。”

月皓知道她想通了,变出了一包褐色的药和一套酒器,支起上半身,又换了条腿继续翘着,勾起右手食指,指向自己,缓缓地吐出一个字:“我。”

“你?”落盈想不通这和他有什么关系。

他轻描淡写道:“当我义女,这身份就合适了。”

“义女?!”落盈眼神品着眼前这人,俊郎的面容,肌肤胜雪,凤眼里竟是天真和妩媚并存,看起来跟她是同辈,分明是一个少年郎,哪里像当爹的仪态。

“那可不,祖宗我论辈分,可是上善最老的神仙,天帝天妃都要敬我三分。好多神仙的姻缘都是我搭的线,我可是他们的红人。”

月皓一手把着茶壶放在腰间,一手拍了拍他的胸脯,挑眉朝她眨了眨眼,自豪感油然而生:“当我义女,你不吃亏,你就偷着乐去吧。”

不知怎么困意突然袭来,月皓捂嘴打了个哈欠,眼皮眯成了一条缝,摇摇晃晃地站着起身,抓着茶壶抱在怀里,朝她挥了挥手:“祖宗困了,补觉去了,东西记得拿走啊。”

落盈看着他一步一癫的样子,就跟喝醉了似得,憋不住晃了晃脑袋,低头笑了出来,收了东西就回广寒宫了。

……

院里的神卿花树,已经开得颇繁,枝头的一簇簇粉花落了一地,仿若铺了一层毛绒绒香香的地毯。

落盈把怀里的小木心哄睡着了,抱进屋里,放在床上给他捻上了被褥,一头扎进了如何使用药酒的研究里。

看着药外面褐色包装纸上贴心地写着:“犯春散,倒入情话壶里,随意加入白水,遇女则成茶,遇男则是酒。”

落盈不得不惊呼,这世界之大,无奇不有,摩挲着下巴,思前顾后,眼里都是谨慎。

“单看东西是挺好用的,不过若是我假意给他倒茶,实则他喝的是酒,这不明目张胆地欺骗他吗?事后查起来,露馅就遭了,得让他心甘情愿喝酒才行。”

眸子一亮,乐道:“有了。”

……

夜晚,繁星和皎月并存,这上善的星空果然和雪国不同,星星不是一颗一颗分开的,而是有蓝色荧光连接在一起,构成各异的形状。

“沙沙”的脚步声靠近,落盈耳朵敏感的一动,立马警惕起来,进入表演状态。

寒舟撩起绣着白昙的衣袍,贴着她最近的一根板凳坐了下来,担心地温声劝道:“星云,进去了吧,外面风大,凉了身子不好。”

“舟舟,我想家了。”

落盈双手环住了他,从他背后快速地低头拿洋葱熏了眼睛一圈,收进了衣袖里,连忙抬起头,仰望着星空,配合着迎面而来的清风,又扇了扇被刺激的眼睛,眼泪花儿止不住地恨天长流。

寒舟有些受惊,怀里抱着心上人柔软的玉体,她的发丝如纤细的手指轻轻撩拨着他的耳廓,女子身上特有的皂角清香绕鼻,迷得他眼睛都睁不开。

她温热的泪水隔着薄薄的丝绸质地的素衣,都快要把他的皮肤灼烫,揪得他心一猝一猝的。

“没事,过几天,我陪你回北垠看看。”寒舟温柔地用手抚拍着她单瘦的脊背,凑近她猛吸了一口香气,舒服得眸子微眯。

这香气突然抽离了他,寒舟只感觉怀里空空的,心里也空空的。

抬眸一看,不知桌上摆着从哪里拿来的一套陶器,里面装着不明的液体。

“这是什么?”

哭得梨花带雨的落盈,拿起桌上早已下好犯春散的情话壶,倒了一杯入喉,眼尾红红地对着他说:“唔……酒。”

“酒?!”寒舟从她的手里抢过了杯子,攥在自己手里,欲见她又想捧着那一壶酒,又夺在了自己身边,端着教训的口气道,“喝酒伤身,不准喝了,通通没收。”

“唔……哇……”落盈哭得更大声了,把屋里睡着的木心吵醒了,他屁颠屁颠地赤着脚跑出来,歪头疑问。

“娘亲怎么哭了,爹爹是不是欺负她了。”

这些天被他天天叫“爹爹”,从最开始的不自然到现在已经完全接受了。但“欺负”二字总让人浮想联翩,寒舟脸薄,一手抱起哭泣的落盈,一手赶着木心回屋。

落盈被放在床上,不满地扑腾,嘴里嘟囔道:“呜呜呜呜呜,我的酒。”

“好好好,给你拿过来。我的祖宗诶,你可别哭了,我心疼。”

寒舟擦了擦她满脸的泪水,忍不住低头隔着青纱捧着她的花脸,亲了几下眼睛,无奈地出门把酒壶端了进来。

“回答我一个问题,就给你。”他伸手把酒递到她怀里时,又一个回手,收在了后背,勾了下她滑溜溜的鼻子,轻声问道:“呐,谁教你的喝酒?”

