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课铃声一响，学生们蜂拥而出。
与他们不同，司零安静的走出教室。
她又站到了之前那个伸手就能探到柳树的地方。
她的身边依旧没有人靠近，只不同的是，她身边多了一只鬼。
柳树下又上演起了狗血剧情。
她垂眸平静的看着。
少女面容精致，侧脸轮廓柔美，额头饱满，鼻头小巧动人，一双漂亮的眼睛神色清冷。
令一个刚从楼梯上走下来的男生看傻了眼。
他的眼神发直，好漂亮！
这时一个女生从他面前经过，他急忙拉住了她。
“哎！打扰一下。”
那个女生停了下来，“有什么事吗？”
他指向司零，“请问那个女生是谁啊？”
女生看过去，见是司零，她脸上露出了晦气的表情。
“她啊。”她惊异的看着他，“你不知道她吗？”
男生摇摇头。
女生撇撇嘴，“一看你就不是文科生。”
“她叫司零，你可别看她长的漂亮，她可是个怪人。”
男生疑惑，“怪人？”
女生靠近他低声说：“她啊，据说能看见鬼。”
“鬼？”
男生惊疑的看向司零的方向。
清冷的少女垂着眸看着柳树底下的三人。
长相艳丽的女生声音刺耳，“她不要脸勾引你，你却护着她，我才是你的女朋友哎！”
男生脸色阴沉，“分手，我喜欢的是她。”
耳边传来一声嗤笑，司零侧眸看去。
季献礼双手搭在栏杆上，额前的发丝被他撩在了脑后，露出了轮廓分明的侧脸。
他嗤笑着，眼中毫不掩饰鄙视的讥笑。
“你每天就见这种鬼啊？”
他啧啧两声评价道：“这种因为情爱死的人愚蠢，死后还痴缠在情爱之中，而不去投胎的更愚蠢，也难怪你不怕鬼。”
司零眼神平静的看着他。
许久，她移开视线，落到了远飞而去的麻雀。
一阵微风袭来吹起了她的刘海。
她的声音似风一样轻。
“是吗？”
视线重新落到他身上，“那你是怎么死的？和徐一甜有关？”
少年依旧倚在栏杆上，嘴角微勾着，发丝随风而动。
“啊？什么？”
他扭过头来，脸上满是茫然。
“对不起啊，我刚才没有听到你在说什么。”
他的眼神澄澈带着歉意，似乎真的没有听到。
司零平淡扫了他一眼，扭过头去淡淡道：“没什么。”
季献礼的嘴角僵了僵。
“好吧。”
他转过头去，目光落到了楼下刚从厕所回来的徐一甜，眼神深沉。
“你看吧，她身边可是一个人都没有。”
少女刚才的确在与空气对话。
男生愣在原地。
女生嫌弃的说：“总之，她晦气的很，别去招惹她，小心给你带来什么不好东西。”
说罢，她便转身离开。
徒留男生一人站在原地。
看着清冷美丽的少女，他可惜的摇摇头，“可惜了，可惜了。”
这么漂亮的一个女孩，竟然是个怪人。
想到她刚才与空气对话，他打了个寒颤。
急忙转身下楼朝东教学楼走去。
回到教室后，他才觉得身上暖了一些。
一个人向他走来。
少年温润如玉，一张白皙的脸上挂着和煦的笑容，黑色的短发十分顺滑；浅黄色的眼眸宛若繁华薄澈的午夜星空般优雅温顺。
蓝白相间的校服穿在他身上，显得他身型十分修长，好看至极。
他骨节分明的手中拿着两本书，走到面前后将书放在了他桌上。
“张域，老班让你去他办公室找练习册你怎么没去？”
张域一愣，他猛地拍了一下桌子。
“哎呦我忘了。”
他翻开练习册看到空白页上面大大的问号，尴尬的笑了笑，“谢谢你帮我把书拿回来，江岑。”
江岑温和的勾起嘴角，“别高兴太早，下节课老班的课。”
他的脸顿时垮了下来，“啊？”
他冲着自己的头就拍了一下，“美色误人啊！”
江岑笑了笑，“什么美色还能把你迷到连去老班办公室的事你都忘了。”
提到这个，张域的神色就淡了下来。
他有气无力的说：“你不知道，那女孩长得好看极了，但可惜却是个怪人。”
“哦？”
江岑来了兴趣。
“怎么个怪法？”
张域眼神左瞟右瞟，见没人看过来，靠近他低声说：“她能看见鬼。”
“鬼？”江岑的眉头皱了一下，“张域，造谣别人可不好。”
“哎，你可别不信，我刚才看见她和空气对话呢。”
“正常人谁会和空气说话？不是真的能看见鬼就是神经病。”
江岑垂眸想了想，问：“她是谁？”
“好像叫，司零。”
司零？好熟悉的名字。
张域见他好像很感兴趣的样子，担心的说：“江岑，你可别一时起兴去看她，小心招惹到什么不该招惹的东西。”
江岑皱了皱眉，“知道了。”
“不过与其担心我，你还不如想一想一会儿该怎么和老班解释吧。”
张域的顿时愁眉苦脸起来。
他生无可恋的趴在桌子上哀嚎，“啊！美色误人啊！”
江岺瞥了他一眼回自己的座位去了。
坐到自己座位上后，他沉思起来。
司零，与那个他们家资助的那个女孩名字好像一样啊。
但是他也没从父亲口中听到过她是个阴阳眼的事。
印象里，一个男人将一个七八岁的女孩带到了他面前说：“司零，这是我的儿子江岑，他刚好比你大一岁。”
小女孩很精致，一双葡萄大的眼睛十分清澈，睫毛又长又密，雪白的脸蛋上泛着红晕，好看极了。
她的眼神十分冷淡的扫向他，声音娇软，“江岑哥哥好。”
后来，他就再也没见过她，也没去打听过那个被资助的女孩在哪里上学。
应该，不会这么巧吧。
…………
放学后，司零照常往家走去，而某只鬼则跟在身后。
夕阳照在两个人身上，只在地上落下了一道影子。
少女精致的脸上被夕阳添了一抹嫣红，漆黑的眸子微微发亮，微风吹起她额间的发丝，露出了洁白饱满的额头，脑后细长的马尾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摇曳。
季献礼修长的眸子半眯了起来。
一种冲动感涌了上来。
看着前方摇晃的马尾，他想亲自将它拆散开，看那柔顺的发丝在空中摇摆。
意识到自己在想什么，他瞳孔一震。
他怎么会有这种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