猴三回到家里时,两个孩子已经睡觉了。他和锁梅聊了一会天,看她也想睡觉了,就和她说:“你先睡,我再等会儿,最近用钱的地方多,还得刨个罐子起来。”
猴三一个人坐在客厅抽烟想事情,抽完两支烟后,就一个人去了院子里,又刨了一个罐子出来,不过没有马上回填,他把里面的钱拿出来,把收到的铜钱全放了进去,又把罐子埋了起来。回到房间把油布打开,数了一下,这个罐子里当时共放了986块钱。猴三收好,这个钱,够他用一段时间了,况且明天把废品卖了,也会有收益。
第二天一大早,猴三吃了早饭就准备到废品收购站等孙小小他们。没有想到,孙小小他们到得还早一些,现在正一人拿一根蒸红薯在边上围成一个圈蹲着吃呢。看到猴三来了,孙小小从怀里摸出一根蒸红薯,递给猴三说:“兄弟,你也吃一根,早上刚蒸的。”猴三没有接,说:“孙哥你吃,我吃过饭了。”然后自己也蹲下,和大家围在一块,给其他人散了一圈烟,自己一个人抽了起来。老王头吃完一根红薯,摸出他的旱烟杆,装了一锅,也点着开吸。
老王头向孙小:“采购站的人几点上班呀?”
孙小:“我也不知道,上次来,没有问,不过应该快了吧。”
猴三说:“坏了,我忘记了,今天是礼拜天,他们不会和我们一样要放假吧。不过这么大的收购站,一定有看场子的。”
孙小小一听,也着急了,马上站起来,就往收购站的大铁门边走。到了门口,举起手就砸,咚咚咚的声音,像是鸣鼓一样,周围邻居家养的狗一阵狂啸。孙小小刚停下砸门,就听到里面有人边说话边向这边走来,“哪个?大清早还让人睡觉不?”
一会儿,大门边上的小门打开了,一个老头的头探了出来,看到那么几辆架子车拉满了废品,对着猴三一群人就说了“你们是卖废品的?今天礼拜天,他们都不上班,我是看大门的,不收废品。”
猴三赶紧上前说:“师傅,是这样的,我们这个兄弟和你们收购站负责的是一个村子的,前几天已经说好我们给送废品过来,确实忘记今天星期天了,我是想问一下师傅,你看我们大老远拉来这么多车废品,再拉回去真的是太累了,你看有没有办法?我找一下那个人,今天就可以把废品收了?”
老头打开小门,从门里出来,接过猴三的烟,猴三顺势给点上。老头绕着几辆架子车看了看说“东西不少,估计得找蒋主任,他就住在县供销社院子里,你去找他一下吧。”说完自己进了院子,把小门关了。
猴三一听有戏,马上带着孙小小就往供销社走,他进了供销社大院子,见到一个戴眼镜的男人,在院子里的水井上打水,他走了过去说“师傅,麻烦问一下,管理废品收购站的蒋主任住在哪个屋?”
那个眼镜男抬头,用手扶了一下眼镜,看着猴三,用手指着大门左边的一个巷道说:“从那里进去,第3道门就是他宿舍了。”
猴三道谢,向蒋主任家走去。到了蒋主任门口,看到门窗都用帘子遮着,应该还在睡觉,他轻轻地敲了一下门,里面没有反应,他又敲了两次,听到里面有一个中年男人的声音传来“谁?什么事?”
猴三捅一捅孙小小,让他上前说话:“你是蒋主任吧,我是孙小小,就是前几天找过你的同乡,今天他拉了三车废品送到回收站,来了才知道今天礼拜天,实在对不住,还的打扰你。”
只听见里面的人说:“噢,是你呀,想起来了,你稍等哈,我还没有起床呢,你们也来得太早了。”就听到屋里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蒋主任打开了房门,看到两个人站在门口,一个是他认识的小孙。
“小孙,你们先进来坐,等我洗漱一下,吃点早饭,咱就过去。”蒋主任边说,边拿脸盆打水。
猴三说:“蒋主任,我是孙哥的小兄弟,我们就不进去了,在外面抽支烟,你慢慢收拾。”猴三和孙小小,在巷子口找了一个宽敞的地方,蹲在墙根处抽起了烟。他们等了十五分钟左右,蒋主任就走了出来,说:“小孙,这次你们有多少废品卖呀?”
猴三和孙小小跟上,孙小:“共有12车,先拉来了3车,今天一天全部送到站上。”
蒋主任听了孙小小的话,立马定住了。“你说多少?12车?架子车吗?装满了没有哟?”
孙小:“蒋主任,我是不会撒谎的,至于满不满,你待会看一下我们送来的三车货。我保证后面送来的每车只多不少。”
蒋主任点点头,继续往收购站走。猴三和孙小小跟上。猴三紧走两步,把口袋里掏出的烟抽出一支,递给了蒋主任,“蒋主任,抽支烟。”
蒋主任看了一下猴三和烟,伸手接了过来。猴三立马用火柴给蒋主任点上。
三个人到了收购站,蒋主任先打量了一下三车货物,然后走到铁门前,喊了一声:“老刘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