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之人或是震惊,或是愤怒,但更多的则是抱着看好戏的态度。
花梨便是其中一个。
她正看着两人在那里互相指认,说得越来越难听,她心中小人鼓掌:狗咬狗,真好看。
突然柳若雪狠狠指向她:“是你说可以帮我重新和安宴在一起!但你却给我下药!”
花梨还未开口,柳常德便甩了她一巴掌。
“还敢污蔑你妹妹!”
若起初柳常德对她还有一丝不忍,现在听完那些腌臜事以后剩下的全是羞耻与愤怒,恨不得将她浸猪笼。
现下哪怕他知晓花梨真做了那些事,也不会对她怎么样。
毕竟是他最后一个女儿。
安元青在听完那些以后脸色比墨还黑。
明眼人一听就知道这是两人狼狈为奸,臭味相投。
总之,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安元青眼前一黑,往后跌去。
“爹!”安宴大叫。
众人赶快七手八脚去扶,将他安置在了椅子上。
安元青老泪纵横:“我愧对安家列祖列宗啊!……”
他捶胸顿足,悲痛欲绝:“我生了这么个不孝子!败坏家门!安家世代清誉毁于一旦!!”
他突然站了起来,一只手颤颤巍巍的指着安宴:“孽子!从今以后,你不再是我安家人!我们断绝父子关系!”
安宴不可置信:“爹?!”
他跪着往安元青那边爬过去:“爹!爹!!孩儿不孝,但您不能不要孩儿啊!!”
安宴一把鼻涕一把泪哭的好不伤心。
只有花梨知道,他是在哭他的荣华富贵,哭他的安家二公子之名。
这下安元青这边一口气说不过来,安宴抱着安元青的腿痛哭。
柳若雪抱着孙依兰低声呜咽,时不时大骂两声。
柳常德一个头两个大。
只有花梨热闹看得正起劲。
突然一道罡风袭来,一张桌子被破成两半,屋内顿时安静下来。
两道穿着劲装的身影从黑暗处走来。
正是从边关风尘仆仆赶回来的柳若风和柳若廷。
“孩儿拜见爹!”
二人齐齐跪下,对柳常德行礼。
柳常德见着两个儿子,满脸都是笑:“好啊,回来了,快快起来!”
柳若风站起来后环视四周,长年的边关生活让他的脸上多了几分成熟,也留下了一道浅浅的伤疤。
连书生气很浓的柳若廷在边关呆了一遭,回来都已经有了一股刚烈之气。
柳若风把目光锁定在全场除了气到发晕安元青外,唯一一个坐着悠闲吃糕点的女子身上。
他凌厉的目光扫过去:“你便是四妹吧。”
花梨毫不畏惧地对上他的眼神。
毛头小子,以为边关打了杀了几年妖兽便能在这里耀武扬威。
我杀人的时候你还在穿开裆裤呢。
花梨心中暗讽,面上是毫不输他的气势。
柳若风奇怪:她竟然不怕。
明明那么瘦小的,可偏偏气定神闲坐在那里,这样的感觉,他似乎只在将军身上看见过。
他一惊,自己怎能把小丫头和威风凛凛的将军相提并论,怕不是赶路累傻了。
他把脑子里奇奇怪怪的想法丢出去,立威似的道:“父亲站着,你岂有坐着的道理?”
花梨反问道:“爹爹尚未开口,你又岂有开口的资格?”
“你!”柳若风被噎地说不出话。
柳常德:“阿离,不得无礼。”
果然还是更偏向儿子。
花梨没有说话。
柳若廷早已将柳若雪从地上扶起来靠着自己。
孙依兰则哭哭啼啼地被丫鬟搀扶着。
他是柳若雪的亲哥哥,看见自己妹妹被打成这样,怎么能不心疼。
“爹,这是怎么回事?”
柳若风见到柳若雪,心里着急找柳若月,也没有过多纠缠花梨,想着来日收拾她的机会多的是。
柳常德将事情一一说来,柳若风和柳若廷的目光双双落在安宴身上。
他被二人发怵,低下了头。
柳若风率先开口:“我不信月儿会做出这种事!”
柳若廷看了看妹妹没有急着辩白。
他和柳若风在屋外待了一阵子的,事情的经过也看见了不少。
他的雪儿,或许真不是冤枉的。
柳若风:“爹,我要见月儿和母亲!”
柳常德没有过多为难,挥了挥手让下人将她们二人带了上来。
两人跪完祠堂后,虽然修养了几日,但精神上的折磨让她们有些神经质。
柳若月扶着刘氏慢慢走进来,看见柳若风,她眼泪直流。
“哥哥!”
柳若风看见憔悴不已的柳若月和短短几天便白了大半头发的刘氏,眼中尽是心疼:“月儿,母亲,我回来了!”
刘氏紧紧抓住他的手:“若风啊!若风……”
“母亲……”
“你妹妹她是被陷害的!”
他点了点头:“母亲放心,我自会为妹妹讨回公道!”
待二人坐好之后,他才对着柳常德和安元青拱了拱手:“父亲,安学士,我与二弟从边关赶回来,本意是为了先解决此事,现下不是纠结对错的时候。”
“安府毕竟是城中大家,首要之急是处理好这件事,等到风言风语愈演愈烈,那才为时已晚!”
柳常德自然是听柳若风的话。
安元青此时也冷静了一下,想了想其中利害关系。
柳家虽然只是经商之家,但柳家两个儿子皆从军,他日建功立业飞黄腾达也未可说。
当务之急也确实是先把此事解决,为免日后谣言四起。
姑且听听他有何办法。
安元青:“柳公子想怎么做?”
柳若风看了看跪着的安宴:“安公子还是安家人,一并娶了我两个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