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跟着老者的脚步重新回到门口的廊处,看着被透明玻璃隔断种植在土中的茶花纷纷顿足品鉴,仇怅自然也被人拥簇到最前列,不过更多人视线聚焦在他身上,都是准备看他笑话罢了。
只见老者带上眼镜仔细上前看了看那株茶花,没多时,心里便有了答案,脸上的表情藏着一抹坚定,这才站直身体回头望向仇怅,仔细端详着他半晌才对着众人出声道:“确实不是风尘三侠。”
听到这老者的回答,仇怅的嘴角微微勾起,心想这老者居然是识花之人。
“啊?怎么可能?”显然这个答案瞬间在人群引起骚动,惊呼声渐起,“原来还真不是?”
“怎么可能呢?”
“风尘三侠不就是三种颜色吗?”
陈老板带着惊喜到表情看着仇怅,“仇老板,你真神了,我也以为你是瞎说的呢。”
这人还真实诚,仇怅无奈笑了。
老者摆摆手示意大家不要说话,待大家安静下来后,他才给大家解惑,“风尘三侠里紫花最大,白花次之,红花个头最小。可老夫刚刚观这株茶花却是红花最大,白花最小。”
彼时,人群中每个人才纷纷点头,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啊。”
“长见识了。”
老者转头看向仇怅:“可小友为何说他是三元及第?”
仇怅理所当然说道:“状元及第十里红绸,老先生不觉得很应景吗?”
老者捋捋胡子,对他更加欣赏,随后伸手招呼工作人员把错误的名牌更换下来,随后又邀请仇怅一同品鉴剩下几株花卉。
仇怅无奈地看向余人间,余人间给他使个眼色,“没事,去吧。”
仇怅心里叹口气,他的爱人对他还真是信赖呢,就没想过万一他答不上来怎么办呢。
现在人群中开始对他质疑的声音现在逐渐变少,看着他都带着诧异佩服的神情。
就连刚刚出言不逊为难他的几个毛头小伙也是面面相觑,余人间的目光不由扫向那几个人,使他们更加不敢抬头看,恨不得找个地缝缩下去,深知这人才是隐藏的大佬,再也不敢多言。
仇怅本不想上去,但那老者似乎没打算放过他。
老者把人带到第一株花卉旁边,笑眯眯地对仇怅说道:“刚刚有人猜出是球兰,只是没有说出品种来,不知小友能不能猜得出来?”
陈老板还在一旁不停鼓动他让他上去,让他甚是无语。
他面色如常回头对余人间笑笑,余人间瞬间就能明白他的意思,立刻放开他的手,安静的站在他身后。
这时仇怅走到那女助理面前,拿过毛笔在砚台上仔细舔笔后,转过身用瘦金体在名牌上写到:斑叶球兰。
老者欣慰的点点头,他果然没有找错人,“完全正确。”
仇怅颔首,“献丑了。”
人群里小声传来,“这人还真是有货,不是瞎猫碰到死耗子啊!”
“看上去年轻的很。”
“谁知道?话别说太早,这还只是第一个而已,后面还有一串呢,我就不信他能全写对。”
接下来,来到第二株花卉面前。
仇怅继续题字,“安顾兰属。”
“这名字你听过吗?不会是他瞎写的吧!”人群里有不停在交头接耳。
老者捋着胡子不断的点头,再次宣布,“完全正确。”
“又对了。”
“这什么人这么厉害?”
第三株虞美人已经被人猜到,仇怅直接跳过来到第四株面前。
第四株花卉有点难,下面每个人都在看仇怅能不能猜的出来,只有余人间一脸宠溺的笑意看着他,丝毫不担心。
老者也在期待,仇怅不紧不慢,在第四个名牌上写上:橐吾。
“这什么字啊?”
“不认识。”
只有老者更加惊叹不已。“回答正确。”
第五株,刚刚那人已经说了出来,但是字未提,仇怅舔墨后再次直接提笔一气呵成,写上:火焰一品红。
接下来第六株,底下众人已经没人开口说话,只是在不停感叹。
“直枝杜鹃,正确。”老者看着仇怅写出的答案,直接拍手叫好。
此时,下面有人拍着脑袋懊恼不已,“哎呦,就说像杜鹃花,早知道就猜了。”
第七株。
“栽秧花,正确!”老者继续宣布正确答案。
“厉害!太厉害了这人。”
第八株
“尼克尔蔷薇,正确。”
第九株
“桔梗沙参,正确。”
第十株已经被老者写过:岩生香薷。
全对!居然没有一个错的,而且还把每个品种都写全了。
“这人到底是什么人啊?”之前质疑仇怅的那几个男人,现在都带着崇拜的眼神看着他,纷纷感叹:“这还是人吗?”
但还是有人不屑,质疑道:“是不是故意泄题了?”
闻此话,老者的面色瞬间沉了下来,眼色冷厉的看着那个胡说八道的男人。“某些人啊,自己答不上来,却惯用恶意随便揣摩他人,这样的人品德有亏,居然还从事花圃园艺这样的高雅工作,简直有辱斯文。”
那人被老者怼到羞得一阵脸红,低着头不敢出声。
老者的身份不低,说话分量自然重,一时间,竟没人敢与之呛声。
仇怅只当做没听到,转过身把毛笔放好,才转头看向老者。
老者欣慰笑笑,“这位小友,可否方便到后堂讲话?”
仇怅看了眼台下的余人间,征询他的意见后才点头答应,“好。”
此时有奖竞猜活动已结束,前面该领奖的已经领到手里。
陈老板已经确取得自己的奖励,抱着岩生香薷对着仇怅背影喊道:“仇老板,我在这等你啊!”
余人间早在看仇怅写完前三株花卉时,脸上便早已没有了笑意,他沉沉看着前三株花卉的首字陷入沉思。
球兰?安顾兰?虞美人?
加起来不就是仇安渝?
这世上除了他,并没有其他人会如此称呼仇怅。
这老者到底是谁?
而且安渝似乎还没意识到这十株花卉是冲自己来的。
仇怅跟着老者来到后堂,余人间则安静跟在其身后,老者忙招呼人坐下,“小友稍等。”
说完,便走到后方的静室中。
仇怅见余人间还在闷闷不乐,不由好笑,“还在生气啊,那几个毛头小子哪里值得余总这么生气,别气坏身体。”
余人间哪里会在意那些跳梁小丑,只是特别在意那十株花卉隐藏的深意罢了。
“安渝,除了我,可还有人知道你的字?”余人间站在他面前轻声问道。
仇怅虽不知道他问这些是何意,歪头想了想,好像他从未告诉别人自己的字。
除了,那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