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黑手党总部]
深褐色的会议长桌前,掌权黑帮的大人物们齐聚一堂,只有个别的座位是空着的。
昨天停机坪爆炸事件的来龙去脉,在场的各位都略有耳闻。
艾布特坐在长桌左侧最里面的位置,饶有兴致地看向大门口。
塞库瑞森身穿神父袍,睡眼朦胧地扒着琴酒的风衣:tmd!谁家会议早上七点开始啊?!
“这就是你们酒厂的诚意吗?”一个金发女人不满地把折扇啪嗒一摔,天蓝色的眼眸里满是怒意。
塞库瑞森无动于衷,连眼皮都没抬:“这位美丽的女士,我知道死去的那些黑手党有很大一部分是您的手下,对您造成的损失我很抱歉。”
“那些没用的部下不要也罢,但是——你对待会议不应该是这种态度!”
女人对于手底下的人,要求一直很严格。就像挑食的孩子,总能准确找到食物不好吃的地方。
“琴酒,你对于部下未免太放纵了。”女人怒气未消,小抿了一口面前的红茶。
部下?琴酒双手插在风衣的口袋里,垂下眼眸看了一眼昏昏沉沉的塞库瑞森。
权力甚至高于自己的部下吗?
“丧家犬才会无能狂叫,闭嘴,伊麦尔。”琴酒口中的伊麦尔,便是女人的名字。
“管好自己的人!”女人怒喝了一声后便没有再说话,惹恼了琴酒这个疯子谁也别想好过。
黑帮组织经不起酒厂这么折腾。
“咳咳,闹剧到此结束,让我们步入正题。”艾布特站起身拍了拍手,示意琴酒等人到他对面坐下。
“根据我们的统计,在霓虹码头死去的黑手党人数为36人,在昨天的停机坪爆炸中,死亡人数18人,重伤9人,轻伤23人。”
艾布特拿着一份黑皮封面的笔记本,停顿了一下后看向琴酒和塞库瑞森:
“对此,我们需要一个解释。”
“先生,你知道那些黑手党做了什么吗?”塞库瑞森搅动着身前的咖啡,“他们企图往组织里运送d品。”
关键是d品还被发现了。这种蠢货真是丢黑手党的脸。
塞库瑞森认识的黑手党,远比这些弱者精明多了。
“但是停机坪爆炸怎么说?那些黑手党都是我们无辜的部下!”艾布特像法庭上的律师,语气铿锵有力。
“哈哈哈哈哈……”男孩有些诡异的笑声打破了此刻的氛围,“无辜?能被冠上黑手党这种词的人,你说他们无辜?”
此时的塞库瑞森多少有些强词夺理。
大家都是不法之徒,谁也别嫌弃谁。
没有招惹对方的人,就是他们所谓的“无辜”。
“马尔贝克!”琴酒打断了塞库瑞森发疯般的言行。
“琴酒,别忘了,你没资格管我。”琴酒的一句话似乎唤醒了塞库瑞森的理智。
但是……此时的塞库瑞森,很不对劲!
那种漠然的表情,不管怎么说,是绝对不会对着琴酒的。
而对面的艾布特更是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尽管这是他跟塞库瑞森的第二次见面,但他也能看出来情况不正常:
“我说琴酒,你们酒厂不会弄来个……”疯子吧?
噗——
艾布特话还没说完,塞库瑞森便吐出了一口鲜血,洒在了桌面以及桌面上的咖啡里。
塞库瑞森摆弄了这么久的咖啡,就这样报废了。
“咳咳咳……”一阵咳嗽后,塞库瑞森明显恢复了正常状态。
“不好意思,各位。”塞库瑞森有些虚弱地瘫在椅子上,用纸巾擦拭着嘴边的血迹。
侍从们上前整理惨不忍睹的桌面。
“差不多也玩够了吧?”塞库瑞森看向一直空着的主位,神情像是在看自家调皮的孩子。
嗒嗒搭。
一阵没由来的脚步声回荡在会议室,最终停在塞库瑞森身后:“好久不见。”
男人规矩地穿着黑色燕尾服,黑色的长发随意的披散,碧绿的眼眸里倒映着塞库瑞森蓬松的发顶。
他从后面环抱住塞库瑞森,姿势很亲昵。
“控制我说出那种大义凛然的话,很开心?”塞库瑞森还在轻微的咳嗽。
从那一阵笑声开始,他就已经被男人控制着了。
“这不是为了庆祝你找到了自己的珍宝嘛。”男人双眼微眯,趁所有人不注意飞快地瞄了一下琴酒。
“既然知道那是我的珍宝,就别再为难我们了,艾格莱。”
“我觉得我们得谈谈。”男人,也就是艾格莱,绅士地牵着塞库瑞森离开了会议室。
首领还是那么我行我素啊……艾布特头疼地揉了揉太阳穴,朝在场的黑手党们摆手道:“看什么看?散会!”
与塞库瑞森初遇时,艾布特就从他身上看到了首领艾格莱的影子。
没想到异常相似的两人竟然本就认识。
[首领办公室]
咕噜——
艾格莱端起手工绘制的白茶壶,清新的红茶香弥漫。
“这么久不见,你把黑帮经营的好多了。”塞库瑞森端起红茶,灌了一大口,以此来清除嘴里的血腥气。
“你还是老样子啊,人血入不了你的口。不过,谢谢你的夸奖。”艾格莱的面前摆着一个白餐盘,里面是已经切割好的肉。
他用餐叉把肉送入口中细细咀嚼:“所以,你打算怎么赔偿我?”
“你大概损失了多少钱?”
“哦,塞库瑞森。你知道的,我想要的不是钱。”艾格莱放下了手中的餐具,微微一笑:
“我要你的血,五十毫升就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