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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7章 似乎有点意犹未尽(1 / 1)


十一点五十分,薄言祁跟在苏挽星身后进了屋。

苏挽星折身去厨房给他倒水,第六次问自己究竟是哪根神经搭错了。

寂寥寒夜,孤男寡女,离了婚的敏感关系,她怎么就开口邀请人回家了!

薄言祁会怎么想?不会觉得她是寂寞了吧?

“苏老师。”

想到才落,正主不知何时走了过来,操着一把低沉的嗓音轻唤。

苏挽星吓了一大跳,险些蹦起来,蹙眉问:“做什么?”

薄言祁视线下瞥:“水满出来了。”

苏挽星这才发现水杯早满了,水溢出来,流了一桌子。

她慌忙放下大玻璃瓶,手忙脚乱地抽餐巾纸去吸水。

薄言祁帮她把浸湿的纸巾扔垃圾桶,缓声问:“想什么呢?”

苏挽星面上闪过一丝窘迫,尴尬地别开脸:“没什么。”

说完把装满水的杯子推给薄言祁,走去了连接着客厅的半开放式书房,坐在椅子上自我检讨。

薄言祁姿态闲适地跟过去,反身靠着桌子,一双长腿屈起一条,另一条抵在她的椅子边。

是个不远不近但有些暧昧的距离。

苏挽星眸光闪了下,没躲。

薄言祁修长的手指捏着玻璃杯,微仰头喝水,雅致得像在品酒,末了问她:“什么策划值得熬这么晚?”

苏挽星“啪”地合上电脑。

薄言祁眉梢微扬:“苏老师是怕我窃取机密么?”

苏挽星摇头:“没,薄总喝完水就请回吧。”

薄言祁愣了一下,旋即把水杯放在一旁,脚勾着她的椅子,将她连人带椅拉到面前,似笑非笑地道:“在苏老师眼里,我是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

苏挽星摇头:“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太晚了,薄总你……”

话音戛然而止。

薄言祁突然俯身,两手撑在扶手上,极具压迫感的身躯倾了下来,浅淡的水生调香水萦绕鼻尖。

苏挽星呼吸一轻,后脊抵紧了椅背。

薄言祁望进她的眼里,微沉的音调里含着晦涩:“苏老师会不会……把我想得太好打发了?”

如果要找一个词来形容苏挽星此刻的心情,那就是后悔。

她就不该一时嘴贱邀他上来,便也不会造就眼下的境况。

薄言祁这深得恨不能吃人的眼神,不发生点什么好像不能平安度过今夜。

苏挽星吞了口唾沫,不知怎地紧张不已。

薄言祁目色沉沉地盯着她,直将她盯得耳根发热。

她舔了下唇,受不住地抬手推他:“你离我……”

“远一点”三个字被吞回喉咙里,苏挽星瞳孔微缩,所有动作在薄言祁的唇瓣贴上她的那一刻被按下暂停。

他们一坐一站,一高一低,灯光从屋顶落下,在地上拖出两道交缠的影子。

薄言祁吻得很轻,舌尖细致描绘,褪去往日的霸道强横,从未有过地温柔。

愣怔后的苏挽星心口一跳,竟不知不觉沉醉其中。

她缓缓闭眼,却在这时,薄言祁起身退开,垂着冷薄的眼说:“礼物。”

苏挽星满脸荒诞:“啊?”

薄言祁调笑:“苏老师这反应,似乎是有点意犹未尽。”

苏挽星唇线一抿,羞愤地瞪了他一眼。

正欲赶人,薄言祁点点她放在桌上的手机,屏幕亮起,正好十二点。

苏挽星愣住。

两人沉默地对视,好半晌,她问:“许愿了吗?”

薄言祁的眼底浮起几分惊喜:“你记得?”

苏挽星未置可否。

他的生日,她原本是不记得的,倒也不是刻意忘记,只是最近真的太忙,没有精力去管别的东西。

但晚餐时薄言祁给她打了电话,说完事情后,他问她有没有什么话想对他说。

苏挽星迷惑不解,直到谢安冉计算时装周的时间,提了一嘴:“今天都三月六号了,我们的时间不多了。”。

她才猛地反应过来——啊,今天是薄言祁的生日。

摸着良心说,苏挽星当时有闪过要为薄言祁庆祝的念头,因为过去的五年里,每年生日的记忆都算美好。

可那念头也仅仅是闪过而已。

他们前夫前妻的,已经不适合了。

苏挽星压下那些许冲动,完成工作照常回家,脑子里却总是盘桓着过往的片段。

无奈,她只好打开电脑继续工作,却又无法静下心,便收拾了垃圾下去扔。

哪成想就看到了薄言祁。

大半夜的,她不信他是真路过,内心隐约猜测他也是为生日而来,但没深究。

两人各自藏着心思,兜兜转转绕半天,终究还是没绕开生日二字。

苏挽星仰起头,未施粉黛的瓷白小脸透着因吻染上的绯红:“生日快乐。”

薄言祁的嘴角翘出一个不明显的弧度:“没有蛋糕吗?”

苏挽星指指手机:“晚了。”

薄言祁从善如流:“我不介意。”

苏挽星无奈地笑:“没有。”

话虽如此,她还是起身朝冰箱走去。

正儿八经的生日蛋糕肯定是没有,但有谢安冉昨天过来买的纸杯蛋糕,小小一个,巧克力味。

苏挽星翻箱倒柜找了根以前用剩的生日蜡烛插上,双手捧着,一脸不知道说什么好的表情。

薄言祁倒是坦然自若,和从前一样许愿吹蜡烛,挖去中间插蜡烛的那一点,慢条斯理地吃完了小蛋糕。

若姜旭在场,定会面带微笑地问:“您不是不吃甜食吗?”

晚了几分钟的、不是生日蛋糕的蛋糕,薄言祁吃得挺满足。

苏挽星瞅着他懒洋洋的姿态,问:“能打发薄总了么?”

许是因为方才短暂的亲昵和温馨,这委婉的逐客令都显出几分温柔来。

薄言祁反常地好说话,颇有几分呵宠地道:“苏老师说能便能。”

苏挽星起身为他打开门:“薄总慢走。”

薄言祁轻啧一声:“苏老师的绝情一如既往。”

苏挽星勾唇:“好说。”

薄言祁站起来,慢腾腾地挪到门边,直勾勾地看着她。

苏挽星心底发毛:“薄总这么看着我,是准备抹杀一糕之恩么?”

一糕之恩?

薄言祁忍俊不禁,在她的注视里跨出门去,低眉对她说:“晚安。”

苏挽星眼眸微闪,反手关上了门。

好端端的卖弄什么柔情,真该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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