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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磐石小镇去江边农庄,丽莎掉江里了(1 / 1)


“大外孙子啊,你们是逃过一劫啊。”三姥爷说,大明子更是莫名其妙,正在后悔没有借着送大伊万,和俄罗斯美女去酒吧喝点小酒。

“你们注意到没有,我一听你们说的,我数了一下小酒盅,就算五钱,六盅、八盅、十盅,这就是二十四盅,那就是一斤二两啊,可是那壶里刚刚倒的是一斤酒。”

“我也觉得有点怪怪的。对,当时趸到桌上是两瓶,那瓶根本就没开啊。”我说,“另外,这一伙子人,开始时候还说,别露白别露白,整得我一点都不明白。”

“是啊,这几个人就是江湖上的鸳鸯帮,那个壶就是钧瓷双龙头鸳鸯壶。里面有两个内芯,一个装水一个装酒。”

“也就是说,他们自己喝的是扎啤掺白水,而那个老毛子掺的是白酒。你说这能不醉吗?”

“孙子啊,那个俄罗斯女的是专门牵肉鸡的,物色好人选下的都是套啊。”

“如果没估计错的话,那个老毛子在住处就被洗劫一空,而且还没有地方报警。”

“没错,你就看今天晚上的新闻吧,十有八九会上头条。”

大明子听得目瞪口呆,喝得那点酒算是白喝了,叮铃打了个冷战。厨房里的丽莎一听说俄罗斯女的,在厨房里喊了一声,“可千万注意喝酒的女孩啊。”

三姥爷接着说,“人在外面,千万别贪心,酒色财气,哪一样都不能动啊。”

大明子这时候清醒起来,端起一杯热水猛劲喝,好像永远都喝不饱。我暗地里叹了口气,我是怜悯之心,与人为善总不为过。那盘盐焗花生米上的没错,只可惜他们根本就没功夫吃。那边早就布好了局子,就等着到大伊万住的地方。我忽然明白了,难怪大明子一个劲地要送那个俄罗斯美女,人家就是不让送,说一会儿去酒吧。大明子将是下一个大伊万,想想就害怕啊。

姜还是老的辣,别的不说了,我踹了大明子一脚。“就知道泡俄罗斯妞,一会就给你绑架啦,你看谁还救你。”

大明子都听傻啦,我赶紧摩挲一下大明子的头发,“摩挲毛儿,吓不着。摩挲毛儿,吓不着。”他也是只有这个时候才能听进去我说的话,这可不是一般的局子,这帮人早就在这里不知道多长时间布置这个场面了,就是为了专门等着这些人上钩。

第二天的满洲里晚间新闻还真报道这个事了,题目就是“俄罗斯小老板,贪恋美色,做生意的钱财酒后被洗劫一空”。我看到画面里,那个熟悉的大伊万捶胸顿足,哇啦哇啦说着一通俄语,字幕上打着,“可惜我整的着几十万啊,都是因为喝酒,喜欢上美女,打了水漂啦。”

那两天我们一直闷在家里,饿了就吃点丽莎做的大面包,想喝点,就从橱柜里整点伏特加,兑点雪碧,喝酒总没有劲头感觉那个南方人就在身边那个鸳鸯壶给我们俩倒酒。一直挨到要离开满洲里,我看大明子稍微是缓过劲了,急着赶紧回沈阳。

三姥爷说,“别着急啊,肇老六在桦甸还等着咱们呢?”

我说,“对,大风扯呼。咱们往吉林方向,好长时间没看到肇老六了,这个老家伙又给我们整点什么花样?”

第二天我们直奔火车站,大包小裹带了一大堆。丽莎姑姥最开心了,恨不得把满洲里房子的东西都搬到沈阳。大明子建议托运吧,我们提前到火车站办理托运手续,把一些不怕磕了碰了的大件东西都托运了。丽莎带了幅油画,画的是一片寂静的白桦林,秋天的山岗五颜六色,一位穿着布拉吉的美丽俄罗斯少女,正在静静地望着远处的山岗。

丽莎说“这幅油画是俄罗斯一位画家画的,每当看到这幅画,就像看到遥远的家乡和年轻的自己,想挂在沈阳的家里。”