“唔……古人云,借酒消愁。”落盈凑近了他身子,嘴里嚷嚷有词,眼睛红彤彤的,还在不停地产着泪珠,伸手就要去抢他背后的酒壶。

寒舟舍不得看她伤心醉酒的样子,揽住她的不盈一握的细腰,靠在自己左肩,嘴唇擦过她的耳垂,喃喃道:“那……我替你喝,也当是……消愁了。”

落盈心中大喜,这计谋不是就得逞了,鱼儿已经上钩,乖乖地点了点头。

寒舟见她同意,仍担心她半夜爬起来偷酒喝,摘了戴了许久的面纱,干脆一饮而尽,发出“咕咚咕咚”的灌酒声。

晶莹的酒水顺着他朱唇一角流出来,淌过了他性感上下起伏的喉结,也淌湿了他胸口一片的衣领。

他从未饮酒,今儿是头一次,一来就一整壶,猛得似头许久未吃肉的野狼。

刚饮了一口进去,就感觉浑身发热,跟团火在烧似的,灼得他快要炸裂开。

唯有身上靠着的女子,是夏日的一汩清泉,可以驱散体热,让他保持清醒。

寒舟情不自禁地将右脸贴近她,蹭了蹭,艰难地喝完一壶,意识涣散,酒壶“哐当”一声,沿着床边滚在了地板上。

一个翻身,将落盈压在了身下,眼神就若在森林草原上捕捉猎物的豺狼虎豹,幽深夹杂着肉欲。

将脑袋整个埋在她的肩胛骨,扬起嘴唇,吻着她脖颈的嫩肉,伸出灵活的舌头,一会儿又是舔,一会儿又是用牙齿细细的啃着。

痒得落盈一个后缩,寒舟不乐意了,压着嗓子,嗡声嗡气地撒娇:“唔……别躲,想要……亲亲……”

圈着她的肩膀避免逃走,逮着脸颊就是一顿猛亲,恨不得她身上沾满他的味道,印下他的专属标志。

“好难受……”寒舟觉得那么轻易的触碰完全安抚不了他,体内的躁动都朝暗处聚拢,折磨得他不停的撒娇哼唧。

边往落盈肩膀处蹭,边神志不清地将自己被汗水浸湿,里里外外的衣袍卸到腰间,露出了清健白净的肌肉。

落盈虽然见过师尊沐浴的模样,但那都是他清醒时的弄巧成拙。

而此刻空气中是淡淡的白昙香,还有浓浓的荷尔蒙的味道,惹得她小脸红扑扑的。

配上寒舟那张因为酒精涨红的妩媚俊脸,眼里还因为克制药效而逼出的琼泪。

单单只是仰头望着他,都可以瞥见他因为过度的呼吸不畅,导致肌肉线条的起伏。

落盈激动得脑瓜嗡嗡的,大量地吞咽着唾液,感受到一股血流从鼻腔流出,惊呼不好。怎么自己老在关键时刻掉链子,酝酿着的旖旎荡然无存,把她从迷离中拉醒过来。

抬头就想逃离这场春情迷乱,用手抵着他靠近滚烫的身躯,挣扎道:“不要,放开我。”

“由……不得你。”

寒舟性感沙哑的嗓音从贝齿里撕扯出,按住了她扑腾的双手,禁锢在耳侧,俯头伸舌就想舔去她脸上的那抹鲜红,眼睛就若深夜里出动的蟒蛇,有着对嗜血的强烈的迷恋。

吓得落盈左右晃动着脑袋,不想让他得逞,不知为何,平日里温润的师尊怎会变成这副样子。

仅仅只是喝酒,会有怎么大的作用吗?

落盈恍然大悟,那可能不是普通的酒,里面绝对加了催情的成分。

寒舟扬起美丽的脖子,取下他固发的簪子,一头青丝似香墨在银白色的罗床上铺散开,美得让落盈呼吸一滞,停止了反抗。

又挺身,放下罗帐,一挥手熄灭了蜡烛,黑暗笼罩着情欲即将狂袭的床榻。

他紧紧地抱住怀里的人儿,用谨慎的一丝理智,情欲和难受折磨着他的嗓音:“是不是我……太丑了,所以你……不愿意。”

落盈娇躯一震,她没想到,她的反抗竟然会让他觉得自己丑得不堪入目,所以才熄灯。

心疼地回抱着他颤抖的肩膀,摸了摸他柔顺的乌发,又滑下来摸了摸他发烫的耳尖,贴着安慰道:“不是的,舟舟在我心里最好看。”

顿了顿,不好意思的嗫嚅道:“会疼……我怕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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