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众人震惊。
虽然以前也有过先例,可如今这情况,又有点特殊。
安元青颇有些为难地看着柳若风:“这……”
他内心不愿如此。
安元青是个读书人,谨守儒家那套思想做法。
安宴与柳若月苟且在先,无论何种缘由已是不妥,安元青对这个儿子也是颇多忍让,最终才同意柳若月入安府。
谁料现今又来了个柳若雪。
还能有头有尾说出她和安宴的事情,其中更是有不光彩的在。
这叫他实在难以接受。
柳若风:“我居南国以前也有一家姊妹共侍一夫的先例,如此也不算破例。”
安元青:“可那是南高祖与琅美人和环美人,今日此事怎敢拿出来同高祖相较。”
柳若风别有深意地看着他:“我们皆是高祖子民,效仿高祖有何不妥。”
安元青被噎住了,他知道柳若风话里意思。
想解决此事,只能让安宴保留安家人身份迎娶二女。
可他丢不起这个老脸啊。
“罢罢罢。”他撑着小厮的手站了起来,“老夫是管不了此事了!”
说完他扭头便走。
柳若风拦住去路:“事情尚未解决,安学士上座。”
安元青脸色不好,但也不敢与柳若风硬碰硬。
毕竟柳若风是一个筑基期的修士,也是居南国驻守边疆的战士。
“柳公子拦住老夫也没用,这等大事我一个人说了不算,得家族长辈们一同商议。”
两人就这样僵持在门口。
一道懒懒的声音从人群中响起:“安学士所言在理,哥哥为难他做甚。”
众人回头,发现是一直安安静静坐在椅子上吃东西的四小姐。
柳常德皱了皱眉:“阿离,先回房。”
花梨放下手中糕点:“爹爹叫我来这里,现下又要叫我回去?”
她一脸随意,激怒了柳常德。
他沉着脸:“我最后再说一次。”
花梨捂嘴笑道:“爹爹好威风。”
柳常德被气的不轻:“你!!”
之前听话小心的女儿怎得突然变了模样。
实在是柳若风提前回来,打乱了她的计划,本想着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让她们尝尝被人一脸无辜地诬陷。
现在倒也不必装了。
“放肆!”
一个巴掌就要落到花梨脸上。
她提起灵力,一根手指便轻松拦住了柳常德,让他僵在半空,收也不是放也不是。
柳若风惊讶地看着她:“你何时能修炼了??”
柳若廷亦是不可置信。
花梨冲他们甜甜一笑:“哥哥不知道的事可多着呢。”
说着,轻轻使力便将柳常德摔到地上。
柳若风大喝一声:“小杂种,胆敢无礼!”
花梨迎面接下来他的一掌:“你嘴和你妹妹一样臭。”
柳若风本想恐吓一下她,却见她接下这一掌,又被如此羞辱,他心中恼怒不已。
“今天我就替父亲教训教训你!”
说着从背后取出一把长剑,注入灵力。
花梨冷笑一声:“当真恶毒。”
她徒手接了三招,发现柳若风竟也要突破筑基。
她眼中闪着野狼捕食般兴奋的光芒。
正好让她试试手。
二人过了数招,刘氏早已吓得带着柳若月藏在桌子后面。
柳若廷将柳若月和孙依兰护在怀中,但能看出他肩膀有些发抖。
安宴则跟着安元青被下人搀扶着往门口方向走去。
柳常德见二人打的难舍难分,安元青偷偷溜走,他立刻追上前去。
剑锋扫过,花梨头发被削掉一缕。
柳若风眼中尽是得意,贱妾庶出之女竟还敢和他叫板。
花梨微微喘气,但脸上笑容更浓:“摇情。”
只见一条带着浅红色光芒的绸带出现在她手中。
看上去丝丝冷意。
她眸中带了一丝杀意与不正常的疯狂:“到我了。”
柳若风见状不太对,但他只当是花梨垂死挣扎。
提剑又迎了上去。
正要劈砍,发现花梨方才站的位置竟已没人。
他大惊,甚至都没看见她的影子。
柳若风小心翼翼地四处观察,突然一股冷风吹过。
“哥哥,你在找什么。”
声音从他背后传来,柳若风汗毛倒竖,闪电般转身便刺。
然而有个东西比他更快,击中了他的手腕,让他脱力拿不住剑。
紧随其后就像一条鞭子抽在他身上,他疼得哇哇大叫。
还未等他反应过来,第二抽、第三抽、第四抽,接连三下把柳若风人都抽蒙了。
他正欲出手反抗,突然之前被抽中的地方火辣辣的痛。
他大叫一声跪在地上。
“你这毒妇!…给我下了什么毒!”
“半日丧命散。”
花梨一边回答着,手上的动作却未停下片刻,将柳若风抽成了一个惨叫连连的陀螺。
“哎哟,风儿啊!!!”
刘氏撕心裂肺地吼叫:“不要再打了!你不要再打了!!”
柳若月也惊声尖叫道:“你怎么敢打哥哥!!”
花梨手上动作一顿,眸子沉沉的转头看向柳若月。
就这一看,柳若月直接被吓得抖如筛糠。
刘氏连忙拉着柳若月跪下,哭着道:“阿离!以前是娘不好,没有管好月儿风儿,你不要再打了……我就这一个儿子……”
这时柳常德正把快跑出去的安元青和安宴逮了回来。
柳若风被抽在地上一动不动,宛如死了一般。
柳常德顾不得那父子二人,赶紧上前查看:“风儿!!”
“爹爹,你又把他二人请回来做甚。”
柳常德抬起头,看着眼前的少女,只觉得陌生可怕。
稚嫩柔弱的脸上沾染了鲜血,可偏偏睁着一双充满灵气的大眼睛。
无辜又带着天真的残忍。
事情怎么会这样!!
“风儿!——”
柳常德仰天长啸,剩下那一半头发,瞬间全白了。
他看着花梨,双目空洞无神。
安氏父子在一旁脸吓得煞白。
花梨拖着发着红色光芒的摇情向他二人走开,两人瞬间头皮发麻。
花梨:“安学士,柳家设计陷害安公子,强迫安府娶两个残花败柳,柳若风仗着驻守边疆便对你暴力相逼,无奈我只能出手相助。”
她脸上的鲜血已经干涸:“聪明人知道,明日进宫面圣该说些什么。”
安元青连连称是,安宴磕头感谢救命之恩,可双肩却是怕的颤抖。
花梨满意地点点头:“回去休息吧,希望明天我能看见想要的结果。”
她对站在旁边吓到失禁的下人微微一笑:“诸位也是聪明人,要我多说吗?”
众人跪下连连摇头,赌命发誓自己什么都不知道没看到,四小姐说什么便是什么。
安元青父子及下人离开后,她转头看向正厅。
她笑的放肆:“是时候处理处理家事了,尊敬的父亲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