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桂无法说服真儿留下来,便不想再和她争论,只好以退为进:“你不要急着拒绝,我给你三天时间思考。三天后,无论你做什么决定,我都接受。”
“如果我不答应,现在能走出去吗?”真儿目光如炬,直视阿桂双眼。
阿桂眼神躲闪,回答道:“当然!你想走随时可以走。”
“那这几天我睡哪儿?我不和你一起睡。”
“你睡我房间,我不睡觉。半夜如果听到什么响动,不要出门。有我在,不会有事的。”
“好。”
真儿答应暂时留下来了,两人忽然有些不自在,一时间相对无言。
“你晚饭想要吃什么?我给你做。”阿桂说。
“不用麻烦,我随便吃点就行。”
“你长年奔波劳累,难得停下来,总要吃好住好吧。不如我烧点水,你洗个澡。”
“你告诉我浴室在哪儿,我自己去吧。”
阿桂领着真儿到了浴室。
“这浴室真够大的,还有浴池。光是把水灌满都得半天吧。”
“我没试过,想试试吗?”
“没必要,这儿不是有浴桶嘛。”
沐浴完毕,真儿觉得神清气爽。她弄干头发,穿好衣服回到阿桂房间。
阿桂正在烹茶,见她出来,立即递上一碗热茶。
接过茶碗,真儿一饮而尽。
“茶是要品的。别喝太快。”说着又递给真儿一碗。
“你现在这个样子让我想起绿萼姑娘。她说极致的美就是极致的浪费。你也迷上这一套了?”
“我需要静心凝神,为此尝试了各种方法:打坐、茶道、抚琴、焚香、沐浴、烹饪、雕刻。”
“大概都没什么用吧,不然做一样就行了。要我说,你就应该去打铁。”
“这里没有我施展的地方。你喜欢岛上的日子吗?我们也可以去那里生活。”
“现在回想起来挺开心的。可我当初待在那儿时,你都不知道我心里有多害怕多无助!”
“我也一样,所以才带上你。”
“就算当初我不需要你救治,你也会带上我吗?”
“我追查蛊毒的线索,却被人引到山林之中,放火围攻。情急之下,我降下暴雨灭火,却不幸引发洪水。幸好你和肖遥及时疏散大家避免一场大祸。
不过我还是被烧伤了。很害怕,想逃跑,却逃不掉。岛主派人带话,说只要我不再过问蛊毒的事,他可以帮我回到天上。我答应了。
我第一次离开梅林县前就给了肖遥足够应对绿萼的法力。他说怕我离开后,绿萼会兴风作浪。
我本以为他会揭露绿萼的妖怪身份,将她当众斩杀。没想到他竟然用入梦术,还将你卷入其中。”
“绿萼姑娘毕竟没在明面上做过什么犯众怒的事情。肖遥要斩杀她有些说不过去。我现在能明白他为什么要杀我。毕竟他已经改头换面准备重新开始,当然不希望别人知道他的过去。大概是忌惮你才不敢明目张胆地杀我。我还拒绝了和他一起除妖,让他可以杀得毫无欠疚。”
“我想让你跟我一起离开,便去暗香楼找你的。却发现他们准备将你下葬。”
“死人你也能救活?”
“你没死透。否则我也回天乏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