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购站里的看门老头很快打开大门,孙小小他们把架子车推到了收购站里面。
猴三是第一次进到收购站的院子,看到里面院子确实很大,在院子里放了四大堆废品,一堆是玻璃类、一堆是废铁、一堆是废铜、一堆是废塑料,再往里走,是一个很大的敞房,在里面是成堆的纸箱和其他纸制品和几个大称。和敞房联在一块的是三间大瓦房,都上着锁。在大瓦房下还有两间小平房,有一个小的平房亮着灯,应该是看大门的老刘头住的。另一个门也上着锁。蒋主任走到那个房门口,从口袋掏出钥匙,打开了门,看到里面摆放的是办公桌,蒋主任打开灯,从一张桌子抽屉里拿出笔记本,带着桌子上的算盘走了出来。“来,孙小小,把你们的物资拉到这儿来过秤。”说完就拉着一个椅子坐在了大秤后面。
孙小小他们分类把废品放在秤上称重,老王头站在蒋主任背后,一块进行计重。猴三看了看,没有他什么事,一个人在收购站逛了起来。他看到玻璃堆里有码好的酒瓶和烂碎玻璃等。废旧塑料堆里有各种塑料制品和橡胶制品。在废铁堆旁还有一小堆废铝物资。在废铜堆猴三站住了,发现里面有很多的成品,有佛像,有香炉,还有一些其他的家用摆件,这些成品做的都惟妙惟肖,非常精美。猴三忍不住就拿了起来,仔细地观看。看大门的老刘头目不转睛地盯着猴三,就怕他顺走废品。当看到猴三用手拿起一个佛像时,他走了过来,一路走一路发出咳嗽的声音。猴三眼里全是铜像的精美,根本没有注意老刘头过来。
老刘头觉到猴三不懂事,都已经给他暗示了,他还不放下废品。不会真想拿走吧?等老刘头走到他跟前,大声说“你不会是想拿走这个物件吧?”
猴三被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一跳,差点把手里的佛像掉了。扭头一看,是老刘头,立马知道了他过来的意图,说道:“刘大爷,我只是看看,不会拿的哈。”他把佛像轻轻放下,接着说:“刘大爷,你看这些东西都成了废铜烂铁了,好可惜呀。”
老刘头说:“你这样说话是不对的,能为社会主义事业做奉献,就是用对了地方,现在我们国家紧缺这些金属,只有把它们重新铸造,才能用在现代化的建设上。”
猴三说:“刘大爷说的是,是我肤浅了。”
两个人聊着就走到了过秤的地方。孙小小他们已经过完三车,准备回去拉第二次。猴三和老王头留下来,等孙小小他们把废品全拉来,一块结账。
孙小小他们走后,猴三和老王头同蒋主任及老刘头聊起了天。
猴三问蒋主任:“这些废品都会送到什么地方?”
蒋主任说:“全是送到对口单位,比如废纸是送到纸厂,重新做成新纸张。”
四个人拉家常,相互之间增加了了解,蒋主任知道了猴三在县剧团工作,也知道了他们是怎么做才收到这么多废品的。老王头有一个大院子,早些年是经商的等等。猴三也知道了蒋主任是接他父亲的班来的供销社,他爸是老革命,前几年去世了,现在他老婆还在村子里带孩子,照顾老母亲。他有三个孩子,两个女儿一个儿子。老刘头是临聘的看门的,是蒋主任村子里的孤寡老人,以前和他爸一样当过兵。等着孙小小他们又拉了两趟废品,计算完各个品类的重量,蒋主任给他们进行结账,整体算下来,不得了,总共得了壹仟叁佰贰拾壹元柒角肆分钱。如果加上西房里的东西折价,那不是更多了?所有人都兴高采烈。但付钱时,蒋主任只给了零头,壹仟元整钱却没有给,是因为蒋主任他们现在手里只有那么多的钱,他们也没有想到猴三他们会送来这么多的废品。蒋主任说:“我给你们打个欠条,明天上班,我向社里说明情况,调用资金,你们后天来取那一千元。”
猴三说:“蒋主任,我们还需要在你们代销社采购一些物资,但没有那么多的票,你看可以帮一下忙不?”
蒋主任说道:“你需要什么,给我一个单子,我问一下领导,看你们采购的量,能不能给你们点优惠。”
猴三说:“看这也到中午了,今天咱所有人去人民食堂吃饭,我请客,过油肉馒头,管饱。”所有人听了叫好,包括蒋主任、老刘头在内,所有人一块去了人民食堂。一路上,所有人都在悄悄议论,才一个星期就收到这么多钱,这个生意真的可以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