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这么严重?”
陈行叙愣了一下。
“我也不太清楚,也不能说啥,毕竟我和叔婶也不算太熟悉,我去过叔家一趟,感觉婶不太好相处,秦淑都怕她。”路倾颜小声嘀咕。
陈行叙无言,想必秦大爷这一跤摔得和这个儿媳妇有关系。
路倾颜把买的饭送给秦正启。
秦正启接了过来,“谢谢倾颜,你带你陈大哥歇着去,安顿好,赶紧回学校去,这里现在也用不到你们。”
他的眼底带着深深的疲倦。
陈行叙便和路倾颜一起出去,就在旁边找了个还可以的宾馆住了下来。
安顿好后,陈行叙拉住了她的手。
“颜颜,我送你回去上课吧。”
上课时间,他也不能拉着她做点啥事啊。
况且秦新怀现在状况不明,两人也没心情搞情情爱爱的。
路倾颜应了一声,和他一起出了宾馆。
外面很冷,陈行叙牵住了她的手,和他一起往公交站走去。
“陈大哥,我心里很难受。”
路倾颜声音很沉重。
世上对她好的人不多,陈行叙是一个,秦新怀是一个。
来这里读大学,秦新怀隔三差五的会来看她,给她带好吃的,真把她当成亲孙女一样了。
有时候秦淑也会和他一起来。
陈行叙没说话,只是用手揽住了她的肩膀,“颜颜,我也不知道说什么,现在我们只有等待。”
“你说,国内的医术不行,国外的医术可不可以呢。”
路倾颜问道。
“大爷和叔的身份,出国不行吧。”
“那请国外有名的医生来看呢,国外肯定有比咱们技术更好的人吧。”
路倾颜期待地问。
现在进了大学,她更明白国内与国外技术,生活上等方方面面的差距。
“这个,我问下叔吧,我也不知可不可以。”
陈行叙只知道后世有钱人生病会去国外治病,但不清楚八十年代国外医生可不可以来国内给病人治病。
就算可以,又能找个哪个名医来呢。
路倾颜苦着小脸沉默着,过一会她说,“陈大哥,虽然大爷现在比较危险,但我觉得你在我身边,我就心里好踏实。我竟然莫名觉得你来了,大爷就会好起来。”
陈行叙:“......”
这什么逻辑,他又不是神仙。
他重生回来也没有异能或金手指,除了一点挣钱的经验外,其它也是两眼一摸黑。
有些事他真是无能为力。
转了两趟公交车,把路倾颜送到学校门口,“我就不进去了,我会在这里待几天,你安心上课,有空再过来。”
“好。”
路倾颜拉着他的手迟迟没松开。
陈行叙唇角一扯,“上完课过来找我,不在宾馆就在医院。”
“嗯。”
路倾颜这才松开他的手,转身往校园走去。
走了两步,她又拐了回来。
“我和大爷一起看了好几套四合院呢,大爷都说好,我觉得都好大,你有空可以去看看。”
陈行叙应了一声,秦大爷还挺上心的。
“等买一套,就把你关进去。”
陈行叙捏了捏她冻得红扑扑的脸。
路倾颜嘴一噘,“讨厌。”
说着扭身就走。
陈行叙手插兜,坐公交车回了宾馆。
这一耽误,就到了中午,他吃了午饭,到了宾馆休息了两个小时,又去了医院。
危重病房门口没有人,门关着,陈行叙什么也看不到。
他打算去找医生问下情况,医生也不在,他便从另外一个楼梯下楼,准备回去。
经过水房时,猛听得里面有争吵声,声音不是很大,但能听得清楚。
“别说了,无论父亲结果如何,这个婚都离定了,现在我不想和你吵。”
是秦正启的声音。
然后是女声低低的争辩声:“这也不怪我呀,我也没想到他会摔跤。”
“我不想和你说,你就是故意的,路这么滑,你指使他买什么东西,父亲为什么一直不愿意来这住,就是因为和咱们合不来,他担心他的存在让咱俩有矛盾。我从小和父亲聚少离多,他脾气是不好,我也知道,你老说他这不好那不好,我总怕你受委屈,迁就着你,委屈他,没想到倒是助长了你的气焰。”
“父亲有委屈,也不会说。算了,程婷,小淑也大了,咱俩分开吧,你去过你不压抑的的生活吧。这些年,我很不孝,但我对得起你。”
“秦正启,离就离,谁怕你。”
是女人的愤愤的哭声。
陈行叙心想真是家家有本难念的经,看着和睦的家庭也可能都是一地鸡毛。
秦正启走了出来,手里拎着一个热水瓶。
陈行叙赶紧退后了一步,装作刚看到他。
“叔,你在这儿呀。”
“小陈,你来了。”
秦正启招呼了一声。
程婷从水房里出来,眼睛有点红,她揉着眼睛,装没看到陈行叙,匆匆走了。
陈行叙说:“我来是想问你一下,这医院可不可以联系国外的专家过来会诊呢?”
秦正启摇摇头,“我父亲也不是什么大人物,况且邀请人专家也未必会来,怎么说呢,差异太大。”
他说的比较含蓄。
陈行叙有点明白,便问:“若咱们自己有门路联系,人家愿意来,那专家可被允许到国内给治病呢?”
“你有门路吗?”
秦正启赶紧问。
陈行叙摇头,“没有。不过事在人为,可以打听一下看,咱也不能就这样等着。”
“我等会和丁医生问一下。”
秦正启把水瓶拎到房间,他毕竟是有职位的人,在这里看着父亲,医院晚上给他找了一个房间待着,以免秦新怀发生什么事,家属也会在身边。
陈行叙便和秦正启一起去问医生。
正好那位丁医生回来了,听闻,他沉思了一下,“咱们院以前也和国外搞过医术交流,不太理想,若你们真有关系,人家愿意来,就以医院名义邀请,这样方便合规,不过得和院长商量下具体怎么操作,咱设备没国外先进。人家国外专家的费用你们得自己自费了,他们要的费用挺高。”
秦正启点头:“真能治,多少也得拿。”
陈行叙心里有数了。
不过,他很头疼,上哪里找这医生呢。
简直是给了秦正启希望,把自己给弄上了一个为难的局面。
和秦正启道别后,他离开了医院。
话已说出,总得想办法。
他给路有民打了个电话,说明天去拜访他一下。
路有民听到他来到了首都,很惊讶,热情欢迎他来。
第二日,陈行叙就去了有民商贸公司。
寒暄两句,聊了一下生意,陈行叙进入正题,“今天来还想问一下路兄,可有门路认识国外的有名脑外科医生?”
他把情况简单说了一下,最后说道:“钱不是问题。”
路有民沉思一下,“我有个堂弟前几年出国,我帮你联系一下问问吧,不过我可不能保证就一定能联系到。”
“行,多谢,无论成与不成,都感谢你。”
陈行叙与他握手,道别。
他出了有民商贸,站在路边,准备打的回宾馆。
一辆雪铁龙CX停在了他面前。
车门打开,一个优雅的女人打开车门。
四目相对,陈行叙心里骂一声MMP。
世界到底是太小了还是太大了,又遇上这个自恋的女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