三姥爷说,“必须必,会给你布置一个俄罗斯的家,每天让你烤面包。”

丽莎开心的笑了,像油画之中的少女。

妥当之后,我们一行在漫长的火车线上又开始了旅行,只不过增加开心的丽莎,大明子逐渐走出了鸳鸯帮的阴霾。这个傻小子,缺的就是心眼,啥事都是这耳朵听,那耳朵冒。不过也好,成天没有愁事。

火车晃晃悠悠感觉过了好几天,天气却是越走越热。车厢里混杂着臭汗的味道,还有各种食物的香味,我们感到很疲乏,终于到了磐石这个小站下了车。下车之后整个人都清爽不少,磐石小镇虽然不大,却是交通要道,像个肚脐眼一样堵在吉林的腰眼子上。小站台上挤满了揽客的坐地户,嘴里叼着老旱烟,大声地喊“桦甸五十,桦甸五十,上车就走啊,就差一个啦啊,老弟你上哪?”

我帮着丽莎姑姥提拎着大包,着急往外面赶,顾不上揽活的一帮子人,大明子在前面高声地喊,“借光,借光,后面有人,借光。”

刚出出口,我一看那个花白头发的老头领着一伙子人,就知道肇老六早就在门口候着了。后面那群人比上次见面正规了不少,好歹整一身西服领带,虽然领头的大个穿的有点别别愣愣。肇老六旁边还专门有两个穿着短裙制服的小丫头,手里捧着花。我心想,老路到沈阳没白来,文绉绉地学到不少文化啊。

还没等三姥爷出来,老六就小步快跑地迎了上去。老六今天穿着白裤子配白皮鞋,外加上白T恤,衬着他的那双黝黑的胳膊,两个手腕子上缠着大金链子。三姥爷刚刚出站台门,他就喊了起来,“三哥,三哥,你可把我想死啦。磐石这地方太小,我手下这帮子孩子进去有点拽,我就领着他们在这列队迎接了。”

这帮小伙子们,一看三姥爷出来了,一字排开,老六喊了一声,“献花。”那两个小丫头齐刷刷地把手捧花,往三姥爷和丽莎怀里一放,就往回撂。站台旁边挤了一群看热闹的,那几个揽客的坐地户,跑到这边来,“去桦甸包车不?”

大个子上去大手一挥,“滚犊子,没看到有客人来了吗?”

那几个揽活的撇了撇嘴,“土老帽子,扯什么里格楞啊,没事装黑社会,叫警察给你逮去。”大个子马上生气了,上去要给他们个脖绺子,肇老六马上吓到,“归队,哪轻哪重不知道啊。且走了再收拾他们。”这个地方就是这种习俗,要是一般人还真的有点不习惯的,白山黑水,一方水土一方人。尤其是在车站这种鱼龙混杂的地方,外地人一下车,本地的街溜子一看就看出来了。要是不上去坑上几把,那就觉得没有本地人的权威。

我们一行人的行李早就被这些手下们给拿走了,旁边等着一辆丰田的商务车,肇老六忙把我们让进车里。我一看,这车豪华,里面的座位是太空舱那种。前面第一排有个小桌子,桌子后面是单独一张的太空座椅,后面还有两排座,相隔也很远。桌子后面这座位旁边是个过道,过道另一侧又是一张太空椅。很显然,三姥爷和丽莎坐在前面这两个座椅,我和大明子坐在后两排。肇老六就在三姥爷身后的座椅上坐了下来,告诉司机说,“开拔。”

汽车稳稳当当地启动了,我看到前面落下一个大屏幕,高清的视频介绍着桦甸的长白山风光。桦甸这个地方地处长白山中段,冬季一派北国风光,冰雪世界。到了夏季,则是郁郁葱葱,满眼的欣欣向荣。尤其是松花江上游的这些江岔子,更是美不胜收。两岸都是草地和野花,开满了山坡。

肇老六说,“三哥啊,直接去农庄。今天带的人有点多,磐石车站说,最近风头太紧,要不然就直接上那个小站台接你啦,怠慢了。”

三姥爷说,“老六啊,你这也太讲究啦,我一会再给你介绍。”

老六一看坐在旁边的丽莎,连忙点头哈腰说,“三嫂,见笑见笑啦。”丽莎听了半天,愣是没听出来什么意思。

我连忙说,“不能乱叫啊,丽莎是三姥爷的妹妹,我们家里排行老四。”我瞅了瞅三姥爷,“是不是叫四妹啊?”

