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阳光明媚。
教室内坐着三三两两的人。
刚走进教室的司零，就看到倒数第二排，靠着窗边沐浴着阳光白到发光的少年。
似是她的目光太过灼热，少年转过头来看向她。
他的眼睛在看到她的一瞬间缀满了星光，嘴角也弯了起来。
嘴角处依旧贴着那个幼稚的创可贴，可是丝毫没有影响到他的颜值。
司零走到他身前。
“你坐的是我的位置。”
少年一愣，急忙站起身来。
“抱歉，我不知道这是你的位置。”
他让开后，她直接坐了进去。
少年歪了歪头，眼中浮现起趣味，也顺势坐到了她旁边的位置上。
这时，站在季献礼身后的人朝她扔了一个东西过来。
那东西竟直接从他身体直接穿了过去。
“司零，你的笔。”
司零接住笔，表情十分淡定，看不出来一丝惊慌。
季献礼眸中的趣味更浓了。
他右手撑着脑袋看着她说：“你看起来好像一点也不惊讶。”
“有什么可惊讶的？”
她反问，低下头去收拾书包。
“我是鬼诶，你不怕吗？”
她淡淡的说：“见的多了，就没有什么可怕的了。”
少年愣了愣，他挠了一下头。
紧接着嘻嘻哈哈的将脸贴了过来。
他的神色有些认真，小心的问：“那你明知道我是鬼，为什么要救我？”
他的语气中带着一点连他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小期待。
司零停下了手中的事，扭头看向他。
对上他那双纯粹的双眸，半晌才道：“没有理由，路见不平。”
少年撇了一下嘴，坐端正了。
司零则继续低头整理书桌。
随着时间的推移，同学们都陆陆续续的走进了教室。
季献礼张开胳膊伸了一个懒腰，衬衫随着他的动作向上拽去，露出了精细的腰，还没等细看就被衣服遮住了。
耀眼的阳光打在他的脸上，他的脸更加俊美，细看还能看到他脸上的绒毛。
司零看着他绝美的脸庞，眨了眨眼，有些好奇的问道：“鬼都怕阳光不敢在白天活动，为什么你不怕？”
季献礼嘴角弯起，他靠近半搂着她的肩膀，语气轻松的说：“因为我是厉鬼啊！”
“我死时怨气滔天，阴气十分重，所以不惧怕阳光啊！”
他虽然说的云淡风轻，可是眼神中却是满满的戾气。
司零垂下眸，浓密的睫毛挡住了她的视线。
她没有再追问。
见她一副沉闷的样子。
季献礼有些不满的凑了过来，他眼神中的戾气散尽了，神色又恢复了正常。
伸出骨节分明的食指戳了戳她光滑柔软的脸蛋。
脸上传来冰冰凉凉的触感，她掀起眸对上了他的视线。
季献礼咧着嘴角，“哎！像你这个年纪的女孩子不应该是这么沉闷的呀！”
司零看着他沉默着。
许久翻了个白眼，拿开了他的手指。
“不用你管。”
少年脸上的笑容绽放的更加灿烂了，他双手合十在胸前，点头，“这样才对嘛！”
晨读课的铃响了，教室里充满了背诵的声音。
司零安静的翻着手中的书。
可是身边的鬼并不老实。
一开始，他只是撑着脑袋望着她。
可后来，他便时不时戳戳她的胳膊，戳戳她的手背。
她被弄得烦了，皱眉扭头看向他。
季献礼收回手对着她微微一笑。
她重新将视线放到书上。
可是没过一会儿，他又上手捏了捏她的脸蛋，并且像一个好奇宝宝一样发出疑问，“为什么你的身上这么软啊？”
他又捏了捏自己的脸，“为什么和我不一样啊？”
司零扣下书，斜眼看向他。
眼中幻化出无数把刀子扎向他。
少女长相精致的像一个洋娃娃一样，脸蛋带着点婴儿肥，皮肤犹如剥了壳的鸡蛋白亮光滑。
她板着张脸，似乎咬着牙，本身就短圆的下巴又缩了一截，小眼神还带着些幽怨，非但不像是在生气，反而像是在闹小脾气的小女友。
季献礼顶了顶后槽牙。
他慢慢凑到她面前，蓦然一笑。
“你好可爱。”
蓦地，司零只觉得头脑发热。
她颦着眉，眼中泛着水光，脸像熟透了的桃子一样。
她磨了磨牙，低声道：“你给我闭嘴！”
季献礼舔了舔唇角，眼尾上挑着，眼角下的泪痣越发艳丽。
听到她这一声毫无威慑力的警告，他挑眉‘哦’了一声。
某只鬼总算安静了。
司零松了一口气。
她扭过头去，抬手摸了摸发热的耳朵。
斜眼一瞥，见他还在看自己，她冲着他瞪了一眼，拿起书挡住了脸。
季献礼看着语文书的封面，眼中闪过一丝笑意。
这时响起了一声突兀的开门声。
他不经意的看向门口。
见到来人，他的笑容淡了下来。
女生穿着一身改良的紧身校服，头发披着，脸上画着妆容，嘴有一下没下的动着。
教室里的人见是徐一甜走进教室，又纷纷低下头去。
徐一甜迟到，司空见惯的事了，只是没想到她今天来的还挺早。
徐一甜见他们看向自己翻了一个白眼。
有什么好看的？
她嚼着口香糖走到座位旁，将书包扔到了桌子上。
她的同桌主动站了起来，走到一旁。
她坐到了位置上后，将书包往书桌里塞，然后就撑着头看向窗外。
从徐一甜出现的那一刻，季献礼的表情就不对。
司零低声问他，“你认识她吗？”
季献礼耸了耸肩，冷声一笑，“老熟人。”
他嘴角又重新勾起了，可是眼中却泛着刺骨的冷意。
他怀着胸，没有再说什么。
司零看着他也没有再去追问。
她的视线落到徐一甜身上。
下一秒眼前一黑。
耳边传来好听的男声。
“不要看她，以免脏了眼睛。”
季献礼温柔的捂着她的眼睛，眼神寒冷的看着徐一甜的背影。
徐一甜只觉得一瞬间的冰冷席卷全身。
她惊恐的看向源头。
只见是那个孤僻的少女一动不动的看着她，眼神又却不似看她。
她只觉得遍体生寒。
“怪人。”
她怒骂一句转过头去，从书包里头拿出一盒粉饼补妆。
季献礼的眼神暗了暗，阴沉下了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