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儿和肖遥很快收到了李小姐的请柬。真儿换了身新衣服,略施粉黛,佩戴了几件像样的首饰和肖遥一起出门。阿桂见状,说自己要一起去。
真儿虽然摸不准阿桂的脾气,但她知道通常好好讲道理他还是会听的,于是说:“阿桂,我和肖大侠去去就回。你看这请柬上没你的名字,我们也不好硬闯吧。”
“我就要去。”
“那你能施个法隐个身,悄悄跟着吗?”
“可以,但我不想。”
“那你俩去,我就不去了。”
“你在威胁我?”
“不是这样的,阿桂。我看你很想去,不想扫你的兴嘛。”
“我发现你对我很不尊重,为什么你一直叫肖兄肖大侠,却称呼我阿桂?我们好像也没那么熟吧。”
“有些人就是这样的,见一面就想亲近。再说我之前问过你,你说不介意的。”
阿桂看向真儿,看到她脸上的伤口已经结痂脱落,留下淡淡的疤痕。他用手轻轻拂过真儿的脸颊,抹除了所有疤痕,接着又用手指擦淡了真儿的口脂,说:“不会化妆就不要化。”
面对阿桂亲密地有些越界的举动,真儿有些震惊,呆呆地站在原地。
阿桂有些得意地对她挑了下眉,说:“愣着干嘛?还不快走,别耽误了时辰,失了礼数。”
一路上真儿心里一直想着阿桂。昨天她说了他迂腐,又说他像个婴孩。他当时不露声色,其实全记在心里。
虽然阿桂作为神仙,处处胜她一筹,但是至此为止从来没告诉过她什么有用的知识,反倒是她教会了他读书写字下棋。真儿把他当作孩童一般,难免处处居高临下,让他感觉不适。真儿提醒自己一定要放下所谓万物之灵的傲慢,把他当作朋友一样好好对待。
乘坐马车,不一会儿真儿和肖遥就到了菌香园。仆人将二人引入园中。平姑和春生嫂已经备好茶点等着二位了。
落座之后,先是寒暄了一阵。真儿迫不及待进入正题,于是说:“春生嫂堪称我们女子的楷模。不仅独自拉扯大两个孩子,还挣下这份家业,实在佩服佩服!”
春生嫂谦虚道:“都是逼出来的。要是有得选,我也不愿抛头露面,只在家相夫教子便好。我过不上的好日子,希望我女儿能过上。今天请二位上门就想让你们帮忙看看小女的姻缘。她总说要遇到命定之人才肯嫁。二位就算算她的命定之人在何方吧。我心中也有个底,别再像个无头苍蝇一样乱转。”
平姑打断母亲:“娘!神仙的长处在保家宅平安。你还是让他四处转转,看看风水吧!”
说着春生嫂和平姑带着两人在菌香园四处转了转。肖遥用心感受着园里的气息,居然真的让他发现了微弱的妖气。他寻着妖气找去,发现选育菌种的地方妖气最盛。他有些认同真儿的推断了,春生嫂的发迹确实有几分可疑。
肖遥借来纸笔,在纸上写了一个字,叠好递给春生嫂,说:“请夫人独自一人时打开来看。若纸上所写确实是夫人忧心之事,可到客栈找我。”
两人离开,回到客栈,找到阿桂一起讨论今日的发现。
真儿率先发问:“肖大侠,你在纸上写的是蛊字吗?”
肖遥回答:“我在选育菌种的地方发现了妖气。我想起你之前说过,人一定是走投无路了才愿意和妖绑定生死。于是写下蛊字碰碰运气,如果确有其事春生嫂自然会来找我,若是没有就权当我招摇撞骗了。”
阿桂补充道:“其实不一定人走投无路了,很可能妖也陷入困境。人有代际更迭,幼有所教,老有所依。可是修炼成妖是件极偶然的事情,妖的数量较少,散落各地,很难做到这一点。道行太浅的妖和道行虽深身躯残破的妖也是需要有人关照的。”
真儿问道:“你是不是已经知道和春生嫂绑定生死的妖是谁了?”