三姥爷点点头,肇老六连忙改口,“冒失了,冒失了,四妹。”丽莎这把听明白了,学着我三姥爷的叫法说,“老六,你好。”三姥爷连忙说,“四妹啊,这个应该叫六哥啊,比你大很多啊。”丽莎连忙改口叫起了六哥。

这片农庄就坐落在一片宁静的小江边,周围是起伏的山峦,郁郁葱葱白桦林,还开着不知名的野花。下车后,肇老六跑到三姥爷耳边悄悄地说,“这都是怎么排的辈分啊,不是俄罗斯三嫂吗?”

三姥爷说,“别问了,究竟是啥情况,你去问我大外孙子。”

丽莎一下车,一看这周围的山,还有像镜子面一样的江水,开心的像个小女孩,只不过这些年的身材有些发福。不过,不要紧,丽莎非得要去江边采点野花。老六连忙让小丫头陪着去溜达。我们住的地方就在江的上游江岸,一排排的小木屋,凉爽宜人。

农庄中间的空地上,肇老六早就给安排大师傅,架起火灶做起了烤全羊,满院子全是烤羊肉的香味,一闻就想喝两瓶啤酒。中间的大桌子上早就摆满了菜,就等着开席啦。肇老六的手下们早就准备好了,各种大餐应有尽有,天上飞的,地下跑的,水里游的,都准备的齐全。

院子在江岸边上,我和三姥爷、肇老六站在院子里正好眺望远处的江面,碧波万顷,浩瀚如海。忽然,那个小丫头声嘶力竭地喊,“救命啊,人掉江里啊,救命啊。”声音不远,一下子把三姥爷吓得脸变得发抖,我们几个撒丫子往江边跑,三姥爷边跑边喊,“准时丽莎,四妹,四妹,你咋还想不开啊?”

我、大明子和老六第一个跑到江边,看着丽莎在浅滩上扑腾,肇老六一点儿都没犹豫,把白衣服裤子往旁边一甩,穿个大裤衩子跳进江岔子里。眼瞅着丽莎的大胖身子要往远处飘,刚好她的身边有个石头愣子挡住。三姥爷在岸边扯破嗓子在喊,“四妹啊,挺住啊,我马上到。”我在旁边让大明子看住三姥爷,我也把衣服往旁边一甩,跳到江岔子里。岸边的江水不深,冰凉,我感觉腿要抽筋,连忙拽住飘过来的一个大木头愣子,贴着岸边的往石头愣子上靠,江岔子的水溜子很急,怎么也靠不上去。肇老六不愧是江边长大的,水性挺好,可还是靠不近。

我忽然看到远处有个大筏子正往这边划来,是那种大帆板子,好几个大檩子拼接的筏子,放木头用的。我抱在大木头上使劲地喊,“快往这边靠,救命啊,救命啊。”肇老六已经靠近那个石头愣子,拽住了丽莎,丽莎的大身板子像个浮起来的大黄鸭。眼瞅着江筏子已经靠到木头愣子上,我抱着大木头没游太远往岸边靠,顺着江水流的方向已经冲出去挺远,岸边还算缓,我爬上岸。眼看着丽莎和肇老六也爬上了那个江筏子,心里可算松了口气,穿个湿透的大裤衩子往回走。

等我踉踉跄跄地走到三姥爷边上,那边的江筏子也冲到江滩上。有位鹤发童颜的老爷子搀着丽莎往岸边走,丽莎手里攥着刚刚采的一大捧五颜六色的野花,湿漉漉的,像雨后的彩虹。

肇老六跟到后面,老爷子把丽莎送了上来正要走,三姥爷连忙递上一根烟,双手拽住老爷子,“老哥,你是救命恩人,不能走啊,上院子里一起坐坐。”

老爷子一听三姥爷这口音,在转头看看我,忽然扑通一声给三姥爷跪下了,“老弟啊,我说这么眼熟啊,你才是我们的救命恩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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